蘇渝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知道自己醒來時邊已經沒人，但被窩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暖水袋，醒的時候還很熱。

緩了緩腦袋，到手機給穆寒昭發消息，

蘇渝：【你幾點走的？】

對面的人好像就在手機邊，回得很快：【睡醒了？五點不到，肚子還疼嗎？】

蘇渝驚訝，【這麼早，好多了。】早上起來就覺沒那麼疼了，應該就是吃冷的刺激了一下。

這次等了幾秒，穆寒昭才回：【在房門口到爺爺了。】

蘇渝頓了頓：【誰爺爺？】

【你。】

蘇渝沉默了下，還沒回，對面又發來一條，【不過是到我給你灌暖水袋要送進去。】

【哦。】

穆寒昭看著這一個字，莫名腦補出說話的表，覺得有點乖，笑了笑，【睡醒了？】他又問。

【嗯。】蘇渝看著這條消息，想到什麼，莫名覺得他意有所指，有點不好意思的抿笑著打字。

【快起床吃飯了。】

【好。】蘇渝回。

穆寒昭沒有再發，他倒是沒有意有所指的意思，但也同樣想起昨天晚上，小姑娘像是下午睡夠了，半夜不睡很有神的跟他聊天，小腦袋里好多疑問。

“你撿到寶貝的時候它是不是還很小？”

“嗯，很小一只。”

“那時候它就這麼漂亮嗎？”

“不算，腳上都是泥，也很瘦。”

“是冬天還是夏天......”

他偶爾會接不住，不是不想陪聊，只是蘇渝要是只是聊天還好，他不會胡思想，但毫不設防在他懷里，不不睡，還一直來去，冰涼的腳踩在他上，因為一直跑，半天暖不熱，他聽著小叭叭的，其實偶爾思緒都跟不上，只覺得好好香，像是床也比他的要很多。

穆寒昭覺得自己跟變態一樣，但是本控制不住，

一時沒接上蘇渝還會問：“你想什麼呢？”

“是春天。”

“你是不是困了？”蘇渝在黑暗中看向他，眼睛依舊明亮，看不出一困意。

穆寒昭看幾秒，心說他本來有點困的，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但是嚨輕，他應聲：“嗯。”

“好吧，你快睡吧。”

說著讓他快睡，卻像是有點失落可惜，穆寒昭失笑一瞬，沉默了下，他手把人往懷里撈了撈。小姑娘突然被抱，愣了下，聽到耳邊男人低啞無奈的聲音，“我不困，但是你再我不保證我還能什麼都不做。”

穆寒昭記得蘇渝足足沉默了五秒有，像是才反應過來，臉一下紅，本是放松的突然也僵了僵。

兩人靠得近，穆寒昭自然覺的到，他無奈笑，心說終于想起來他是個男的，還是個喜歡的男的這件事了。

其實他最開始掀被子上床時也怕蘇渝會不舒服，而事實上他能覺到蘇渝最開始確實在張，但他說睡著他就走蘇渝很快就放松下來，像是完全信任他不會做什麼，不設防到他胡思想一下都得扇自己兩下的程度。

他松手讓人躺好，夾著的腳給暖，手重新蓋在肚子上，閉上眼，“睡覺。”

最開始小姑娘還一直有點繃著不敢，但沒一會就睡著了，反而他失眠了快兩個小時才睡著。

穆寒昭想起來又無奈笑了笑。

穆寒昭沒有再發，但他只是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心里莫名就有些甜，甚至...不用看蘇渝的回復，他只是想起都會不由自主角勾起。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只是想起這個人心里就滿滿當當的，心里滿是滿足和甜。

廖子衿看自己兒子一個人在廚房，莫名其妙突然自己在笑，覺得他可能是有點魔怔了，出聲問他不吃早飯嗎？穆寒昭聞聲轉頭，面倒是如常，“等會，我等阿渝下來一起吃。”

廖子衿笑著點頭，他兒子有這個覺悟很欣，不然還得教，指他爸教是不可能的。

而樓上蘇渝放下手機，角也是笑意，像是后知后覺才意識到昨天兩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上，

輕輕拍了拍有點熱的臉，昨天晚上最開始穆寒昭說等睡著就走的，但后來可能是下午睡了很久睡飽了，快半夜了也不困，肚子的不舒服緩解了，思緒很活躍，甚至有點興，總想跟他聊天。

大多時候是問，穆寒昭一直應著，但后來偶爾他會斷幾秒才回，以為他是有點困了，問他他也說困了，但后來他突然收手臂抱，

再后來......蘇渝想起來臉上溫度又忍不住上升，記得他大手很燙，也很燙，抱著都不敢。

兩人睡已經凌晨快十二點，早上穆寒昭走都完全沒察覺，沒想到他早上一早就走還是被蘇爺爺到了。

蘇渝掀起被子起床去洗漱，再下樓時蘇老爺子和穆老爺子已經在下棋，廖子矜和柳姨在客廳剪花，蘇渝一一打了招呼，并沒見穆寒昭的影，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四看了看，

蘇老爺子下棋空隙抬頭看一眼，說：“找寒昭嗎？”

一樓離客廳最近一個房間里，穆寒昭剛要出來，腳步一時頓了頓。

蘇渝回頭，“沒有，‘寶貝’呢？”

“武伯帶著出去散步了，寒昭一早就又回京市了。”蘇老爺子一本正經道。

“啊，哦。”蘇渝應。

廖子衿看了老爺子一眼，心說果然是一家人，都逗蘇渝，也不好拆穿，只說粥還在鍋里燜著，說著就要起洗手去廚房給蘇渝弄早飯，蘇渝完全沒懷疑，本想給穆寒昭發消息問他怎麼走了不跟說，看廖子矜要起趕說不用，把人按下自己去了廚房。

柳姨也放下手上的東西要去蘇渝也說不用。

穆寒昭走出來，只看到蘇渝的背影，蘇老爺子抬頭看他，明顯是知道他也在聽，還笑著下了步棋。

穆寒昭耳朵有點紅，他抬腳跟上，廖子矜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起，蘇渝去了廚房，背對著門口，拿出手機給穆寒昭發消息。

【你走了？什麼時候走的。】都不跟說一聲。

手機震，蘇渝很快收到回復，【不想我走？】

蘇渝在承認和否認之間選擇，打字回：【一點點。】

消息剛發出去，聽到后有靜，蘇渝以為是廖子矜，收起手機轉頭，“伯......”

話才出口，突然頓住，男人站在廚房門口，低頭在看手機，又抬頭看。

客廳里是廖子衿和柳姨低聲商量著怎麼花好看的聲音，還有蘇老爺子和穆老爺子斗的聲音，穆老爺子說：“回頭阿渝跟我更親你可別吃味。”

“嘿，你做夢吧你。”

廚房里兩人對視幾秒，蘇渝低頭沉默著把消息撤回，又打了兩個字，【你妹。】

穆寒昭低頭看，一時低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