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個星期的心照顧，陸兆遠的逐漸恢復正常。

八月半的晚上，吹起了陣陣小風。

陸熙關上了父親房間的臺門，“您別貪涼，到時候再中風面癱。”

陸兆遠笑了，“我開門睡覺快一輩子了也沒見中風，你別草木皆兵。”

“您不好，我肯定草木皆兵啊！喏，吃藥了。”

看著陸熙手心里一把紅紅綠綠的藥丸，陸兆遠咽了下口水。

真病難，裝病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一個星期，他都躺在床上，還要大把大把吃保健藥，一打嗝兒都是藥味。

半點兒食沒有不說，重還日益漸長。

偏偏陸熙看得嚴，一頓都不落...

陸兆遠扯出個真心苦的微笑，“乖兒，就放這兒吧，我一會兒自己吃。”

“我看著你吃！醫生說了，這些藥定時定點吃才能保證療效，您也別往后拖，現在就全部吃掉，快！”

陸熙一手著爹的下，一手將藥一腦兒倒了進去，再著他喝完一整杯溫水。

陸兆遠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面如土。

“嗯，這才乖嘛!”陸熙滿意，“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來看著您吃藥。”

“哎熙熙...”

“嗯？還有事嗎？”

陸兆遠了脹痛的胃，“沈湛他，回來了嗎？”

陸熙點點頭，“回來了，一的酒氣。”

“這些日子我不方便，有好多工作都是他幫著應酬的...今晚的合作商不好應付，想來沈湛也沒喝酒，這樣吧，你替爸爸、關心問一下，煮些醒酒湯，給他送去。”

陸熙并沒多想，“好，我讓林媽煮完給他送去。”

“也行，去吧！”

......

半夜，陸熙口，下樓找水喝。

萬籟俱靜，卻聽得從沈湛房間里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低吼聲。

放下水杯，緩步走了過去。

站在門前聽得愈發清晰，他就是很痛苦、很忍。

莫不是喝酒喝壞了胃？

還是哪里傷了，逞強不肯去醫院？

陸熙著急，立刻敲響了房門，“沈湛，沈湛你怎麼了？開門讓我看看...沈湛？”

門很快打開。

他弓著腰，著氣。

上盡數，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他雙眸猩紅，青筋暴起的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

出來的皮紅得異常，手臂手背上的管脈絡分明。

小臂側有一道明顯刀傷，還在不斷往下滴...

“沈湛你，你傷了？”陸熙吃驚地捂住。

沈湛深知，自己不是在撒酒瘋！

自喝了那碗醒酒湯，他就燥熱難耐，小腹攢了數熱流。

他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兒，他很清楚自己被下了料。

他將自己泡在涼水里，用軍刀劃傷小臂。

通過痛喚回的那些理智，在看見陸熙的那一刻，全然土崩瓦解。

一淡紗質睡，皮白皙細。

不知從哪打過來的，映照出了紗下的曼妙腰。

那腰肢不過一掌寬，不盈一握。

嗜的眼睛，盯著他從來不敢看的地方，思考權衡的能力早已被蟲蠶食殆盡。

陸熙的關注點始終在他傷的小臂上，只一會功夫，地板上就滴了一小灘跡。

這種況理不了，恐怕要針。

“你等著，我打電話120...”

話音未落，腳也沒邁出去一步，陸熙就被他拉進房里。

“嘭”！

是被狠狠抵在門上的聲音。

不等思考，面前的困便傾軋下來。

他的吻...

不，不是吻，是啃咬。

他啃咬著陸熙的、脖子，和所有手能及的地方。

陸熙害怕極了，一邊反抗，一邊呼喊沈湛的名字企圖喚回他的理智。

可藥效猛烈，早已通過，輸送到各個地方。

他捂住陸熙的，強行隨著窗外的月沉浮。

......

如果說第二次，藥效已經消得差不多，那第三次，完全就是沈湛自己的私心了。

那一刻，他再不想江歲，不愿被道德束縛。

瘋狂也好，不清醒也罷，他只想要！

他溫哄，他輕吻角，他始終凝視哭腫的眼睛，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表…

可陸熙發抖、栗，下已經被自己咬出了。

他放緩、放輕，甚至十分在意的。

一種，做“珍視”的油然而生，又在第二天徹底清醒后徹底消失。

理智回籠后，滿屋的腥和狼藉，還有蜷在床上一不掛的人，皆輕易點燃了他的怒火。

床頭柜上，喝了的醒酒湯殘渣里，有小小的結塊。

他清楚記得林媽的話——這是小小姐吩咐給你做的醒酒湯，喝了再睡吧。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陸熙下藥、再把自己送上門，只因從未放棄。

沈湛對陸家的恨，在陸熙計劃爬上他床的那一刻，達到頂峰。

從領證結婚的那天起，他利用陸熙對他的，反過來折磨陸熙。

婚后三年，磨三年！

陸兆遠的如意算盤并沒有太如意，陸熙自難保，又豈能顧得上他？

恨彼此纏繞生長，恨的越深，的越痛苦。

那三年，他的靈魂分裂出兩個人格，一個拼命恨，一個拼命。

一邊傷害，一邊疼惜。

一邊復仇的快，一邊心疼得要死！

直到陸熙跳崖…

直到失去…

他才明白自己在乎的，從來不是事的真相。

而是憾和悔恨，將充斥他整個殘破的人生。

他吝嗇說出口的“”，再也聽不到了。

陸熙何辜？

從始至終，有什麼錯？

恰恰被陸兆遠認做兒，又恰恰有合適的心源…

純潔善良，得純粹，對邊人一視同仁，愿意付出真心。

不嗔，不做作，好看的杏眼，永遠是彎彎的。

……

往事暗沉，每每午夜夢回，沈湛都能驚出一冷汗。

幸好，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去贖罪；

幸好，還好，沒放棄；

幸好，還好，愿意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沈湛的心臟好痛，他抱住在他邊睡的人，將頭深埋在脖頸中…

“唔…”陸熙被他弄醒，五在一起像個包子，“不好好睡覺你干嘛呀，我，我不上氣了…”

沈湛松了力度，好不委屈了聲“老婆”。

陸熙睡眼惺忪，捧起他的臉定睛一看，“哭了？做噩夢了？”

沈湛圈住的腰，“老婆，我好難。”

陸熙用力推著他的肩膀，著急道：“哪里難啊？用不用去醫院？”

沈湛不說話，抱得愈發。

“我給宋平津打電話…”陸熙也不管他，說著就要拿床頭的手機。

“我心里難，宋平津救不了。”

陸熙翻了個白眼，托起他下，“大半夜的不睡覺，瞎emo啥？”

沈湛看了一會兒，“老婆，抱歉毀了你的第一次。”

陸熙一愣。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湛湊上前，“讓我再重新發揮一下…我們好久沒做了。”

“打住！”陸熙雙手抵著他膛，“我明天飛海市，你饒了我。”

“不是下午飛嘛！”

倆人上半分得有多開，下半就得有多。

“哎呀你別鬧！上午要去看蘇梔媽媽。”

“他媽怎麼了？”

“沒有啦，蘇梔要陪媽媽做試管，我跟著去看看，然后和蘇梔一起飛海市。”

沈湛的手，不老實地掀開的睡，“怎麼又做試管？”

“上一個流掉了，聽蘇梔說是小產，都型了，男孩兒，可惜。”

“嗯，是可惜…老婆，我都這樣了，你總不忍心我大半夜去沖涼水澡吧！”

“那你就忍心大半夜折騰我？”

“不用你，你睡你的。”

“沈湛！”

“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