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叮鈴鈴的風鈴聲,秦喬推開咖啡館的門。
這里地方不大、人也不多,一打眼兒就能看見坐在不遠圓桌旁、向招手的男人。
秦喬走過去,越走近就越覺得這人眼。
站定面前,男人摘下墨鏡和口罩,“秦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秦喬五都皺到一起,“高明鑫?你咋來了?”
男人高興,“你對我有印象是不是,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就認出我。”
“我又不是臉盲!況且你有那樣一個小媽,很難沒印象吧!”
“無論如何,你記得我就好,先坐下,我給你點了一杯耶加雪菲,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
“你先打住!”秦喬沒弄明白,“我今天見面的人付辭,你怎麼會來?”
高明鑫:“說來也巧,付辭是我好哥們兒,當我知道他要相親的人是你,就立刻求他把這次機會讓給我!所以,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連老天都幫我們呢!”
秦喬輕嗤,“啥緣分啊!你已經被我pass掉了,咱倆有緣無份。你那哥們兒來不來,不來我可走了。”
“秦小姐留步!可以再聽我說幾句話嗎?”
秦喬見他眼神真摯,言辭懇切,小模樣怪可憐的,“你想說啥?”
“那,你先請坐。”
秦喬在他對面坐下,“我趕下場相親,你最好長話短說。”
高明鑫將一張卡片,雙手推至秦喬眼下,“這是一張無限額的加油卡,全國的博羽石化都能用。我知道,昨天我媽的態度很不禮貌,多有得罪了。可沒有惡意,所有的未雨綢繆都是為了我們好,只是語氣稍微用強…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一次,好不好?”
秦喬打量面前男人,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你有啥面子?咱倆一面之緣,你在我這兒能有啥面子?”
“你不是土生土長的漠市人嗎?”
“是啊,咋了?”
“在漠市,博羽石化的名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作為博羽石化的大公子,在誰那兒都有面子的!”
秦喬“噗嗤”笑出聲來,“別說你是大公子,就你爹這個大老爺,我照樣不吊啊!”
高明鑫面不改,“秦小姐,雖然我很喜歡你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格,可是你最好能優化一下談吐,將來進上層社會后,也不至于被別人笑話。”
秦喬歪著角,將那張加油卡推了回去,“有句話說得好,融不進去的圈子別融!我人一個,進不去上層社會,你也別費心改造我,咱倆沒戲!”
“秦小姐,關于我母親的態度,我真誠跟你道歉。如果你因為而放棄了解我,你一定會后悔錯過了一個絕世好男人!”
他越認真,秦喬越憋不住笑,“沒什麼好道歉的,我沒打算原諒。再說咱倆真不合適,我脾氣大,生氣起來連路過的狗都得踹兩腳,更別說你這天之驕子了,還是算了吧,奧。”
秦喬站起來要走,高明鑫順勢抓住手臂,“可你對于我來說很特別,我很想跟你試著相看看,如果你著急的話,我也可以盡快給你個婚禮,不過…不能領證,不能要孩子。”
秦喬沒心思聽他賴賴。
不遠,靠窗的桌子旁,粱彥承正跟一個聊得火熱。
……
十分鐘前,粱彥承剛挑了個地方坐下,還沒點單,就被人輕輕拍了拍肩膀。
粱彥承抬起頭。
人杏眼溫,此刻也漾著驚詫的微,“在窗外看就像你,我還以為是我眼花!”
片晌后,粱彥承起手,波瀾不驚喚了聲“初棠”。
初棠氣質非凡,樣貌材皆屬上等,一淺職業套裝十分出挑。
舉止得,與粱彥承淺淺握手,“前幾天還去景園看過粱伯伯和粱爺爺,他們說你在南麓縣工作忙,過節都沒回來。”
“嗯,臨時有事回來一趟。”粱彥承示意坐下,并心詢問要喝點兒什麼。
初棠甜笑,出一排雪白牙齒,“溫水吧,我喝不慣咖啡。哎彥承,我記得你是喜歡喝茶的吧。”
粱彥承要了杯白開水,外加一杯藍山,“我都行,不挑。”
初棠:“家里承包了一片茶園,品質口都還不錯。我去景園的時候帶了一些,伯伯和爺爺喝不了那麼多,你有時間也拿些回去嘗嘗。”
粱彥承微微頷首,“那我先說謝謝了。”
“都是老同學,跟我這麼客氣干嘛!”
粱彥承瞥了眼秦喬那邊,你來我往有問有答。
收回目后,出于禮貌,客氣寒暄,“回漠市是探親?”
“不是…”初棠戰喝了口水,“我是想,調回漠市電視臺工作,干回老本行。還是在擅長的領域,更得心應手些。”
“嗯。”
“你也覺得我更適合當主播?”
粱彥承抬眸:“你覺得適合最重要。”
初棠明顯覺出,粱彥承再次見到,沒有以前的熱了。
薄微抿,雙目含,“彥承,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大學畢業后不辭而別?”
粱彥承很坦然,坦然到公事公辦的語氣,“那是你的選擇,我沒有權利怪你。”
“我聽粱伯伯說,給你安排了好多相親,你都沒有相中的,是不是在…”
“我有喜歡的人。”
初棠沒想到他直接承認,明顯愣了一瞬,“你有喜歡的人了?不可能,你有喜歡的人,粱伯伯為什麼還給你安排相親?”
“因為我還在追求,沒公開。”
初棠心里不是滋味。
想當年在大學,誰人不說經濟管理系的粱彥承和播音系的初棠是京大的活招生簡章?
從開學第一天到畢業典禮,他們這對金玉被傳了整整四年的緋聞。
雖然沒有正式確定關系,可上的事不用說得那麼明白,彼此心照不宣不就夠了嗎!
初棠這些年在別的城市,一直在關注粱彥承的態。
他一心撲在工作上,沒友沒結婚,不就是為了等這個白月。
他刪除所有的聯系方式,不就說明還喜歡、還在乎嘛。
如今歸來,難道還不夠表明想重歸舊好的決心嗎,為什麼一定要說無的話來傷呢?
“彥承,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你…”
話音未落,秦喬扭噠扭噠走過來,眼神里,毫不掩飾對初棠的敵意,“呦!這誰呀?粱書記眼珠子粘人家上,扣都扣不下來!”
初棠起,“你好,我是彥承大學同學,我初棠,你是…”
秦喬斜眼兒瞪著粱彥承,“初棠?初吧!”
粱彥承站起來,目沉著,就差去拉秦喬袖子了,“不是,別說。”
初棠扯了扯角,“彥承,不介紹一下嗎?是,你朋友嗎?”
“不是!”秦喬憋著氣兒,說話聲兒大的。
初棠微笑,“我也覺得不能,要是朋友的話,怎麼能你粱書記,太過疏離了…”
“你聽錯了,我的是粱叔!”
“粱叔?”初棠看向粱彥承,“什麼時候有了個侄,怎麼沒告訴我呢?”
秦喬更生氣了!
這語氣,這關心程度,不是初,也是曖昧對象!
說好給把關相親對象,結果在這兒跟曖昧對象聊天。
那邊兒被自信哥纏得直惡心,他在這兒小咖啡喝著、陪著,悠哉悠哉!
“這是我粱叔兒!”秦喬攥的拳頭,突然重重砸了一下粱彥承的手臂,“陪我來相親的!他說了,不滿意就給我打電話,我好借口有事開。既然這麼半天都沒靜,想來是滿意…”
說著,秦喬揪起邊高明鑫的服,“那我就跟他繼續發展了!”
粱彥承的臉沉下來,語氣警告,“秦喬!”
高明鑫倒是開心得不行,笑得像傻子,“那我請你看電影吧!”
“好啊!看!看一天!”秦喬白了一眼,轉就走。
粱彥承拉住,手上的力度足以說明他不想讓秦喬跟別人走。
男人濃眉蹙,呼吸聲重,“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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