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喬在高中時候,假期就總開著秦立岷的車去逛街。
一向遵守通規則,所以即使無證駕駛好長時間,也從未被警抓到過。
反倒是高中畢業考來了駕駛證后,變得遵紀守法起來。
愣是沒敢上高速,導航一開走起了國道。
過年期間,哪哪車都多。
走走停停晃晃,轉眼三個小時過去了,不但沒挨到南麓縣的邊邊,天空還突然飄起了清雪。
大冬天的,倒是應景。
天越來越黑,雪越下越大,路也越走越偏僻。
直到在一條小路上開了二十分鐘后,先是暖風不聽使喚開始制冷,接著車子無緣無故熄火,最后連導航都一直顯示加載中。
“不會這麼倒霉吧!”
事實證明,可以更倒霉。
在拿起手機的那刻,它正好沒電自關機。
“呵呵…”
秦喬氣笑了。
捶打方向盤,咬后槽牙,“你可真爭氣啊!”
穿好羽絨外套下車,研究半天才打開機蓋。
學著秦立岷的樣子,看看這兒捅捅那兒,確定自己啥也弄不懂之后,決定出發尋找支援。
此刻,月皎潔,再加上白雪反,照得周圍環境亮堂堂一片。
鎖好車門,眼睛不經意往旁邊一瞥。
這一看不要,的臉瞬間煞白。
田間地頭,一堆堆一塊塊的,隆起了三三兩兩的土包。
清清楚楚知道那是什麼,屁滾尿流地回到車上,再不敢出去。
秦喬不怕活人,但怕鬼!
怪不得一切都出了故障,原來是磁場異常。
粱彥承啊粱彥承,你害慘我了!
你到底是在南麓縣當縣委書記,還是在酆都城里當閻王啊!
秦喬拿過后座上的厚毯,從頭到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尤其是臉,只留了鼻子氣兒。
只要看不見鬼,鬼就看不見…
*
與此同時,漠市。
景園3棟門前,緩緩駛近一輛紅旗。
停車熄火,駕駛位車門打開,一雙長邁出。
粱彥承從后備箱里拿出些補品禮盒,走進別墅。
家里人對他的突然歸來到驚訝,他也簡單解釋是臨時決定回來過年的。
屁還沒坐熱,茶也沒喝一口,他就張羅著有事要辦。
粱文修放下手機抬頭,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什麼事這麼著急?我剛給初棠那小丫頭發信息說你回來了,人家要來看你呢,吃完晚飯再去忙也不遲啊!”
粱彥承微微低頭,“這件事很重要。”
粱文修摘下眼鏡,“什麼事啊?”
“文修!”簡云舒了眉心,“我腦袋渾渾的,你扶我回房間,給我抹點兒清涼油。”
簡云舒的事兒,可是天大的事兒!
粱文修立刻忘了兒子,扶起老婆,“難啊,要不去醫院吧。”
“不用,躺會兒就好,你陪我。”
“好好,我陪你。”
簡云舒回頭,笑著沖兒子眨了眨眼。
景園到嵐苑的半個小時路程,粱彥承十五分鐘就到了。
事實上,從南麓縣出發的那刻,他便歸心似箭,去見他想見的那個孩兒。
只是沒有想到,他準備的驚喜卻把他自己嚇得不輕。
“秦喬去南麓縣看你了呀!沒聯系你嗎?”鄒韻有些著急,都忘了把人請進來。
粱彥承心里咯噔一下,隨即給秦喬打電話。
秦立岷走過來,見到粱彥承也怔住了,“您,您咋回來了?”
“關機…”粱彥承想都沒想,放下手中東西,立刻轉離開嵐苑。
“哎粱書記!”秦立岷云里霧里,“咋回事兒啊?”
鄒韻心神不寧,“一個去南麓縣,一個回漠市,倆人本沒面,喬兒還關機聯系不上…你趕給再打個電話…”
“我還能打開機嘍?”秦立岷倒是心里有數,“秦喬闖實,能出什麼事兒?”
“是開車走的呀!萬一…”鄒韻眼圈兒已經紅了,“不行,我要報警…”
說著,就跑著拿手機撥打110。
秦立岷攔住,“別慌,我先問問警隊的朋友。”
*
夜深沉。
粱彥承找到秦喬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人閉著眼睛趴趴堆在座位里,面瓷白,口青紫,如何呼喚敲窗都沒有反應。
粱彥承強迫自己冷靜!
拿出自己車里的破窗,砸向前擋風玻璃,再用力踹開。
這個過程,他始終小心,避免誤傷秦喬。
進車里,他抱住已經被凍得失溫的人兒,扳開手控制鎖,將迅速轉移到自己車里。
粱彥承把車暖氣調到最大,調轉車頭,一腳油門奔向最近的醫院。
好在經過檢查和簡單理,秦喬并無大礙,就是暈了。
醫生開了葡萄糖,一邊輸,粱彥承一邊給按手腳促進循環。
同時,也沒忘給秦立岷和鄒韻報平安。
過了一會兒,秦喬緩過來了,也慢慢睜開眼睛。
粱彥承寸步不離守在床邊,握的手問:“現在覺怎麼樣?”
醒了,又好像醒得沒那麼徹底。
眼睛不聚焦,嘟囔了一聲“有鬼”。
“什麼?”粱彥承沒聽清。
秦喬又閉上了眼睛,痛苦皺眉,“有鬼…啃我腳丫子,我,好冷…”
說完,就全發抖,呼吸急促。
同時,剛熱的手腳開始快速變涼。
退燒針打了,理降溫也做了,可溫度降始終下不來,還是一個勁兒哭唧唧喊“冷”。
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第一次不冷靜地指責“你們到底會不會治病”。
明明心知肚明這是失溫后的正常現象,可他還是見不得秦喬痛苦的樣子。
罵走醫生護士,粱彥承站在原地很久。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依次掉外套、羊衫、襯衫,解下腰帶,鉆進被窩。
手臂從的脖子下穿出、彎折,狠狠攬進懷里,用自己的溫溫暖發的。
“還冷嗎?我這樣抱著你,有沒有覺好一點?”
秦喬沒有回答,卻沒再說“冷”了。
抱著個小火爐實在熱,沒一會兒,粱彥承就大汗淋漓。
他沒,直到秦喬開始踢被子。
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好像沒有那麼熱了!
又拿過溫計測了測,37.2度。
折騰半宿,總算沒白折騰。
他松了口氣,準備下床洗把臉…
秦喬一個翻,將手臂和大同時在他上,像抱阿貝貝一樣抱著他。
大搭的地方太容易槍走火,粱彥承愣是沒敢再。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早晨,病房里一陣頗有底氣的喊聲,響徹整個療區。
“啊!粱彥承!你了躺我邊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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