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帶著夏末的涼意掠過庭院,吹起沈寒星額前幾縷汗的碎發。
站在軒轅閣后三步遠的地方,目越過他拔的肩線,落在遠黑沉沉的樹影上。
那里藏著巡邏的安保人員,腳步聲被晚風碎,輕得像蝴蝶振翅,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實實在在的好?”
軒轅閣轉過,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雪茄。
銀灰的月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讓他平日里疏離的氣場和了幾分,卻依舊帶著上位者的審視。
“沈小姐想要什麼?”
沈寒星迎上他的視線,沒有半分閃躲。
經歷過山上的驚魂,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眼前的男人將推險境,卻也在最狼狽時遞來庇護,算不得好人,卻可能是眼下唯一能借到力的浮木。
“第一,”
出一手指,聲音在寂靜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我要軒轅集團安保部的最高權限授權,至在我家人撤離京都前,他們的人安全由你全權負責。
不是這種‘不出門就安全’的空話,是從食住行到通訊網絡的全維度防護,我要知道每天誰接過我父母,念念喝的每瓶牛都經過三重質檢。”
軒轅閣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一開口就是這麼的要求。
安保部最高權限連集團副總都未必能拿到,倒是敢獅子大開口。
“第二,”
沈寒星沒給他反駁的機會,出第二手指,“我要軒轅策近三年的所有公開及活軌跡,尤其是他在京都的人脈網絡和資金流向。
既然他能打通網絡,就一定有資金支撐,我要知道他的錢從哪來,又花到了哪去。”
頓了頓,目銳利如刀。
“你把我當魚餌,就該知道魚的習。
現在魚不僅咬鉤了,還反過來想掀翻漁船,你手里總該有能刺向魚腹的刀。”
軒轅閣沉默著,指尖無意識地挲著雪茄的煙。
月下他眼底的緒晦暗不明,像是在權衡,又像是在評估的價值是否配得上這些籌碼。
沈寒星等得有些心焦,膝蓋又開始發,那是白天眩暈后癥的余波。
悄悄直脊背,將的不適下去,聲音添了幾分冷意。
“第三,我要你支付我一筆‘神損失費’,不多,夠我在國外給父母買套帶私人安保的房子就行。
等京都的事了結,我會帶他們徹底離開,這筆錢是買他們后半生安穩的,你欠我的。”
最后一個字落地時,清晰地看到軒轅閣握著雪茄的手指了。
“沈小姐倒是會算賬。”
他終于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
“全維度安保需要調至二十人的英團隊,查軒轅策的資金流向要用人脈網絡的核心資源,至于那筆房款……”
他輕笑一聲,“怕是能買下半個街區了。你覺得,你憑什麼?”
“憑我現在是唯一被軒轅策點名威脅的‘魚餌’。”
沈寒星毫不示弱地回視他。
“憑你低估了軒轅策的手段,讓我和家人了他敲山震虎的靶子;
憑你需要有人幫你穩住他,而我比你的任何下屬都清楚他的威脅有多。”
向前走了半步,晚風掀起的角,出手腕上因逃跑傷留下的紅痕。
“軒轅總,你是商人,該懂等價換的道理。
你要我繼續幫你盯著軒轅策,就得給我足夠的底氣。
我護不住家人的時候,隨時可以帶著他們消失,到時候你再想找個能讓軒轅策上心的‘魚餌’,可沒那麼容易了。”
這話中了要害。
軒轅策的目標始終是軒轅閣,卻偏偏揪著沈寒星不放,無非是看準了是軒轅閣計劃里的一環,又是個有肋的普通人。
換掉容易,但未必能找到第二個讓軒轅策如此“興趣”的突破口。
軒轅閣沉默了足足半分鐘,久到沈寒星以為他要拒絕時,他忽然低笑一聲,將雪茄收進煙盒:“你比我想象的更聰明,也更狠。”
“被的。”
沈寒星語氣平淡,“誰不想安穩過日子?可有人不讓。”
“你的三個要求,我答應兩個半。”
軒轅閣抬眼,月在他瞳孔里碎星子。
“全維度安保可以給,但最高權限不行,我會派安保部副總直接對接你,他的權限足夠覆蓋所有防護需求。
資金流向和人脈網絡我可以共,但涉及集團核心機的部分,需要過濾后給你。”
他頓了頓,補充道。
“至于國外的房子,我可以全款買,但要等這件事結束。
我需要確保你不會拿到錢就跑,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沈寒星幾乎是立刻就點頭。
“可以。但安保副總必須是你絕對信任的人,我不希家里藏著軒轅策的眼線。
另外,過濾后的信息要是沒用的廢話,我們的易就作廢。”
“放心,”軒轅閣語氣篤定,“能坐到安保副總位置的人,祖宗十八代都被查過三遍。至于信息……”
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快速作了幾下。
“你手機應該收到一份文件了,是軒轅策近半年在暗網的資金往來記錄,雖然不全,但足夠你看到些東西。”
沈寒星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一條新消息,附件是加文件。
沒立刻打開,只是抬眼看向軒轅閣:“你早有準備?”
“從你說要好開始,我就在算這筆賬了。”
軒轅閣收起手機,語氣里帶了點不易察覺的自嘲,“畢竟,是我失算了。”
沈寒星沒接話,點開文件輸軒轅閣剛報的碼。
屏幕亮起,麻麻的易記錄跳出來,金額從幾萬到數百萬不等,收款賬戶遍布十幾個國家,附言里夾雜著晦的代碼。
快速掃過幾行,指尖在屏幕上放大一條轉賬記錄。
收款方是一家位于R國的科技公司,時間就在三天前,金額高達兩千萬。
“這家公司是做網絡安全防護的。”
軒轅閣的聲音在側響起,“軒轅策買他們的技,顯然是想進一步突破我們的防火墻。”
沈寒星指尖頓住,心臟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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