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咬咬,“我不記得你了。”
“沒關系,晚璃,我記得你就好。”
郁晚璃又看向余雪,季嘉以……最后,目定格在年遇澤的上。
如果說,來到江城這幾天,最舍不得最放不下的是什麼?
那就是年遇澤了。
這是的親生兒子。
郁晚璃不記得懷胎十月的辛苦,也不記得分娩時的巨大痛苦了,可是,這的的確確是生下來的孩子啊。
看著年遇澤稚的小臉,著年遇澤對的親近和意,郁晚璃……開始貪。
小小的人,會跑到廚房去,站在椅子上給熬粥。
最純潔的,是孩子對父母的。
“麻麻。”
見郁晚璃看著自己,年遇澤不自覺的起,來到了的面前。
他抱住了的大,仰頭看著:“麻麻,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呀……我一天不在你邊,只是跑去上學了,你就生病了。”
“你這樣的話,我以后都不敢也不想去上學了。我要二十四小時,天天月月的陪著你邊。”
“不然我不放心,麻麻。我要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
年遇澤說著,吸了吸鼻子:“麻麻你現在舒服一點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醫生?你看我的手,沒事了哦,一點都不疼了。”
郁晚璃鼻子發酸。
輕著年遇澤的頭發,蹲下來。
和兒子平視著。
“我沒事,好的。”郁晚璃說,“不用擔心,小澤。”
“麻麻,我明天不去兒園,我照顧你,好不好?”
年遇澤的小臉上,充滿著糾結。
一方面他想聽麻麻的話。
一方面他又不愿意離開麻麻。
歸結底,還是年遇澤沒有從郁晚璃的上,得到滿滿當當的安全。
他總擔心,哪天放學回家,就見不到麻麻的影了。
郁晚璃也懂得他的擔憂。
“小澤……”郁晚璃抬手輕過他的小臉,“媽媽會一直在的,一直不離開你。”
年遇澤又驚喜又:“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不管有著怎樣的恩怨仇恨,年遇澤都是無辜的。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做錯任何事。
錯的是大人們。
郁晚璃滿心的愧疚和憐,手將年遇澤抱進懷里,的抱著。
年遇澤覺自己要窒息了。
可是年遇澤又覺自己很幸福。
他好喜歡被麻麻抱著呀……
郁晚璃一個字一個字在年遇澤耳邊說道:“小澤,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能看見我。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絕對不會失信。”
“嗯!”
年遇澤重重的點著小腦袋。
“我了,又想喝粥了,”郁晚璃笑道,“小澤愿意給我再熬粥嗎?”
“愿意愿意愿意!”
年遇澤點頭如啄米,開心的不得了。
“麻麻你等我一下哦,我現在就去!”年遇澤十分殷勤開心,“我已經學會了,不需要傭人阿姨的幫忙了。”
他飛快的轉,往廚房跑去。
沒一會兒就溜得不見影了。
年遇澤沉浸在又一次可以給麻麻做飯的快樂里。
但是,在坐的大人們都心知肚明,郁晚璃這是在支開年遇澤。
大人的世界,還是不要讓小孩子過多參與。
“晚晚,”年彥臣站起,目灼灼的著,卻又不敢靠近,“你好些了嗎?”
“頭還稍稍有一點痛,但已經沒大礙了。”
郁晚璃揚起笑容,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
“沒想到這麼熱鬧,”說,“看來還是驚擾到大家了……真是抱歉。”
江筠筠嘟囔道:“說這些見外的話干嘛呀。”
余雪輕輕的撞了撞。
也不能怪晚璃,畢竟失憶了嘛。
“我不喜歡麻煩別人,”郁晚璃回答,“我現在完好無損的坐在這里,你們可以放心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該回去了,實在實在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跑一趟。”
短暫的靜默。
還是季嘉以率先起:“行,走吧走吧,咱們探了郁伯母,也瞧見郁晚璃安然無恙了,是該離開了,哪能一直賴在這里。”
他招呼著:“走走走,撤。”
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起,離開。
最后,只剩下郁母和年彥臣。
“我去看看小澤,”郁母說道,“他的手才被砸傷,千萬不要又被燙傷了。”
郁母尋了個借口,也走了。
留下年彥臣和郁晚璃單獨坐在一起。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客廳,此刻顯得孤寂空。
“我知道你會來的,”郁晚璃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我就是為了避開你,所以特意提前下班,來郁家一趟。我想,我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我媽都跟你說了吧。”
年彥臣點了點頭。
“從我知道我的真實份開始,我就有一個疑。”郁晚璃苦一笑,“我也不止一次的問過,既然我的生活如我所見到的這麼富貴舒心,我又怎麼會流浪五年之久。”
“原來,原來都是表面……”長長的嘆了口氣,“鮮亮麗的外表之下,藏著這麼深的腐爛。”
爛到底了。
海深仇啊!
當眾辱啊!
用婚姻作為報復的籌碼啊!
哪怕郁晚璃現在想一想, 都覺得痛徹心扉。
那時的自己,又是怎樣的煎熬,又是怎麼度過來的。
“晚晚,”年彥臣開口,“仇恨是真的,可是,原諒也是真的。”
“原諒?”郁晚璃嘲諷的問道,“你是說,我原諒了你?”
“是的。”
“不可能,”郁晚璃連連搖頭,“這樣的殺父之仇,怎麼可能會是一句原諒,就可以了結不追究的!”
不相信。
現在的,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可以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從前的郁晚璃的人生經歷。
以的格,從前,現在,以后,都不可能放下。
“事實就是如此,”年彥臣回答,“不然……你怎麼會生下小澤。”
郁晚璃怔了怔。
是啊,如果恨年彥臣恨到一定地步,怎麼可能會為他生兒育呢。
但是很快,郁晚璃搖搖頭:“不,我生小澤,不是為了你……是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