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紅暈正升到一半，就被強制褪了。

原來他說的加，是問要不要加群聊。

遲澄正想點開視頻通話，被我一把按住了。

“你、你想干什麼？！爸爸一看你……就知道、知道……在我公寓啊你。”我張得語無倫次。

“這有什麼問題。”遲澄卻很淡然。

是的，有什麼問題？

弟弟在姐姐公寓，聽上去是正常的。

可前一秒，我們這對姐弟才熱吻完。

算是做賊心虛吧……

“這大半夜的，你突然出現在我的一居室，這事就……人心黃黃的。”

遲澄不說話，也不接聽電話，就一直盯著我看，直到爸爸掛了電話。

遲澄給他發了段語音：“爸很抱歉，我還有課，不方便視頻。”

他放下手機，依舊看著我說：“遲萊，這是我第一次對爸撒謊。”

第一次？我起碼第億次了。

我知道他乖。

沒想到他這麼乖。

但他說這話，潛臺詞無非就是：

這是我的第一次，你要對我負責。

而我，是個十足的負心漢，我不打算負責。

“撒謊這種事呢，有時候也是帶著善意的，像你這一次，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遲萊，你想跟我搞地下？”

“啊？地下？”這三個字，從未在我腦海里出現過。

“遲萊，不管是爸媽，還是在學校，我們無可避免要公開，所以你……”

“那就不公開！”我打斷了遲澄，口而出。

遲澄愣了一下，把微微張開的合上，把未講完的話吞下。

氣氛詭地安靜，只有隔壁鄰居的加油吶喊聲還在有節奏地持續。

“遲澄，你是不是不高興了？”我用食指輕輕勾他的尾指。

“是。”他僵地說。

“哎呀，我只是覺得，時機還沒到，我們自己也需要點時間消化一下，才能更好地準備怎麼跟爸媽說啊。”

“我不需要消化，遲萊……”

“在這十年里，我一直在消化我喜歡你這件事。”

“我對你的表白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你聽明白了嗎？”

所以……

所以遲澄他……

喜歡了我十年？

詫異過后，是一翻江倒海的暖流，迅速漫遍全，足以讓我丟盔棄甲。

“遲澄……”我一把撲進遲澄的懷里，鼻頭酸酸的：“遲澄，你真好！”

虎如牛的我，使勁往他懷里鉆：“遲澄！遲澄！遲澄！你真好！你真好！”

他后退了半步，帶著笑意提醒我：“矜持，遲萊，你的矜持呢？”

去他媽咪的矜持！

此時此刻，氣氛正好，不把他推倒，我還是個人嗎？

“遲澄，你想要補償嗎？”

“什麼補償？”

“你聽……”我在他懷里抬起頭看他。

隔壁的小兩口還在持續輸出“嗯嗯啊啊”的聲音，在深夜里，很恥地著人的心。

“我們要不要加？”我發出邀請。

遲澄一僵，看著我的墨瞳孔。

“我是一生要強的中國人……”我第一次用這麼的語氣說這話。

“我得比好聽？你信嗎？”

“我信。”遲澄把我攔腰抱起，“我已經幻想過無數次了。”

他往臥室里走去，踢開臥室的門，在隔壁激烈的背景聲中，我們兩人重重地摔在床上，繼而糾纏。

我和遲澄，熱地擁吻。

可就……

只是擁吻。

我到有一陌生的躁，忍不住拱起腰肢，向他。

而遲澄，卻躲開了。

他翻了個倒下，在我邊，與我一起平躺著。

我先是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

臭小子！第一次就想懶！

好吧，誰我是姐姐？誰我要補償人家呢？

我很自覺地，翻上馬。

俯，領口的春自然而然地拉到最大。我想重新吻上他，他卻一手抵住了我。

我：“？？”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看著我，看著臉緋紅的我，看著蠢蠢的我。

“怎麼了？”

“遲萊，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我沒有想清楚便回答。

“過來。”遲澄把我從他上拉了下來，把我拉到他側躺下，然后從后背環著我。

他的聲音從我后傳來：

“遲萊，這是我們的第一天，離我的表白還不夠24小時……

“如果這時候就上床，好像我們之間只為了'’，那就玷污了我對你的喜歡了……

“你不用考驗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

說完，他還不忘親了我的……后腦勺，一下。

算盤？

我打什麼算盤？

我在床上，穿著吊帶，我打什麼算盤？

哎，弟弟就是弟弟，還是個乖寶寶的弟弟，還是太純了些。

既然他覺得談的第一天就做了，是一種玷污。

那就只好偃旗息鼓了。

我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想給自己找個借口。

“那我去洗個澡。”我正起，卻被他箍得更牢了。

“不要。”

“我臟！”

“我不嫌棄。我還在倒時差，想睡覺。”他抱了我，像抱著個哄睡的娃娃。

完了，沒借口了。

“那……那，那我總得把這子換下來吧？”

“不用。”他把頭，埋在我頸窩：

“我剛剛是不是忘了說，你穿這條子……好，我很喜歡。”

我的心瘋狂跳！

我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燃點為什麼這麼奇怪了。

完了，完了，完了……

昨夜失眠的我，今晚，又要徹夜無眠了！

***

到了第二晚，遲澄在浴室里洗澡。

我盤算著，這是我倆談的第二天，不能玷污了吧？

我默默地換上昨晚的子，還給自己噴了點香水。

準備就緒！

今晚，我終于可以大開殺戒了！

哦不，遲澄說不能玷污，應該是說：與心的人，共赴巫山。

我滋滋地躺在的床上，然后……

睡著了。

失眠兩晚的我，居然睡著了，還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

第三晚。

我已經養蓄銳了。

他也沒有那種純的借口了吧？

我又穿上了我有且僅有的那件戰袍，凹著姿勢等遲澄。

遲澄洗完澡出來，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

“遲萊，我不嫌棄的是你，不是這件服，穿了這麼幾天，也該洗了吧？”

遲澄吹了吹頭，便在我一旁躺下。

完了完了，又完了！

這是我跟我男朋友相擁在床上的第三天，卻什麼也沒發生的第三天。

我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嚇得我打了一個哆嗦——

遲澄是不是不行？？？

是被我小時候給他洗基基的時候弄壞了嗎？！！

我知道我當時是很嫌棄沒什麼耐心，早知道，我應該溫點啊！！

我決定明晚，跟遲澄攤牌……

我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