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載聽到他哥的話,愣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他哥口中的這個人是誰。
從前他甚至以為這是他哥不太愿意走進婚姻的借口,是憑空造出來的一個人。
從未想過是真實存在的。
“哥,是剛才那個人嗎?”
“嗯。”
周津回憶起剛才的樣子,他說:“一點都沒有變。”
那雙眼睛還是圓圓的,看著人的時候就好像會說話一樣。
比那時候要膽小一點,看起來還要瘦一點。
不過周津覺得,他以后會將養回來的。
他只是懊悔。
懊悔年輕的時候自己太過氣盛,偏偏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
不愿意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不愿意放下與生俱來的傲慢和偏見。
看不起、瞧不上、但偏偏就是喜歡的不得了。
無數個夜晚。
周津都在后悔。
可是人生往往沒有后悔藥可吃。
“哥,你真的喜歡嗎?”周載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要問。
這份真的足以深刻到這種地步嗎?
而且周載也沒有想到他哥喜歡的人,會是一個看起來如此普通的服務員。
周津回過神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對的。”
他后來不是沒有相親,不是沒有試著和合適的人相,臨到訂婚,還是退了婚。
上的事,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他已經騙過自己一回了,不想再騙第二次。
周載沉默,沒有再說什麼。
*
關明溪忙的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
趕領了錢,就找了個地方洗澡,換回自己干凈的服。
然后就從后門,騎著電瓶車風風火火趕去兼職的便利店。
夜班往往沒什麼人愿意上,對不好,還很熬人。
不過缺錢,別人不干的事都很愿意去做。
關明溪剛到便利店,站在收銀臺前盤賬。
叮咚一聲。
深更半夜的來了客人。
凜凜冬夜,男人外面穿了件黑羊絨大,氣勢凜冽,好像一支冰冷的香煙。
他個高長,無形之中也能給人一種強烈的迫。
關明溪愣了下,然后很客氣:“歡迎臨。”
周津隨手拿了包煙,他在收銀臺前,沒有急著結賬,問道:“你每天晚上都在這里兼職嗎?”
關明溪說:“偶爾。他們需要人的時候我就過來。”
關明溪也不知很懂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想干什麼呢?
勾搭?
算了。
并不是年輕的小姑娘了,不會再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而且男人都很現實,不會突然掉餡餅給。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有錢人。
有錢人也是一種資源。
于是。
關明溪抬起臉,眼著他,小聲地問:“先生,你是要幫我介紹一份兼職嗎?”
如果是高薪兼職就更好了。
哪怕是去當保姆,也愿意。
安排一份工作對周津是舉手之勞的事。
他不想和開始的太倉促。
他說:“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
關明溪當然很需要,連忙點頭:“真的嗎?那就太好了,我需要的。”
周津想了一下:“我朋友的公司還需要人手,你把你的空閑時間告訴我,我問問他。”
關明溪聽到公司這兩個字,面難,小聲地說:“但是先生,我的學歷很低。”
的聲音很小。
希他沒有聽見。
這樣自己也不算瞞。
大專學歷,放在十年前可能還有點微薄的作用。
而到如今,就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了。
周津對的了解僅限于應聘今晚這份兼職的簡歷,記得是大專畢業。
這對一家上市金融公司而言,確實有點低。
周津沉思片刻,面不改道:
“沒關系,他們不看學歷,只看能力。”
他一雙黑眸定定著,繼續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很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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