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溏孩子出生的時候，應歡正好在那邊度假，得知消息后便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那時孩子過了預產期三天，趙小溏實在忍不住了，最后還是選擇了剖腹產。

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應歡見了后整個心都了，抱著都不愿意松手。

趙小溏的底子好，雖然現在還在恢復期，但神卻是很好，看著應歡那樣子忍不住說道，“這麼喜歡孩，你可以再生一個啊。”

應歡搖搖頭，這才想起了什麼，“溫喻呢？他怎麼不在？”

“別提了，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呢。”

趙小溏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告訴他剖的時候他居然還讓我等他回來再說，說反正不差這兩天，敢揣著個肚子每天提心吊膽的人不是他。”

面對吐槽，應歡只干笑了兩聲。

趙小溏又轉開話題，“你家韓總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嗯，我這次是自己出來的，本來打算就這兩天回去，現在你生了，我就在這邊多待幾天。”

“行啊，不過我這邊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可以的話，你多去陪陪我父親？”

趙小溏的話讓應歡微微一愣，但很快點頭，“他現在怎麼樣？”

“好的，就是……太孤獨了一些。”

趙小溏對小時候很多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媽媽死在趙令歧懷中的樣子。

那一幕給帶來了強烈的沖擊。

甚至該說，從那個時候就恨上了趙令歧。

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的，是他害死了媽媽。

所以，他活該孤獨，他就應該用一輩子來懲罰自己。

所以不允許他邊有任何一個人，在應歡出現的時候更是將當了一個小，一個強盜。

在替的母親到不值。

為那個男人死了，但那男人也僅僅是假惺惺的難過一段時間，如今卻又歡天喜地的喜歡上了另一個人，甚至想要另一個人來取代的位置。

直到在知道趙令歧病的那一天。

趙小溏知道這件事算是遲的。

那個時候甚至溫喻都知道很久了，才從醫生的口中知道這件事。

可笑的是，那個醫生只是為了勸讓趙令歧接治療。

原本……他并沒打算做手。

在知道這件事后，趙小溏就直接去質問了他。

當時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他這樣拖著不愿意治療是為了什麼。

而那個時候他回答自己的話，給了趙小溏另一個巨大的沖擊。

他說，他這輩子活的夠久了。

其實他也不算很老。

今年也不過五十多歲，對一些人來說，還能走很長的時間。

但在聽見他的話后，趙小溏這才知道，原來在走了后，時間對他來說，每天每夜，都是折磨。

趙小溏的記憶中，他唯一一段還有緒起伏，算是一個正常人，是在面對應歡的時候。

趙小溏曾經以為，他會這樣，是因為他喜歡上了應歡。

因為在他的心里，應歡取代了媽媽的位置，所以他才會變那樣。

但在他放手讓應歡走的時候趙小溏才明白，錯了。

趙令歧是什麼人？

如果他真的喜歡應歡，應該會不擇手段將留在邊才對吧？

但是他沒有。

所以趙小溏知道了，應歡對他而言，只是一種上的寄托。

在應歡的上，他看到了過去一些媽媽的影，所以才想要追隨。

但這種追隨卻又很理智，所以他會及時止損，會痛快放手。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趙小溏的猜想。

趙令歧心真實想法如何，他是不是真的在過媽媽后又再上應歡，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應歡沒有拒絕趙小溏的要求。

原本是計劃從醫院離開便去看他的。

但在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后卻發現，他就在醫院中。

那時趙小溏和孩子都已經睡著了，他就站在旁邊看著，眸垂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但那雙眼睛中，已經再沒有半分凌厲。

或許是覺到了應歡的目，他很快抬起頭來。

有些驚訝的挑挑眉后，他朝笑了一下。

應歡也跟著笑。

然后，趙令歧突然指了指窗外。

應歡順著方向看出去，卻發現那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輛車，著黑西服的男人正依靠在車門邊，低頭看著手表的時間。

應歡微微一愣，后悄悄紅了臉頰和耳朵。

風從窗外吹來，嬰兒床上的鈴鐺輕輕的響了一下，襁褓中的孩子低聲嚶嚀了一聲，又沉沉的睡去。

“再見。”應歡對他說道。

趙令歧朝點點頭。

應歡也沒再說什麼，干脆的轉。

趙令歧沒再看一眼，垂下眼眸時，目已經重新落在了那孩子的上。

而另一邊，趙小溏早已經醒了。

在應歡轉的那一瞬間，在趙令歧嘗試著手去孩子的臉頰時，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寄托只是寄托，在阮糖死去的那瞬間，趙令歧這輩子，都無法再上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