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把這話說完后，自己也意識到，他不自在別開眼來，輕咳了一聲，只是手上握著的力度卻毫未減。

“嗯……那個……什麼……就是……對不起！”

他斷斷續續地把話說完，然后眼睛突然變得很忙，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好。

總之是別扭。

也難怪！

剛剛才頤指氣使地指責完，現在又反過來跟道歉。

是別扭的！

看他這樣，黎安覺得好笑，但還是裝作不聲的模樣，應了一聲：“哦……”

“要進來嗎？”又問。

“不了。”祁晏這才把手松開：“不是不舒服嗎？先去吃藥吧！早點兒休息！”

“現在好些了，進來吧！我剛好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祁晏隨進去。

“布丁它……”

黎安剛想說，祁晏又打斷了：“先去吃藥，吃完再說，我先去看一下布丁。”

“嗯，它在那個房間。”

這里沒有專門的寵間，平時布丁多半跟一塊兒睡臥室的，但有時候陪書房寫文，困了，就直接在書房里睡了。

黎安給他指了指，就沒再管，去接了水，把藥喝了，才過去。

“它醒了嗎？”

房門開著，進去，卻看到祁晏并沒有在看布丁，而是站在的辦公桌前，打量著什麼。

上面有平時碼字用的電腦，有一摞書，自己在看的以及寫文時會用到的資料書。

還有做些摘抄和日常靈記錄的筆記本，平時會在上面寫寫畫畫的，現在它正敞開著。

哦，對了，旁邊還放著一包煙和打火機。

黎安心里一慌，不知道祁晏都看到了什麼，快步過去，將筆記本蓋上，然后把煙盒打火機拿起來，塞進屜里。

雖然都已經被他撞到過了買煙了，甚至那天他還故意遞煙給。

可被他看到桌上的煙和打火機，還是莫名有些心虛。

“這麼張干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見這樣，祁晏倚在桌上，勾著笑說道。

“看到也沒關系！”黎安低聲嘀咕。

那個本子上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是覺得被他看到上面自己寫的文字，多會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什麼？”

“沒什麼。”

祁晏也沒有再追問，只是又問：“你現在的工作是……”

“在網站上寫網文，就言小說那一類的。”

“寫網文？”

“是正經的小說。”黎安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忙解釋。

“那上次是？”

“就只有那一次！”

不都已經過去了嘛，干嘛還要提。

“只有那一次？”

“只有那一次！你不信去問……”算了，真去問了李警，那拿祁晏當原型的事就餡了，還是不要了：“你不是來接布丁回家的嗎？”

“誰說我要來接布丁回家了？我只是來看看它。”

祁晏知道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便也配合著，蹲下來，了把在辦公桌旁睡的正香的布丁。

“我這段時間比較忙，讓它在你這里多待段時間吧！下次晚上要是再出去，帶上它一起，對了，你剛才要跟我商量什麼？”

“哦，布丁它好像得了趾間炎，我明天想帶它去看一下醫生。”

“趾間炎？哪只腳？”

“這只……”黎安也蹲下來，把布丁一只的前爪輕輕從它下拉出來：“就是這兒，你看……”

兩人并排蹲著，都長脖子去看。

黎安一個不經意的轉頭，才發現跟祁晏竟然湊的這麼近。

的鼻尖幾乎都要抵在他的側臉上，黎安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祁晏卻也突然轉過臉來。

視線隔空撞在一起，黎安心頭一，意識告訴，應該要立刻將視線移開，可卻像是被人施了什麼定咒似的，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兩張近在咫尺的臉，就這麼沉默地對視著，眼波流轉間，似有萬千愫涌。

黎安心跳的極快，嗓子里干干的，不自覺地吞咽了口口水。

寂靜的黑夜里，將一點點的聲音都放的很大。

可以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越發變得重，甚至能到祁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的是不是也一樣！

黎安不安地抓擺。

突然手里布丁的爪子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

“那個……”迅速地別過臉，不敢再去看他，臉上燙的厲害，拿手扇了扇，又小口地了幾口氣：“那個……”

卻遲遲沒有下文。

祁晏也移開眼，結上下滾著，默了片刻，穩了下心神：“家里有碘伏嗎？”

“有，我去拿。”

黎安如釋重負一般，從書房里逃離。

直接拿了醫藥箱過來。

祁晏給布丁腳趾上的紅腫涂了些碘伏：“沒事兒，每天都給涂點，幾天就好了。”

“這樣就行嗎？我還是想帶它去看看醫生，網上說，嚴重了的話，腳上會有個。”

“隨你，你自己能帶的了它嗎？”

“應該可以吧，我試試看。”

“嗯。”祁晏站起來：“我回去了，早點兒休息。”

“好。”黎安送他出門。

“胃還疼嗎？”

“好多了。”

“嗯。”

送走祁晏，黎安便也回去睡下了。

安眠藥加大了劑量后，最近的睡眠還可以。

次日，起的有些晚，下午才去的寵醫院。

回來的時候，剛好在樓下到祁晏，他應該是剛下班。

“去醫院了？”見到，他問了一句。

“嗯，你不是說，最近很忙的嗎？”看他今天下班還算早，黎安下意識地問。

“我是人，不是驢！”

他就是再忙，也不至于連下班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了，他加了那麼多天班，也就這一天是正常下班的時候。

“我不是這個意思。”黎安笑笑。

“醫生怎麼說？”

“給開了點兒藥，然后……”

把醫生說的注意事項跟祁晏復述了一遍。

“嗯，還給它剪了？”

“對啊！是不是看起來更神了。”

“嗯。”

還真是有媽的孩子像塊寶，祁晏暗道。

接著，他們一同往樓里走，黎安卻一直扭頭往后看著。

“在看什麼？”

“哦，你看那里……”指了指遠的天邊：“怎麼那麼紅？”

“晚霞吧！”

“嗯，應該是吧！”

當時，他們也都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