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沒那麼做,左沫羽恐怕,要比現在更痛苦吧。
是啊,如果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孩子,甚至,失去了那個唯一可以靠近他并且他的機會,怎麼可能,還會覺得比現在快樂呢。
是的,不后悔。
左沫羽把手指不自覺地攥在一起,在心里默默地告訴自己。
路虎車在車流中飛快地穿馳而過,最終平穩地停在了一家白高大建筑的醫院門口。
“盛律師,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謝謝你送我過來。”車停下之后,左沫羽一面道謝,一面忙不迭地開始解自己上的安全帶。
“左沫羽,等一下。”就在打開車門就下車之際,盛諾宸卻突然一把拉住了的手臂,低聲喚住了。
“盛律師,你還……有事?”左沫羽微微松開放在車門把上的手,當下轉過去問道。
“我費盡苦心的婚禮就這麼‘黃’了,我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補救的方法,你要不要,祝我一臂之力啊?”盛諾宸又一次出了他那玩世不恭又帶點挑逗的笑容,低笑道。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左沫羽不解其意,困地反問他。
盛諾宸角一揚,輕笑道:“當然啦,這周六晚上M城三年一度的大型慈善晚會,我打算拍下幾件的禮討萱萱的歡心,所以你陪我一起出席吧,也好給我一些參考。”
話音一落,左沫羽就覺不妥地婉拒道:“盛律師應該不缺伴吧,何苦拉著我這個‘有夫之婦’去招搖過市呢。更何況,盛小姐的喜好我也無從猜度,你恐怕比我要了解的多了吧。”
“話雖如此,可好歹你們都是,品味自然是要相投的多,而且我看,你們在挑男人這點上,更是不謀而合的多了。”聽到左沫羽利落的拒絕,盛諾宸心下一急,心底思忖的似是而非的弦外之音便口而出。
果然,話音未落,左沫羽的臉立刻就變得有些難看。
“哎呦,口誤口誤了,開個玩笑啦。”盛諾宸馬上笑著拍了拍的肩膀補救,旋即轉移話題道,“小小沫,我們算是好朋友吧,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我孤零零地一個人赴邀嗎?”
說這話的時候,盛諾宸已經從駕駛坐上慢慢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微微側過去,無比地湊近的臉龐,三分曖昧七分玩笑地調笑道。
男剛灼熱的氣息猛地一近,左沫羽下意識地往座位后面了一,面對他如此不容置喙的視著的深邃的眼眸,當即迅速地低下了頭去。
盛諾宸仍是不依不饒,玩味笑著,越發得寸進尺地跟著湊上去了幾分。
俊朗非凡的臉龐近在咫尺,廓分明,他整個人近得幾乎是半懸空地架在了上,把圍困在了盈滿他氣息的空間之中。
他的呼吸清晰可辨,還算寬敞的寂靜車廂,此刻卻令左沫羽只覺得一陣窒息的不安。
當年的那場不設防的惡趣,左沫羽可不想再陪他上演一次。
“好了,盛諾宸。”隨即輕輕地推了他一把,稍稍分開了些距離后,才有些無奈地妥協道,“我答應你一起去。不過先說好了,我只負責給你參考,曝在鎂燈前的這種事,概不奉陪。”
“好,沒問題,。”盛諾宸也見好就收,很快就從炙熱中回過神來,松了松自己上的領帶,笑著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坐正。
“那就這樣吧,我走了,再見。”這一次,左沫羽說話之際就率先打開了車門,話音剛落,就已經迅疾地下了車。
重重地關上車門之后,呼吸到外面清爽的新鮮空氣,左沫羽著口,長舒了一口氣。
車的盛諾宸,看著左沫羽倉皇而逃的樣子,則是角微揚,一直目送走了好遠,他才若有所思地踩了踩油門,疾馳離去。
左沫羽本是連看都不敢往后多看一眼,兀自疾步快速地走著。
走得匆忙,所以毫沒有注意到,那輛深紫的瑪莎拉,正急速地從邊飛馳地而過,開出一段路之后,卻又重新倒回了幾步,在后不設防地停了下來。
“小沫。”——左沫羽正走到醫院病房樓門口的時候,耳畔便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蒼勁有力的男聲。
下意識地轉頭過去,只見不遠,那個不算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從容不迫地從那輛深紫的瑪莎拉中走了出來。
“哦,林叔。”左沫羽一眼便認出了他,卻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臉上毫無表。
“小沫,好久不見了,過得還好吧?”那個被做“林叔”的男人出長輩般慈祥的笑容,一步步地沉穩走向,低聲問道。
“哦。”左沫羽仍是波瀾不驚地丟過去一句輕描淡寫的語助詞。
男人倒是不以為意,依舊含著笑容,繼續問道:“我聽說你找的盛律師為了他的案子可謂是盡心盡力啊,‘保外就醫’了啊,可喜可賀。你今天這麼早就來這里,想必也是為了他……”
“是的,沒錯,沒什麼事的話我急著去探他。”左沫羽卻是偏過頭去,急聲打斷了他,“林叔,再見。”
左沫羽還刻意加重語氣了尾聲兩字的重音,然后便頭也不回地徑直而去了。
還會再尊稱他一聲“林叔”,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這位當年被父親尊為“左膀右臂”的公司元老林國華,在左氏集團出事之后,不僅見死不救,而且還大行“落井下石”之能事,不僅害得公司如摧古拉朽之勢垮塌下去,也變相害得……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想到這里左沫羽不愿再繼續下去,重重地按下了電梯按鈕,不多時便迅速地鉆進了電梯。
不遠站在門外的林國華,則是過自的玻璃門,一路目送,直至的影,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他才收起了笑容,臉暗自一沉,重新回到了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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