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李妍故作哀傷,目閃爍地看向路正蕭,慢慢開口道。
“還記得當年有一筆不小的款額打到你的戶頭嗎?后來助你‘白手起家’,重振旗鼓的啟資金,其實那筆錢,就是我與左震天的條件,他答應資助你,而我,決定放棄你。”
得知這一真相的路正蕭恍然愣住了,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那筆與他而言至關重要的資金,竟然是這樣得來的。
當初他也曾查過那筆資金的源頭,是一家瑞士銀行的托管基金,也沒能追溯查清真正的主人,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沒料到那筆錢竟然是左震天的。
這麼想想,原來他路正蕭能功,竟然是拜仇人所賜,還犧牲了自己與人的幸福,還真是無不諷刺的一件事。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小妍,我當初本不會拿那筆錢。”這麼多年了,他的驕傲,還是一點都沒變。
“阿正,你知道嗎,我就是怕你這樣,因為強烈的自尊,不想要這些錢,所以在澳門的時候,我才說的那麼決絕,我只是為了讓你對我徹底死心,心無旁騖地重振事業。”說話間,左李妍輕輕上他的臉,地挲著,“幸好,你沒讓我失,你看你現在的就,你值得這一切。”
是啊,幸好他功了,幸好他沒有辜負的犧牲和苦心,幸好,又回到了他的邊。
時至今日,果然最為他路正蕭著想的人,還是只有左李妍。
誰讓他們同病相憐,彼此都缺失家庭的溫暖,卻一樣的自尊自立,優秀獨立,靠著自己的才智與努力,去努力爭取想要的一切。
后來路正蕭曾無數遍地在心里詰問自己,為什麼會對念念不忘。
原來,只是因為,他們都有過不幸福的殘破家境,所以才能懂得彼此,所以才更需要互相汲取安和暖意,如同“浮木”一般,牢牢地抓對方。
“抱歉,小妍,是我一直誤會你了。”這麼想的時候,路正蕭再度地把左李妍擁到了懷里。
“沒關系,阿正,這些都是我心甘愿的選擇,為了你好,暫時的分開不算什麼。”也牢牢地索抱著他的腰,依靠在他寬闊的膛,就勢趁熱打鐵。
“阿正,原本我是打算讓它為永遠的,但我回國以后,你就一直對我忽冷忽熱,晴不定,上次的開業儀式你也沒來,我真的好害怕你一直這麼誤解我,然后離開我,所以我也只好……”說著,左李妍還楚楚可憐地啜泣了幾聲。
“經過這一次的車禍,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也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舍不得你。阿正,我們之間,就不要再談原不原諒了,過去的事就都讓它過去吧。我愿意和你重新開始,所以你和左沫羽,盡快離婚好不好?”
終于還是來了,一直扣在他心中遲遲沒打開的死結,如今已經到了不得不解的時候了。
只是明明一開始的時候,離婚是一直纏繞在路正蕭心中堅定的念頭,可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這種想法為什麼會越來越淡,甚至幾乎,再也沒在他心里出現過。
“阿正,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嗎?”見他恍惚的樣子,左李妍強忍著心中的憤懣之意,語地追問。
“不是的,小妍,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牽涉到我的孩子,所以我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路正蕭心中還有太多的焦慮,不太肯定地答應。
“好,那我等你。”左李妍一副溫語的樣子,心里卻恨得咬牙切齒。
左沫羽,我們等著瞧,你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吧。
******
左沫羽的生活好像重新回到了平靜的正常軌跡。
那晚一夜未睡,卻沒能等到路正蕭回來,而且那之后,他也再沒回來過。
很快地,徐特力又幫他把家里的辦公文件逐一搬走了,當然,還帶走了不他換洗的,期間除了為了能和兒子說話打過幾個簡短的電話外,他再沒和說過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系,又一次回到了所謂的“冰點”。
這讓左沫羽恍惚地覺得,那段時間他們突然的同住,是不是就是一場莫大的幻覺和假象。
就算他來了又走,就算他從此又不再回來,左沫羽的日子還是要照常過的。
這一天,左沫羽又早早地來到了花店。
學校已經放暑假了,所以這一陣子花店的人并不多。
左沫羽百無聊賴地澆了一遍花,然后就坐在位置上開始算這一周的總賬目,算著算著不經意抬眼瞥見了日歷,今天的日子上畫了重重的紅圈圈。
是啊,最近諸事繁多,差點就要把好閨程莉莉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正好店員寧花花也過來上班了,左沫羽忙站起來收拾了下,代了一聲就急急出門了。
當趕慢趕打的來到黃涂墓場的時候,只見一片荒涼之中,那個高男子的影正世獨立地站著,更顯幾分蕭瑟和凄涼。
他果然又比早了一步。
胡余煒此時旁若無人地佇立著,眼中只看得到墓碑前,那張笑容明的孩的相。
的,也永遠被定格在了那一年。
還記得,他第一次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的時候,正拉著左沫羽歡快地走過。
經過他的時候,程莉莉卻突然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跑到他的邊,急切地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相冊本,微低著頭,探詢地問:“胡余煒學長你好,我是設計系小你一年的學妹,我看過你很多的攝影作品,所以能不能幫我在你新出的相冊集上簽個名啊。”
以前也遇上過不,但都沒有一個,像這般的誠懇和熱。
胡余煒自然答應下來,認真地為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學長。”簽完之后,沖他明一笑,然后就紅著臉跑了。
只可惜,當時胡余煒眼中,更關注的人,倒并不是這位勇敢向他要簽名的學妹,反倒是一直都靜靜站在不遠,站在樹下發呆的左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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