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沈雎洲幫開了車門,扶人起來時,垂眸看著略微清瘦的下,有些心疼:“最近都瘦了,回家讓周姨給你補補,免得我媽看到了心疼。”
江畔月上臉頰:“有嗎?”
“嗯,臉上都沒了。”男人了臉頰兩側,思忖了兩秒:“《半妖》這個項目沒那麼趕,你不必每天熬夜畫稿。”
江畔月嘟了嘟:“我就是忍不住想畫嘛~”
畫畫是的好,尤其是畫這種本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沉浸在創作中!
“十點是極限了,”沈雎洲拿無可奈何,只得讓步。
“十點?十點太早了點吧?這太不符合當下年輕人的習慣,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是玩到凌晨的?”
“哦,那是你結婚前的習慣,現在,得改。”
江畔月:“這跟結婚有什麼關系?”
沈雎洲一本正經解釋:“單狗只能玩手機,結婚后有老婆還要手機做什麼?難道你想凌晨三四點睡?”
江畔月頓時臉頰一紅,竟無言以對。
男人又彎湊在耳邊,半威脅道:“乖,要是還不聽話,我就像剛剛那樣,欺負你。”
江畔月:“……”
這人扯證后怎麼越來越流氓了?
*
等兩人到了酒店,溫遲南三人對著沈雎洲就是一頓吐槽。
“轉個就不見你人影了!說好的請吃中飯呢?我等了三個小時!”
“您老是回家度月了嗎?”
沈雎洲挑眉,淡淡瞥了溫遲南一眼,紳士地給江畔月拉開椅凳,而后慢悠悠道:“有老婆的日子,每天都是月,無須專門度。”
被塞了一狗糧的溫遲南:“……”
江畔月抬手撐在額頭上,緩緩低下頭,沒有勇氣面對這個時刻把“已婚”兩個字掛在邊的男人。
從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人怎麼這麼炫呢?
沈雎洲右手懶懶搭在靠椅上,虛虛環抱著,眉輕輕一皺:“哦,抱歉,忘了你們沒有老婆,所以也不會懂。”
那欠揍的嘚瑟樣,直接讓三人當場炸了。
陳文初:“老三,做個人吧!”
謝堯:“雎洲,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啊……”
溫遲南握雙拳:“姓沈的,今天不把你榨干喝倒我就爬著回去!”
沈雎洲原本還不以為意,直到陸續上菜,他那向來淡漠的眉眼幾不可見地搐了搐。
溫遲南選的是一家高檔的私房湘菜館,因為他和陳文初幾人都是南方人,又聽說江畔月自小在南方長大,那這一桌人除了沈雎洲,都湘菜,當即毫不猶豫點了最辣最勁道的菜,看得江畔月斯哈斯哈吞口水。
沈雎洲瞧了那一桌鮮紅的干辣椒,挑了挑眉,幫江畔月把碗筷用茶水燙了一遍后,很自覺地在自己這邊備了一晚清水。
江畔月看著那雙好看的手,轉著白的瓷碗,一時有些著迷出神。
沈雎洲大概還是第一次為別人屈尊洗碗吧……
對面溫遲南瞧見了,有些氣勢昂揚:“我說老三,都能為折腰了,你就不能再為吃辣一下?”
沈雎洲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好,他的小妻連忙解釋道:“其實我也只算半個湖南人,京幫菜我也能吃的。”
一開始周姨都是會準備兩種菜系的,但是他們兩個人晚上經常吃不了那麼多,覺得有些浪費,而且對下廚的人來說,也甚是麻煩,便私下跟周姨說了,以后只做京幫菜就好。
溫遲南卻懟道:“那哪能啊,對我們湖南人來說,辣椒就是我們的命!沒有命還怎麼吃飯,胃口都得減半!你不知道大學四年,我們為了遷就他,進湘菜館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我們可是打著小嫂子的旗幟,才大著膽子點了這麼一桌湘菜……”
陳文初跟著點頭,敦敦教誨道:“小江同學啊,為老師,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男人啦,就不能慣,小心他得寸進尺,你得有自己的主見!”
溫遲南:“就是!今晚,我們就無辣不歡!無酒不暢!姓沈的,你就在一旁就著你的清湯寡水看著吧!”
沈雎洲側眸向自己的小妻,忽然想起剛剛下車時兩人說的話,目在小臉上逡巡了一圈,似乎明白過來什麼,輕重不一地了小姑娘的虎口,而后默默地移開了右手邊的清水。
其他人頓時看得目瞪口呆,謝堯豎起大拇指:“雎洲!可以!”
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溫遲南,更是從一大盆紅油油的干辣椒中夾了一些辣子塊給他,笑得賊:“老三,想做一個合格的南方婿,這是門。”
江畔月瞥了一眼那沾滿辣椒油的塊,不由得瞳孔一大,門菜不該是小炒嗎?
驚得及時扯了扯男人角,小聲道:“意思一下就好了……”
擔心他的胃會不了。
但許男人天生的好勝心使然,沈雎洲是接下了溫遲南的挑釁,張一口吞了塊,面不改咀嚼幾下,然后直接咽了。
江畔月給他準備的溫開水,他看都沒看一眼。
江畔月便看著他冷白的脖頸,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滲出一層細細的薄汗。
溫遲南這廝卻還嫌鬧騰得不夠,又給兩人倒了兩杯白酒,開始起哄:“老三考核通過,那本寢室長就預祝兩位新人,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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