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了不嚇到兩位老人，宋綿雪想來想去，最后給謝岐川的助理打了電話。

“你好。”宋綿雪直主題，也不廢話，“我這里有你雇主的東西，你看你方便什麼時候來幫他拿。”

王克頓了下，“您請稍等一下。”

京郊的擊俱樂部。

江季大大咧咧地，手里拿著個水桃啃了一口。

“聽說你最近心不好。”

心不好的原因其實他也知道一些，畢竟那天自己也在場，被人耍的滋味肯定不好。

“不是，我說真的，宋綿雪這人可真厲害，我還真第一次見敢給你戴綠帽的，吃著這家就想著下家。”

江季說到這就忍不住吐槽，“你不知道你前段時間有多不正常，我都要以為你真的喜歡上那個人了。”

“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謝岐川面無表地摘下降噪耳罩，將手里的槍給旁邊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江季冷笑了聲，“沒想到撬你墻角的竟然是關向遠，敢給你添堵，我看他忘了之前的教訓了。”

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帕子，謝岐川了手，嗓音冷淡，慢條斯理道。

“關向遠算什麼東西。”

江季：“也是。”

“趙先生。”王克走上前，語氣恭敬，“剛才宋小姐打電話過來了。”

謝岐川作一頓，抬起了眼。

江季也覺得有貓膩，分手這事是不是還有轉機？

他就說那個人怎麼可能舍得榮華富貴。

“說什麼？”

王克遲疑了一下，“說…您留下的東西，看您什麼時候方便去拿走。”

江季下意識地去看謝岐川的表，隨即一愣。

謝岐川臉上并沒有什麼特別的表，只淡淡道。

“都扔了吧。”

第36章

謝岐川留在這里的東西不多，只有些過夜時留下的簡單。

次日，宋綿雪整理好后，便主給謝岐川發了消息。

“你還是找個時間來拿吧。”

如果自己真的按他說的扔了，萬一到時候他又反悔，自己去哪里拿回來。

一直到中午才收到謝岐川的消息。

他的回復客套禮貌，公事公辦。

“嗯，我讓人去拿。”

宋綿雪對他邊那位沉默寡言的助理不算悉，當他出現在自家門口時，這才多看了幾眼。

對方對倒是十分客氣，“宋小姐，我來拿謝先生的東西。”

“都在門口。”宋綿雪說，“你最好清點一下。”

王克搖頭拒絕，“不用。”

就這麼相信？

在宋綿雪的堅持下，王克還是清點了一遍，臨走前，卻突然又被住。

“等一下，你把這個帶給他。”

王克愣了愣，看著遞到手里的一盆木繡球花。

“這是……。？”

木繡球花下方的葉瓣已經微微蜷曲，一簇簇小花一團，有的卻已經蔫噠噠的，

宋綿雪說，“我養不活這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水澆多了，好不容易開花這幾天又像是要死了。”

之所以養盆栽，也是因為之前看見謝岐川的家里似乎養了不花草，以為他喜歡。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不適合養這些東西。

“你看他愿不愿意收下，如果不想要的話就還給我吧。”

宋綿雪本也想學謝岐川說句“扔了”，但又舍不得，最后還是改了口。

等了幾天，那株繡球花并沒有遠離返還。

想必謝岐川最后還是收下了。

這還是第一次送給男人禮，沒想到是分手禮。

周四，宋淑禾久違地給宋綿雪打來了電話，難得的在開頭開口關心了下他的。

宋綿雪直截了當地打斷他，“有什麼事？”

宋淑禾干笑了一聲，“綿雪啊，你能不能問問岐川有沒有認識一些校長啊什麼的，你知道的，我們這小縣城沒什麼好學校，你妹妹績一直上不來，所以我想讓轉學。”

宋綿雪無暇去顧及對謝岐川的稱呼，從老家到首都

可不是能走讀的距離，宋淑禾怎麼突然打這個電話。

“你們在想些什麼，先不說其他的，有沒有考慮過康詩言住在哪？難道給租房住？”

“你不是有房子嘛。”

宋綿雪直接拒絕，“不可能。”

“那我自己去給岐川打電話。”宋淑禾也不太高興，說著就要掛了電話。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什麼？！”電話那頭宋淑禾失聲喊出。

宋綿雪一字一頓道，“我和他已經分手了，你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會接。”

“好端端的怎麼就分手了？”宋淑禾聽起來倒比本人緒還要激。

“分了就分了。”宋綿雪說，“和你沒有關系。”

“你……”

那邊還想說話，宋綿雪干凈利索的掛斷電話然后關機。

宋淑禾肯定覺得自己的翅膀越來越，宋綿雪也不否認這點，恨不得自己真的長出翅膀，逃離那個家。

在康詩言出生前，宋淑禾對自己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漠不關心，但是偶爾心好時也會哄哄自己。

那時小小的經常看著宋淑禾對著鏡子涂抹口紅，旁邊放著手機和男人打電話，里不時發出甜膩的笑聲。

直到有一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趁宋淑禾不在家，也學著宋淑禾的模樣，往自己的上涂口紅。

因為不太練，涂的歪歪扭扭，但是鏡子里的自己，讓好奇又陌生。

之后聽到開門聲，又立馬做賊地把東西回到原樣。

當天晚上吃飯時，宋綿雪一直不敢抬頭看宋淑禾的眼睛，只覺得雙還殘留著廉價的香口紅的。

那時的也曾幻想過長大后為宋淑禾那樣渾帶著香氣的人。

可不等長大，那香氣就漸漸變淡，然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長的咒罵聲。

現在，最害怕以后變媽媽那樣的人。

紅墻綠瓦的宅邸，蘭姨步履匆匆的走過水榭，今日老太太的孫子回來了，特意吩咐廚房熬他喜歡的莼榮羹。

堂屋里，老太太躺在翠竹搖椅上，上披了個披肩，謝岐川則坐在跟前下棋。

看著眼前的棋局，老太太笑笑，“你別是在故意哄我老人家開心，我可是看得出來。”

謝岐川語氣淡淡，“是老太太您棋藝進了，可不是我故意讓你。”

老太太果然被哄得笑瞇了眼。

又到飯點，老太太和謝岐川上桌吃飯。

“對了。”又突然想起，“你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孩呢。”

老太太手比劃了下，“這麼高，長得很漂亮的那個。”

謝岐川：“有點事。”

老太太點頭，“我聽說你媽也見過了，你爸像是不同意的樣子，你別管你爸，他從小就這樣，要是他要搞老古董那一套，我就打電話罵他。”

老太太說到激還咳了幾聲，謝岐川拍了幾下的后背。

“您不用心這些事，我知道看著辦。”

“那就行。”老太太說，“你從小就讓人放心。”

桌上有道清蒸鯽魚，老太太嘗了口，又懷念起來。

“那會你和那小姑娘釣的魚比這條大多了。”

謝岐川沒接話。

前面做了半天鋪墊，老太太終于問出了口，裝作不經意道。

“對了，那小姑娘什麼時候又來啊？”

宋綿雪和甜，又會哄人，短短幾天的相，就把老太太哄得團團轉，心里惦記著的到來。

謝岐川沉默片刻，“有空的話。”

老太太聽了這才放下心，又閑聊了幾句家常。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不好，經常整夜整夜的發燒嗎？”

謝岐川目緩和了些，嗯了一聲。

“那會好幾次家里人都以為你要撐不過去，但你最后還是熬過去了。”

那時的謝岐川因為先天不足，一直羸弱，人又不怎麼講話，對什麼都提不上興趣，完全不像同齡小孩那樣，子冷冷淡淡的，并不常撒。

老太太話鋒又一轉，“不過，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結婚生子的那一天。”

謝岐川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您專心養子，別的事不用擔心。”

老太太卻以為這是回應，終于心滿意足了，不再繼續追問。

從老太太家里出來，謝岐川直接坐車回了自己住的公館。

到家時已經晚上八點。

謝岐川掉外套給上前的張姨，張姨一邊將服掛在架上一邊道。

“剛才夫人來了一趟。”

謝岐川作一頓，“說了什麼事嗎？”

“沒有。”

但謝岐川已經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多半是又在外面聽到了風聲，想問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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