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徐依搖頭,“沒有啊。”
“那你呆這能干什麼?”
徐依面不改:“我上次就在附近偶遇他了,說不定他等會要出來買東西呢。”
“你有毒吧。”
徐依打定主意,賴在位置上不肯:“我再等等,你先走吧,別管我了。”
今天這麼好看,要是見不到他,晚上回去怎麼睡得著覺。
……
店里的時針從五點轉到八點。
咖啡茶都續了幾杯,就這麼從天亮一直坐到天黑。
眼見著店都快打烊了,想等的人還是沒出現,徐依有點心塞。
看來老天爺今天是不打算賞臉了。
不過沒事。
很快振作神。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拼才會贏!
徐依對著菜單細細研究了一番,招手,喊店里的服務員打包幾份甜點和飲品。
詢問:“對了,你們店里有什麼口味不錯的餅干嗎?”
服務員想了想:“曲奇?伯爵茶白巧和紅絨酪這兩個口味賣得最好。”
徐依拍板:“行,這兩個單獨包裝一份。”
悶熱了一整天,溫度終于在晚上稍稍降了一些。夜晚降臨,OG整棟樓都亮起了燈,全是落地大窗,燈火通明。
徐依拎著大包小包,在基地大門口溜達了幾圈。
鬼祟的影很快引起了門口保安的注意,大聲呵斥:“那誰?別在這里逛!”
手有點麻,徐依走近兩步,回:“我是來送吃的!您能幫忙通知一下不?我放您這里也行,讓他們來拿。”
保安將打量了幾秒,“有聯系哪個工作人員嗎?”
“沒有。”
近兩年,這種私下跑來的私生越來越多,保安已經習以為常。他冷下臉,回絕:“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基地不接單獨寄送的禮,吃的喝的也不行,東西你拿回去吧。”
“...”
在保安嚴厲的注視下,徐依灰溜溜地走了。
但沒走太遠。
左思右想,打開微信找到阿文,給他發了條消息:【你好,我給你們買了點吃的,保安不讓放門口,你們誰有空能下來拿一下不?】
十分鐘后,小C穿著拖鞋匆匆跑下來。
看著拎了滿手的徐依,他驚訝迎上去:“哇,你怎麼來了?買這麼多東西?”
徐依笑笑:“我今天剛好來徐匯這邊辦點事兒,然后想著之前不是蹭你們幾次飯了?總要還點人吧。”
“太客氣了!”小C嘆幾聲,把手里的東西接過去,解釋:“阿文剛開了一局,他沒時間,讓我下來拿了。”
“噢噢,這樣。”
小C向來是個沒深沉的,一禿嚕就問:“你怎麼不給Fish發消息?”
徐依頓住,面上有尷尬,“我下午發了,他現在都還沒回呢。”
小C立馬安,“Fish是這樣的,他不怎麼看手機。”
“算了,沒事。”徐依勉強笑笑,“那你把東西拿上去吧,我先走了。”
“那個...”小C忽然喊住。
徐依回頭:“怎麼了?”
“Fish現在不在基地,等會估計就回來了,你要不等等?”
他們在附近的涼亭,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
“這麼晚了,余戈出去干嘛呀?”好奇。
小C:“被他家里人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徐依沒再深問。
把東西擺在桌上,小C從袋子里拿了杯茶,上吸管,唏哩呼嚕地喝起來,“這麼晚了,我陪你在這等會兒吧。”
“謝謝你啊。”徐依都有點了,“下次我也請你吃飯,上海的飯店你隨便挑!”
“嘿嘿。”小C憨笑兩聲,“你真大方,比阿文他們好多了!請吃個燒烤都讓我喊爸爸。”
徐依被逗笑:“你多大了?”
“19。”
“剛年?”徐依想了想,“跟我弟一個歲數,但你比他討人喜歡多了。”
“Conquer?”
“對,我在網上看到說你們關系不太好?”徐依拆了塊小蛋糕遞給他,“我弟他年紀小,還是小孩子脾氣,其實沒什麼壞心眼,就是被家里人慣壞了。要是不小心得罪你們,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沒有沒有。”小C放下邊茶,“網上就是吵得比較厲害,選手之間還好,上次洲際賽完了,我們還跟TG的人一起喝過酒呢。”
“那就好。”徐依不自覺嘆了聲,“說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啊?一家人?”小C震驚。
徐依看他這個呆呆的樣子,噗嗤樂了,“開玩笑的。”
可能是小C跟陳逾征一樣的年紀,他們倆意外地聊得來。有說有笑的,基本都沒冷過場。
看了眼手機,只剩最后百分之十的電量,徐依拍拍子,“算了,不等了,你回去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小C:“好吧...”
兩人起。
徐依把小C沒吃完的蛋糕放回去,多提了一句:“這個白袋子里裝的是餅干。”
小C嗯嗯兩聲,保證:“我一定親自到Fish手上。”
徐依笑:“你人真好!”
這麼近的距離,小C跟并排站著,被這個燦爛明艷的笑容沖擊得晃神兩秒。
怔愣中,他忽然注意到不遠站定的人。
小C咦了聲,不確定道:“那個人,看著怎麼像是Fish?”
徐依循聲過去。
這一沒路燈,只有涼亭頂上吊著個發黃的燈泡,線微弱。茫茫夜中,余戈在昏暗,影模糊了他臉上的神。
只停了幾秒,余戈像不認識他們似的,繼續往前走。
小C最先反應過來,連喊了他兩聲,余戈背影都沒有毫停頓。
就這麼明晃晃地被無視了。
小C心里暗想,余戈心怎麼這麼差?自己今天好像也沒得罪他什麼吧...
怕霉頭,小C極有眼力見地拎起東西,丟下一句,“你們聊,我先上去了。”
……
“余戈,余戈!先別走!等一下我!”
徐依抱著那袋餅干,匆匆追了上去。
他沒搭理。
徐依亦步亦趨地跟在他邊,語氣輕快:“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我買了點吃的給你和小C他們,但是保安不讓我放,然后...”
走到亮,的話一瞬間哽在嚨里,驚訝道:“天哪,你的臉怎麼了?”
“服臟這樣,是被誰打了?!”
話出口才覺得不妥,徐依連忙止住。
余戈突然停下來。
靜默片刻,他才說:“跟你沒關系。”
徐依解釋:“我不是想打聽你私,就是擔心你...”
“擔心?”
余戈重復著這個詞,奇怪地笑了下。漆黑的眼睛里,滿是郁。
里的腥味越發濃重,他冷然道:“我們很嗎?”
第16章
徐依著余戈,表凝固在臉上。
他充滿諷刺的一句話,像疑問,也像是反問,但答案又似乎顯而易見。
罕見地有些茫然,滯在原地,不知該如何進退。
余戈默然看著,臉上的錯愕和傷清晰落他眼底。
他忽然覺得刺眼。
了,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他抬腳,掠過的瞬間,徐依輕聲說:“不就不,有什麼了不起的。”
余戈微不可察地一頓,頭也沒回地走了。
這次沒再追上去。
徐依站在原地,盯著余戈遠去的背影。
他好像總是這麼高傲,走起路脊背的很直,不像,不高興了就垂頭喪氣的。就是有點太直了,整個人都仿佛繃了一條線,影子也被路燈拉長,顯得有些孤單伶仃。
他越走越遠,直到形漸漸化虛影,一個黑點,徹底被黑夜吞噬,再也看不見。
徐依獨自在花壇上坐了會。
不知道哪竄出來的流浪貓徘徊在附近,沖著喵喵地。
等一看過去,它又警惕地后退幾步。
徐依扯開包裝袋,聲音悶悶的,問那只小黑貓:“你是不是了?餅干吃不吃啊?”
把餅干掰幾塊,丟在腳下。
幾分鐘后,小黑貓試探地靠近了點。彎腰,剛想手它。小黑貓耳朵一豎,嚇得立刻逃了。
不過它沒跑太遠,停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又回頭。
心念一,徐依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把掰碎的餅干丟過去,喃喃道:“你怎麼也跟他一樣。”
很難討好的流浪貓聽不懂人話,歪了歪頭。
夏日夜晚,蟲鳴蟬,上被蚊子叮了好多包,又又難。心里終于泛起了一委屈。徐依恨恨地想,就當之前那些,都是一廂愿的臆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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