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故意的。”
徐依:“為什麼?”
因為他們以為是他朋友。
但這種輕佻的話語,余戈是說不出來的。
余戈輕描淡寫:“沒什麼。”
徐依眼睛彎彎地看他,“我剛剛聽別人聊天,你們是不是快打什麼世界賽了?”
“十月份。”
“十月?”徐依掰著手指算了算,“好快哦,那不是就下個月嗎,我還以為你們可以放很久的假。”
“后天集訓。”
“好辛苦。”徐依砸砸,“那你專心訓練,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會默默為你加油的!”
余戈依舊惜字如金,“謝謝。”
余戈一只手在口袋里,手指勾住禮盒的緞帶。
突然從上出一個東西,遞給徐依,應該會莫名其妙。余戈想著該怎麼說,還是什麼都不說了,直接遞給就走。
就在他準備做出選擇時,一道悉的聲音興沖沖傳來:“我們來了。”
余戈整個人定格了兩秒,等思緒離出來,他緩緩回首,看向來人。
阿文心里一虛。
怎麼又是這表?我壞他什麼好事兒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走過來,Roy問徐依:“我們要去聚餐,你去嗎?”
徐依往后讓了讓,“不去啦,我朋友還在等我。”
輝哥和余戈對了對眼神,微微一曬,意味不明地問了句,“你們聊完了?”
徐依:“差不多。”
怕耽誤他們時間,出聲告別,“那你們去吃飯吧,我先走了。”
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被人住,徐依回頭,“怎麼啦?”
他們之間隔了幾米的距離。
余戈靜了下,遲疑著,“你那個店,什麼時候開業。”
話題一下跳躍的太遠,徐依愣了愣,回答:“圣誕節。”
余戈:“知道了。”
咧笑了笑,“記得來哦。”
*
因為拔牙,徐依覺自己好像發起低燒。頭腦昏昏沉沉,人不太舒服,在手機上跟茉莉和靈靈說了一聲,獨自打車回家。
在家里隨便翻出點藥吃后,徐依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醒來之后也沒什麼胃口,點了份粥。
邊吃邊在微信上跟大學同學聊了會兒,徐依跑進書房,打開電腦看了一下發過來的展資料。
徐依轉發給CC。
-珍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到時候買幾幅掛店里】
-CC:【浪費錢干嘛,你的畫呢】
-珍珍:【。】
-珍珍:【難登大雅之堂】
-CC:【還有倆月,三張能畫出來吧】
-珍珍:【行吧,既然姐妹這麼信我,那我等天氣涼快點就出去寫生,找找靈。】
昨晚睡得早,微信列表的未讀消息一大堆。徐依盤坐在椅子上,有搭沒一搭地回著,冷不丁就在其中看到了陳逾征的頭像。
他早上發的消息。
徐依頓了頓,點進去看。
-Conquer:【你怎麼知道我昨天跟我大舅哥喝上酒了?他還允許我在他家過夜了0.o】
徐依回了兩個SB給他。
幾分鐘后,陳逾征發了段長語音,“昨天我喝多了,是Fish幫我洗的澡,聽余諾說我還吐他上了。”
-珍珍:【不興趣】
陳逾征自顧自繼續發:“過了Fish這關,我終于走到了下。”
徐依忍無可忍。
-珍珍:【你走去哪走去哪,走去西伯利亞都行。】
-珍珍:【誰又關心你呢?】
那邊終于消停了會兒,沒再繼續發語音擾的耳朵。
-Conquer:【Fish材好】
徐依發了三排問號過去。
-珍珍:【我也要看,有圖嗎?】
-Conquer:【哈哈】
-Conquer:【去西伯利亞看】
徐依長按住話筒,發了十個語音條罵他。
*
自從那次見面會后,徐依就再也沒找到見余戈的機會。閑的時候還是會給余戈發消息。
但是他好像很忙很忙,每次都是凌晨四五點才回。
只能過回之前的日子,偶爾在網上搜搜有沒有跟余戈有關的最新消息。但是基本都是在討論今年世界賽的事。
九月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十月。
秋天是徐依最喜歡的季節,路邊落滿了梧桐葉,趁著天氣涼快,背著畫板去城市的各個角落寫生。姥爺最近差,住進了醫院,準備做個小手。徐依怕小老頭寂寞,寫生之余就往醫院里跑,陪他說話。
姥爺偶爾會問起陳逾征,堂哥說:“他現在忙著打比賽呢。”
“什麼比賽啊?”
堂哥是DOTA2的遠古玩家,所以對LOL的比賽并不冒。徐依也是一知半解,一邊拿手機搜,一邊耐心跟老人家解釋。
...
...
圍賽在杭州舉行,小組賽是在廣州舉行,徐依都沒空去看。從微博上關注的電競賽事號知道,LPL的幾支隊伍,OG小組第一出線,WR小組第二出線。陳逾征他們隊好像和一支很厲害的韓國隊伍遇上了,所以小組賽就打得非常艱辛,過程一波三折,好在最后也順利出線,進八強。
四分之一決賽的地點剛好是上海。
徐依買了票,去看了TG和OG的這兩場。
OG3:1打敗了歐洲隊,為LPL第一個拿到四強門票的隊伍。
看完比賽回家的當天,徐依興地睡不著,忍不住給余戈發了幾張在現場拍的照片,順便恭喜他。
握著手機睡。
后半夜被雷驚醒,外面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徐依迷迷蒙蒙地醒來,發現余戈拍了張在酒店訓練的照片給。
雨下的很大,下床跑去客廳關窗戶。剛睡醒,人還不太清醒,徐依想給余戈回句話,眼神一時沒對焦,點對話框的時候不小心撥了個語音過去。
沒想到他很快就接了。
余戈:“喂。”
徐依瞬間清醒了大半,解釋,“不好意思,我手了。”
他哦了聲。
“你還在忙?”
“嗯。”
“上海下雨了。”
“我知道。”
差點忘了,他們現在就在同一個城市。
安靜了一會兒后,余戈低聲說,“早點睡。”
可能是錯覺吧,在這樣的深夜里,混合著不太明顯的雨聲,徐依覺得余戈聲音有點溫哄。心一,把自己想說什麼忘了個干凈。
*
四分之一決賽比完,WR被韓國隊斬落,止步八強。后半部分賽程張,TG和OG只有一周時間調整,就要馬不停蹄地進行半決賽。
半決賽只有兩天。
第一天,TG和LCS的一號種子對壘。
比預想中的要順利很多,解說席大部分時間都在歡聲笑語。
在一片輕松洋溢的氛圍里,TG速3:0,送歐大兄弟放了個假。
第二天,OG和韓國隊伍的比賽,徐依是在醫院的電視機上看的。
中韓一號種子的對決,無疑是這個世界賽最有收視率的一場。
和昨天TG那場不同,OG和PPE的水平完全是同一個檔,完全的兩支隊伍,基本都沒有很明顯的短板。
趁著休息時間,醫院里好幾個年輕的實習男醫生都跑過來一起看。
從第一局開始,解說激地就像快斷了氣。
比賽打得十分焦灼曲折,看得幾個男醫生時而抱頭痛苦,時而振臂高呼。
徐依很認真地看,也只能看懂誰殺了誰,誰死了,誰又復活了。至于其他的,實在是一竅不通。
兩個隊伍奇招盡出,四局過后,比分2:2持平。
在決勝局開始前,徐依居然也揪心起來。有點犯傻地問:“如果OG這一場輸了會怎麼辦啊?還有下一場嗎?”
男醫生:“輸了就沒了。”
徐依坐不住了。
有點不敢看了,跑出住院樓溜達了一圈。但心里又實在放心不下,心里想著,左右只不過一場比賽,余戈打了這麼多年職業,什麼風浪沒見過。
于是又跑回去看。
結果剛走到時,剛剛那幾個抱作一團的人已經各自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徐依心底一沉。
...
...
第五局游戲已經開始了三十分鐘,局勢已經到了中后期,從OG一波決策失誤開始,錯失大龍,在短短時間就被滾了雪球,落后PPE將近一萬多的經濟。
場外解說陷了十幾秒的沉默。
小梨:“對面已經聽牌水龍魂,只要再拿下最后一條小龍,OG基本就沒有翻盤可能了。”
均昊:“這一波必須要爭,打不過也得爭。”
氣氛最焦灼的時候,Roy和Will開始在中路推線,此時OG五個人的站位是212。在中上帶線到對方一塔后時,左半邊地圖全暗,因為資源的缺失,視野也完全做不出去。小梨擔憂喃喃了句:“會不會回帶的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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