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一手把桌子捂著,另一只手把電腦屏幕擋住:“我寫完了再給你看。”
*
時間一晃就快到了四月,LPL春季賽很快迎來了尾聲。OG季后賽止步季后賽四強。這場比賽余戈和徐依在家看完的。
關了電視后,余戈眼里沒什麼特別的緒。他起,去廚房收拾剛剛吃飯沒洗的碗筷。
嘩嘩的水流聲中,徐依喊了句:“我媽給我送東西來了,我出門一趟。對了,我書房有給你的東西,你記得看。”
...
...
余戈從廚房出來,家里已經沒人了。
輝哥跟他打著電話:“下周四去復查,良哥也一起去。”
余戈應了聲。
手能握鼠標后,他這半個月已經去基地試訓過兩次,不過效果都不太好。偶爾陪練幾把,也是輸占多數。
輝哥又在那邊代了幾件事。
掛電話之后,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余戈走進書房,摁開燈,發現書桌上躺著一本薄冊。
正好微信收到了徐依發來的消息:【我給你的退役書已經寫好了!】
他拿起來這本退役書,翻開第一頁,上面是的筆跡,寫著他的簡介:
余戈,游戲ID:Fish,1997年4月28日出生于上海,英雄聯盟職業選手,于OG電子競技俱樂部擔任ADC。
他又翻過一頁。
“2015年,Fish選手18歲,加OG青訓隊,正式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
在這行字下,有一副黑白素描。形單影只的年,背著鍵盤,站在OG基地的門口,仰著這棟大樓。
看了很久,余戈才翻下一頁。
“2016年,Fish選手19歲,取得LSPL聯賽的冠軍,也是同年,被提到一隊當替補,于九月正式為首發。”
下面的畫,幾乎一比一還原了虹橋照片墻上的照片。他坐在舞臺邊沿,舉著脖子上的獎牌,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2017年8月,Fish選手20歲,首次進LPL決賽,幫助隊伍取得了第二名的好績!”
2018,2019,2020年...余戈經歷了隊伍的解散和重組,把他每一年的職業生涯都做了總結。上面畫的場景,每個他都悉:他第一次奪冠接采訪,他在后臺和隊友擁抱...
“2021年,Fish選手24歲,遇到了他的小魚薄荷。”
這頁是一片下雨的沙灘,沙灘上有一條被擱淺的魚。海綿寶寶蹲在小魚邊,替它撐了一把薄荷葉的傘。
2022年那頁,最上面是一段引號,里面卻是空白,沒有留下任何文字。底下是一個傷的手,角標頁上寫著end。
余戈緩慢地,從頭又地翻了一遍。翻到2022年,再重復。不知道多遍看到2022年時,余戈接著翻開下一頁。
是白紙。
又下一頁。
也是白紙。
再下一頁。
白紙。
每一頁都是白紙,余戈還是一頁一頁地看。
直到這本簿冊的最后一頁,徐依的字跡重新出現:“翻到這里之前,是不是以為我寫完了?嘿嘿,被我騙了吧,這其實不是退役書!”
目下移,余戈看到了的最后一段話——
余戈,你是最堅強的小魚。
我知道你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一年又一年,時間和傷病都沒有把你打敗。他們都說,你很厲害,不到最后一刻,你不會輕易認輸。
所以,2022年最后的一段,我留給你。
這個故事的結局,你自己來寫。
第59章
坐在副駕駛上,徐依聽陳柏蘭罵了徐明義十分鐘。從一開始同,義憤填膺,聽到后面逐漸雙眼無神。
“我就跟邱邱們去歐洲玩半個月怎麼了?我又不花他的錢。再說了,我們幾個好閨出去玩,就我一個人帶老公,這像話嗎?我都不知道他在給我擺什麼臉。”
“還有他那個破微信名我都不想說。”陳柏蘭惱火地掐掉徐明義打來的第十個電話,“改什麼孤巣老徐,多大年紀了還讓人看笑話?!”
“你不是剛跟你閨們去日本玩了一周。”徐依試圖平的怒火,“我爸估計不想一個人被你丟在家吧。”
“他沒朋友?”
徐依耐心勸解:“爸爸朋友雖然多,但他就跟你待一起開心,跟其他人都沒話講啊。”
陳柏蘭氣沖沖:“那你搬回去住兩天。”
“......”
徐依一臉凝重,婉拒道:“不了吧,我跟他也沒話講。”
還沒跟余戈過夠二人世界呢。
陳柏蘭還再說,徐依趕轉移話題。手機鈴聲一直響,徐依好說歹說地勸了半天,陳柏蘭終于不不愿地接了電話。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陳柏蘭冷哼了聲。
他們打了會電話,陳柏蘭怒火漸熄。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徐依拉開車門,“行,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媽媽再見。”
陳柏蘭拔掉車鑰匙,準備跟一起下去:“我今天去你家睡一晚。”
此話一出,徐依立即把門帶攏,靠回椅背,“算了,我再陪你聊會兒吧。”
盯了片刻,陳柏蘭撂下電話,沉聲問:“你家里有人?”
徐依平靜搖搖頭:“沒有。”
陳柏蘭:“那走吧。”
徐依裝不下去了,小聲告饒:“我男朋友在呢。”
陳柏蘭眉頭擰起,“那怎麼了,我正好見見啊。”
心里咯噔一下,徐依警惕道:“干嘛?你要去棒打鴛鴦啊?”
之前手做完出院后,余戈請陳逾征父母吃了一頓飯。陳柏長很滿意他,后來家庭聚會的時候,還夸了余戈幾句。剛好堂嫂也在,在飯桌上聊了會兒,家里人自然而然也知道了余戈和徐依的事。
徐明義倒沒什麼所謂,陳柏蘭的態度卻很反對。后面還專門找時間跟徐依談心——如果只是和余戈談朋友,不會干涉。但如果要到談婚論嫁這一步,并不是很支持。
母倆還為此小吵了一架。
陳柏蘭問:“他家里那個況,你嫁過去委屈怎麼辦?”
徐明義夾在們中間和稀泥:“確實。”
徐依很不理解:“舅舅他們都不介意,你怎麼這樣啊。”
聽了的話,徐明義點頭:“也是。”
陳柏蘭:“那他們是娶兒媳,我們是嫁兒,這能一樣嗎。”
徐依憤然抗議:“你現在就是充滿了偏見,跟當初的姥爺一樣,看不起爸爸是個外地人。”
和稀泥的徐明義被氣走了。
“現在都這個年代了,誰還分什麼嫁兒娶媳婦啊。”徐依據理力爭,“再說了,余戈基本都不跟他家里人來往了,我能什麼委屈。”
兩人都覺得跟對方說不通,后來不歡而散。
...
看這副樣子,陳柏蘭雙手抱臂,扭過頭,一時沒出聲。
拉起陳柏蘭的手晃晃,徐依哎呀兩聲:“媽媽,你別管我了好不好嘛。”
陳柏蘭沒好氣:“徐明義真是把你慣壞了。”
“是你慣的呀。”徐依甜言語隨口就來,“從小都是你最疼我,最你啦。”
說著又拿腦袋去蹭陳柏蘭。
這麼撒兩下,陳柏蘭佯裝的怒意也沒了。
猶豫了兩下,陳柏蘭瞥了眼徐依,忽然問了一個事:“他在上海有房嗎?”
“余戈?”
“嗯。”
“有啊。”徐依神疑問,“你問這個干嘛。”
“前兩天我跟你舅媽出去吃飯了。”
徐依:“然后呢。”
“小征朋友現在不是跟哥一起住嗎,你舅媽說,他們現在的那個房,只寫了小征朋友一個人的名字,等以后結婚了,彩禮和房都留給。”
徐依哦哦兩聲,嘆道:“陳逾征才多大啊,這就談婚論嫁了,真嚇人。”
陳柏蘭怒視一眼。
徐依立馬又添了一句:“你是想說余戈是個好哥哥?”
陳柏蘭:“他房留給他妹妹了,那你們呢。”
徐依一拍大,語氣恍然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徐依喜滋滋道:“上個月余戈突然開始看房了,還問我有沒有看中的樓盤,是喜歡大平層還是獨棟。不過他有沒有房也無所謂吧,我有不就行了。”
看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陳柏蘭嘆口氣,“你這也無所謂,那也無所謂。”
“你以前不是說我以后找老公,家里條件好不好是次要的,品最重要,然后對我好就行了。”徐依忍不住道:“而且你放心吧,他們這行可賺錢啦,余戈不至于買不起房。”
陳柏蘭瞪:“我至于在乎他買不買的起那一套房嗎?我是擔心你以后委屈!”
徐依嘿嘿笑:“你不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怎麼突然改主意了。”猜:“舅媽給你勸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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