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也不多和廢話,坐下后直截了當道:“說吧, 你是還錢還是人?”
張婆巍巍道:“柳娘, 你這話說得,我是正經說的人, 你說我此前夸大其詞也好,為了錢財牽紅線也好, 可我從不干拿了錢不辦事的勾當啊, 我往后還得繼續做生意,何需為了貪圖一時的銀兩砸了自己的招牌呢,這盛瑤我是真給送到城里來了, 爹這回也本是要同道,可不慎摔傷了, 算著日子他也該快要啟程進城了,你說這事哪能做得了假。”
柳娘不聽廢話,一拍桌,氣勢洶洶道:“那人呢?離我們算好的日子已是過了兩個月了,我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張婆一臉苦相,將事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不由低喃:“難不是盛瑤走丟了……”
李啟生上前道:“你不是說你親自把人送來的,何來走丟一說?”
眼看沒法再推下去了,張婆只得著頭皮將自己因私心只送了盛瑤到城門前就和分開了一事坦白道出。
聽完張婆的敘述,李家三人神各異,表逐漸生了變化。
張婆連忙又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盛瑤,活生生一個丫頭,怎會說丟就丟了呢,你們家其實也是滿意盛瑤的吧,就算我把錢還給你們,你們就這些銀兩也找不到比盛家更好的親家,比盛瑤更合適的媳婦了,若是盛瑤真在城里走丟了,我也沒法和爹代,咱們的目標是一樣的,你們相信我,我不會跑的,我們得趕把盛瑤找回來。”
這話說完,柳娘和李啟生的神緩和了些。
張婆說得沒錯,以他們家的條件,若非盛瑤自原因和盛家的顧慮,這樣的婚事怎也不到他們家的。
所以他們才愿意花大價錢定下這樁婚事。
比起找回錢財,他們當然更想找回媳婦。
李啟生凝重道:“可是這麼大座城,我們要上哪去找,若盛瑤真和你一起進城,這都過了兩個月時間了,一個小丫頭無可去如何生存下去,別是遇到了……”
“呸呸呸!”柳娘毫不留一掌拍在李啟生背后,那架勢顯然平時也沒手,練得很,瞬間把男人打得咽了聲面痛苦之。
柳娘很快道:“連你我都能找著,找個小丫頭能有什麼難的,明日天亮我們就去找,既是來了柳城,就定是會留下蹤跡的。”
別無它法,其余兩人聞言也沉重地點頭應了下來。
*
出發南下這日,天氣晴朗明,僅有秋日的微風帶來涼意,一切都是恰到好的舒適。
承釗趕車,厲崢和盛瑤坐于馬車。
馬車駛出竹林,一路搖搖晃晃朝著南邊的方向而去。
時過巳時。
馬車啪嗒一聲脆響,好似殼裂開的聲音。
很快下一聲響起。
厲崢糲的指腹碾出殼中的松仁,捻起果實順手就放進了一旁被盛瑤端著的小碟中。
盛瑤姿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小不停地咀嚼,咽下口中松仁后,便手繼續往碟里拿起一顆已經剝好的松仁放進里。
小蝶里堆了一小堆松仁后,厲崢側頭看來,淡聲問:“你什麼時候買的松子?”
盛瑤眼神飄忽一瞬,好似心虛,但又坦然道:“那日進城時買的,也不是,只是你沒瞧見罷了。”
厲崢哼笑著:“但前兩日也不見你拿出來。”
盛瑤又往里放進一顆松仁:“因為本就是打算在路上一邊剝一邊吃打發時間用的嘛。”
厲崢挑了挑眉,手上作一頓,而后放下那顆新的松子:“一邊剝,一邊吃?”
剝了嗎,一小碟松子全是他一個人剝的。
盛瑤一怔,臉上霎時出討好赧的笑:“因為我買的時候沒注意這批松子未開殼,我剝不開嘛。”
天地良心,盛瑤原本瞧見干貨店賣的松子時,便想象一路上和厲崢剝著松子談天說地悠閑自在。
可哪知當把松子拿出來時,才發現這竟是沒開殼的,費了好大勁也弄不開一顆,剝松子的事就只得給厲崢包攬了。
厲崢輕哼一聲,不知是逗還是真有了氣惱,放下所有松子收了手,一副不打算繼續往小碟里添松仁了的樣子。
盛瑤見狀,撇了撇,放下小碟,朝厲崢的手手去。
包住他的手掌,手指在他指腹上了:“松子殼,你手剝疼了吧?”
厲崢手上覆著一層薄繭,他骨骼分明,手掌寬大,手勁也大。
但松子未開殼的確是不易破開的,手酸是自然的,指腹也被硌得有輕微的痛。
不過這對厲崢來說還不至于氣到要抱怨的程度。
所以,他面淡然道:“嗯,有點疼。”
盛瑤聞言頓時生了擔憂,忙捧起他的手湊近自己跟前,又又呼的,嗓音也溫溫的:“辛苦你了。”
說罷,盛瑤沒注意看厲崢角揚起的一抹笑,轉而又看向小碟:“你要不要吃幾顆,我已經吃得夠多了,這個松子雖然沒開殼,但味道是極好的。”
盛瑤只留一手牽著厲崢,另一手便拿起了一顆松仁往厲崢跟前遞去:“你嘗一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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