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悉的模樣,還是那個以往和待在一起寵溺又呵護的那個人。
盛瑤嫣微,好半晌才輕聲道:“那……那你說吧。”
厲崢聞言,眉梢終有喜,下意識就又想邁進。
盛瑤連忙警惕,指著他就道:“你就站那說!”
說罷,又趕收回手指,眼神卻還是警惕,一副犯了威,但又不知悔改的樣子。
厲崢作一頓,好氣又好笑。
他莫不是什麼洪水猛。
但眼下,自是要先將事向盛瑤解釋清楚。
厲崢很快開口:“好,我就站在這,你別走。”
盛瑤輕輕點了點頭,視線有些飄忽,不想與他對視。
厲崢見狀,也只能難耐地抿了抿,這才緩聲道:“最初我的確不知你到竹林小宅是找錯了地方,而我正巧剛到柳城,想尋一名丫鬟在宅中打理事務。”
盛瑤又垂著頭攪起了手指。
其實不太想聽,這些都知道了。
再將此事講出來,就更顯得當時找錯門的又傻又笨了。
連未婚夫都能找錯,還給人當上丫鬟了。
“但其實我當日晚上就知曉,你找錯了。”
“……啊?”盛瑤錯愣抬頭。
“只是知曉你本該去另一戶李家當差,卻錯走到我這,那時我瞧你全然不會給人當丫鬟的模樣,想著你即使去了李宅也大抵無法被留下來。”
“所以你可憐我,才將我留下來?”
“當然不是了。”厲崢可不能再盛瑤小腦瓜里奇怪的想法給誤解了去,他也坦誠道,“是因我在柳城的事務。”
厲崢為一事盛瑤已是知曉,事已然了結,他自也沒有什麼需要瞞的事。
他將自己最初為何留下盛瑤,而后又是如何轉變了對的,一五一十全數講了出來。
厲崢講得很細致,他低磁的嗓音不斷從幾步之外傳盛瑤耳中,聽得不時有些心不在焉。
他講的比父親告訴的要清楚更多。
還有許多細節,是父親所不知,只有他們二人才會知曉的。
盛瑤本也從未覺得厲崢誆騙過,絕不是父親所以為的那樣將當做在柳城解乏的玩。
能真真切切他們所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當然是相信厲崢所解釋的。
甚至也不需要他如此解釋,也知曉他們之間是真實的。
可是……
厲崢道完,深吸一口氣后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盛瑤的回答。
片刻后,盛瑤垂著眼眸攪著手指,低低地“哦”了一聲。
厲崢:“……”
盛瑤:“……”
短暫的沉默后,厲崢瞪大眼:“瑤瑤?”
就“哦”就沒了?
那他可以過去了嗎?
厲崢試探著邁步子。
腳步剛往前探去,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響。
“你就站那!”
盛瑤一聲驚呼,沒把厲崢嚇著,反倒
把自己嚇著了。
厲崢蹙起劍眉,有一瞬無所適從。
盛瑤輕呼出一口氣后,溫聲道:“我知曉了,那你說完了,可以走了吧?”
趕人。
和方才趕那個親戚走一個模樣。
蹩腳的,生疏的,但又毫不留。
厲崢滿臉沉,倒不是在氣盛瑤,而是在氣自己。
他并未將此次失約是因傷一事講出來。
一來是不想盛瑤因此擔憂,但現在他甚至開始焦慮盛瑤要是真知曉了他傷,也不會再為他擔憂難過了。
二來,厲崢本是不想借此好似苦計的方式來挽回盛瑤,這樣顯得他詭計多端,還很卑劣。
但現在,眼看著盛瑤還急不可耐地又沖他擺擺手,驅趕著他。
厲崢心尖一刺,哪還能在原地站得住腳。
他急促邁近,在盛瑤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要后退時,就先一步道:“瑤瑤,我失約是因遇襲傷了。”
盛瑤一愣,忘記后退,下意識道:“又是山賊嗎?”
這話一出,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傻氣。
怎還會是山賊,說不定上次厲崢的傷也不是因為山賊。
厲崢也沉默了一瞬,而后便道:“是因此番來柳城所辦的朝中事務。”
這等計謀用在旁人上,倒是從未厲崢猶豫過。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何況區區苦計。
但這會,他卻是斂目低眉,掩不住面上不自然的神,生道:“我本該在和你約定之日趕回,但卻在途中遇襲,腹部被砍中,因失過多失去意識,待我醒來時,已是三日之后了。”
盛瑤瞳孔一,因著厲崢已在近,下意識手,將要查看他的傷勢:“你傷了?!”
手還未到他,又迅速反應過來,收了手,放平了語氣低低地道:“你傷了?”
“嗯。”厲崢說著手上有了作,好似要就地解似的。
盛瑤忙道:“那、那現在如何了?”
此計之所以為被記錄在冊的計謀為后人學習,自是有它的道理的。
厲崢心頭一邊唾棄自己的卑劣,一邊又忍不住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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