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航班飛回國,一落地,這次迎接的人更多更雜。
姜時念本就比團其他員晚一天回國,時間更,要馬上提任務報告,沈延非前后走了近二十天,集團那邊更公務纏,許然在機場哭得直打嗝,還不忘匯報急公事。
來迎接的副臺長當場跟沈董告罪,把姜時念直接拉回臺里,盯著好好寫報告,這一紙文書到總臺,可關系著以后的發展。
姜時念花大半天寫完報告,等了三天,收到了總臺那邊的批示結果,給整個行程和績打出八十分,但只有一個分數,別的說明什麼都沒有。
姜時念抱著分數,有點上火,已經拼盡全力,很怕自己在團隊里排名太落后,以后落人詬病。
完全沒想過,這個分數是妥妥的第一梯隊,整個團里,除了有經驗的幾個老記者之外,新人中排名穩穩第一。
姜老師拿著這個自認為不太高的分數,滿心失落,干脆去了鉑君辦公大樓找藉,也沒有事先跟沈延非打招呼,經歷那麼多跌宕之后,半天不見他,也想得不行。
許然下來接,一見面就雙手合十,一臉劫后余生地說:“嫂子來得太是時候了,三哥正低氣,這些天有兩個董事做的事不夠好,三哥雖然沒當面苛責,但也耽誤了他不時間。”
耽誤不趕過去看的時間。
沈延非不在辦公室,人在頂樓大會議室里,沒有別人,面前一臺筆記本電腦,數據正滾,姜時念站在門邊,屏息往里了,看到男人側臉冷峻,神冰封著,偌大空間,氣溫都跟著偏低。
悄無聲息閃進門里,從斜后方輕巧近,靠到沈延非后時,在他蹙眉抬頭的瞬間,忽然彎腰伏下去,親在他臉頰上。
沈延非作頓住,掃了一眼電腦上攝像頭,邊仍斂著,還在那個寒凜狀態里。
姜時念彎著眼,不信邪,再親他一下。
沈延非向后靠,修長莫名舒展,抬了抬臉,神不變,冰層該在還在,黑瞳微勾,意味深長看。
姜時念居然在他眼里看到挑釁和引,這還能忍。
笑著俯,吻了吻沈老板薄,眼見著他終于繃不住,笑痕彎起,冰霜乍融,一層層鋪開的熱度涌上來,渾冷意徹底散盡。
在塞提亞硝煙中的暴戾強悍,都已經妥帖收起,他回到優雅的上位者中,又是正裝凜然,矜雅端方的沈家家主,但這世上只有會清楚記得,他怎樣在炮火紛飛的帳篷深,兇那樣縱掠奪。
沈延非所有樣子,都會有人為他銘刻了,再也不會無聲消散在時中。
沈延非扣住姜時念的手,拉下來回吻,又親親攤開的掌心,隨后他手指拾起桌上關閉狀態的收音,撥了開關,淡聲吩咐:“太太來了,我要陪,會議中止,散了吧。”
姜時念當場僵住。
……不是,等會兒,開會呢?!還是視頻連線?!那他屏幕上怎麼不顯示!
一次校服還不夠,讓再來第二回 !
許然是不是該扣錢了!他連三哥是不是在開會居然都不知道!
沈延非低聲笑,合上電腦,把抱過來,迎面拉到懷里,抵著在會議室桌沿上,攪了攪涼潤的舌,才滿意地微微喟嘆:“怎麼突然來了?”
姜時念上下去,心一松,不管那麼多了,眼睛鼻尖都鍍著層淺紅,悶聲說:“報告得了八十分,好像很差。”
沈延非把碎發別到耳后,手指捻著耳垂,覆上去輕啄,垂首在頸窩間,高鼻骨著,嗅上甜淡的暖香,低沉鄭重說:“在我這里,穗穗永遠都是滿分,這一次千辛萬苦,我為你驕傲。”
“下午能空嗎?”他問,“有件事,需要沈太太親自陪我。”
姜時念有空,但沒想到沈老板要做的事這麼夸張。
他的邁赫開到宋文晉和俞楠在北城的住樓下,后面跟著三輛保姆車,和一輛小型貨車。
眼睜睜看著一行人恭恭敬敬,把車里基本滿載的東西一件一件送到樓上。
宋文晉起初還很冷靜,到中途就有些崩潰,站在臺上憤憤煙,到后半程,他忍耐到極限,趴著窗口想怒喝,一撞上沈延非那雙眼,又生生忍了回去。
“放不下了……”姜時念看得目瞪口呆,拉他整潔袖口,“老公,家里超載了。”
沈延非面不改:“不會,按空余面積大致算過,剛好放得下。”
于是當天下午,宋教授和俞老師的住,就被沈先生三輛車的聘禮填得滿滿當當,還收到他親筆手寫的紅底燙金禮單,件件排開,明擺著一堆想象不出的天價。
宋文晉臉上搐,他不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要拿質來挑一個沒有人的資本家,現在好了,他家沒地落腳了。
“確實沒有空地,”沈延非勻長手指平靜地推出幾份合同,“給您換個房子,就裝得下了。”
宋文晉想去吸氧。
他覺得自己在被打臉,很想轉移話題,突然想起那會兒聽說的,寶貝兒的戰地報告居然只有八十分,他馬上帶緒,義憤填膺道:“聘禮怎麼了,多都只是個數字,那道墻邊不是還有個空位,你怎麼不填?我們家小寶值得,本來就天下第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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