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念恍惚了一會兒,著他鼻子泛酸,沒顧忌地又哭又笑出來:“我真的把兒生出來了——”
很沒真實地說完這句,“嗚”的輕輕出聲,完全一副不再設防撐的傷小狀態,有氣無力地淚如雨下,蹭著沈延非靠過來的臉頰,到他溫,心又定了,止不住笑:“學長,好疼啊。”
他掉滿臉眼淚,克制著呼吸:“穗穗最后的疼完了,往后都是好的,再也不流傷,我拿自己跟你保證。”
姜時念側頭承接他過來的輕吻,鼻尖眷地磨過,這時候才算徹底清醒過來,余瞥到病房里還站著一屋子的人,自己父母,沈家一大家子,都在眼睜睜瞧著小夫妻倆親。
神經一凜,還惦著要維護老公在沈家的威嚴,想跟沈延非錯開許,他摁住,又攬著頭親了親額角,確認上傳來的熱度,薄終于漸漸恢復了一點正常的。
“孩子呢?”姜時念熱切地抓了抓沈延非的指尖,“你抱過了沒有?狀況都好嗎?可不可?我當時都沒看清。”
俞楠趕把嬰兒床里的糯小崽抱起來,小心放到枕邊給兒看,滿眼激的意:“都好都好,可得不行,特別乖,延非哪里顧得上抱……”
看了看沈延非清瘦的下頜,嘆一聲,替他說:“你產前,醫生私下找他講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有些威脅生命,一發生就基本挽回不了的特殊況,都跟他詳細說了,你不讓他陪產,他就只能心里著。”
這些話沈延非沒跟姜時念講過,但俞楠作為母親都看在眼里。
對自己寶貝兒的擔憂和心疼,好像已經被這個從前質疑過的權貴男人完全蓋過去,他太重,重得沒辦法不容。
“在產房外面,他以為你大出,進產房以后,又眼看著你昏睡過去,他以為你出事,醫生把你推過來的時候,他當時的樣子……”
俞楠描述不出來,眼眶泛淚說:“到了病房,醫生說你是累的,沒有危險,他也不敢信,就坐在這兒一直守著,五六個小時了,沒心思看孩子,冉冉,你什麼都別心,就一心一意放松恢復,等你好了,你們倆才能都好。”
姜時念這一場哭得痛快,沈延非生怕傷,蹙眉低聲哄著,指腹給抹淚。
俞楠把小崽仔細放穩,拽著宋文晉先離開病房,去外面等,沈濟川當然也識趣,知道這時候不該打擾,比起被孫子攆走,還不如主點別礙眼,他帶一家子留了堆的禮和紅包,一步三回頭地出去,把門帶上。
病房里安靜得只剩心跳,沈延非喂姜時念喝水,咽下兩口潤了嚨,就不出聲地凝著他看,眸泛濫。
他膛起伏一下,隨手把杯子推一邊,不再忍耐,低頭直接吮吻上潤的,微微張開,極度需求地他,他更沒了自制,傾瀉似的深重糾纏。
沈延非沉沉著抬,姜時念臉頰也有了生機的紅,含笑又親他下一下,屏息側過去,輕手輕腳地出食指,沾了沾兒白團子似的小臉蛋兒。
小姑娘閉著眼,睫又黑又長,本能一樣了,仿佛跟媽媽親昵地相蹭。
這一剎那落到實的,讓姜時念手腕抖。
看到自己和沈延非,看到當年同樣在襁褓的兩個小孩兒,也看到跌跌撞撞艱難長大的那些深淺痕跡,跟他在不同軌道,經坎坷苦楚,錯走遠的漫長歲月,都在面前小小一團的孩子上,得到全然釋放。
這是跟他扎的骨,就算再多年后不在人世,也會鮮活。
姜時念想撐著坐起來,試了一下不太行,拽著沈延非的手:“老公,你快抱抱。”
沈延非避免傷孩子,起換到床的另一邊,慢慢把穗穗抬起一些,環過手臂安穩地將人抱在懷里。
姜時念失笑,不信老公聽不懂:“我是讓你抱兒——”
沈延非只管把抱好,再探到枕邊,將輕飄飄的小嬰兒鄭重托起,他手法練得專業,本不像生的新手爸爸,轉而把包裹著的小白團子妥帖放進老婆手中。
于是就變他靠著床頭,懷抱產后虛弱的穗穗,穗穗臂彎里再抱著兒。
姜時念抱到兒,如獲至寶,眼里彩四溢,興地轉頭著沈延非,給他指:“臉可了!一下!”
沈延非了姜時念的頭發,垂眸去看,小崽長得珠圓玉潤,才生下來這麼短的時間,一般小孩兒還沒長開,皺的,卻哪哪都白皙漂亮,額頭眼型像他,鼻子像。
他指尖輕兒,彎了彎,轉而又去姜時念的臉,同樣力度的小心翼翼,在耳垂上吻了吻,利落地給下結論:“穗穗。”
姜時念不管,確信兒才,又覺得此刻畫面簡直神作,不記錄下來太可惜,就撒地喊媽媽進來,給一家三口拍照,拍完了又請護士,讓爸媽也鏡,最后沈濟川羨慕得忍無可忍,強勢出現,也進鏡頭里,笑盈盈在病床邊拍了全家福。
姜時念的產程短,生得順利,基本沒有傷,但后續的護理同樣復雜。
沈延非拒絕了俞楠和護士,一切跟姜時念相關的都親力親為,不需要任何人多手,到這時候姜時念才意識到,為了的孕產,他究竟做過了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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