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華綺不解，“他昏就昏了，和聞擎哥哥有什麼關系？”

此事涉及聞擎的私，凌致不敢答。

聞擎輕描淡寫道：“皇帝疼廢太子，此刻定然已出宮看。他為君主，為父親都去了，哪能容得我不去？”

虞華綺抿著，從聞擎冷淡的話里，聽出皇帝的偏心眼。

但皇帝傳召，聞擎不得不去，也沒有多說什麼，“聞擎哥哥，那你快去吧。”

聞擎頷首，先送虞華綺上了回齊王府的馬車，“明日再陪你去金樓，待會自己用飯，要多用一些。”

虞華綺搖頭，“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聞擎估量著，廢太子那邊會鬧很久，哄道：“你先用，待我回去了，陪我再吃一次就是。”

他在虞華綺臉頰落下淺淺一個吻，“乖。”

虞華綺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未幾，聞擎便趕至廢太子府邸。

彼時皇帝已經坐在廢太子的病床前，老淚縱橫，不已。

聞擎看到褚鮫也在，瞬間扯出一抹冰涼的笑，他冷漠地朝皇帝行過禮，隨褚鮫去了室。

廢太子見狀，面上不由出些愧疚。

皇帝對聞擎的犧牲并不在意，反倒因聞擎沒向廢太子行禮，對聞擎生出幾分不滿。

很快，褚鮫便從室端出一碗湯藥，服侍廢太子飲下。

廢太子的面，瞬間好轉了許多。

待聞擎整理好衫，從室出來，榮王也已經到了。

天昏暗，皇帝和廢太子沒有注意，榮王卻第一時間注意到，聞擎下淡淡的牙印。

聞擎素來不近，只對虞華綺不同，虞華綺剛搬去齊王府，聞擎臉上便有了牙印，榮王用腳指頭想，都想得到，聞擎臉上的牙印是誰留下的。

榮王的神，有一瞬的扭曲。

☆、第章第五十五章

天逐漸轉暗, 幾盞牙雕云鶴紋海棠式燈籠一一亮起, 清晰照出榮王嫉恨的眼神。

聞擎對上榮王的視線，神冷漠, 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在牙印了。

廢太子注意到那兩兄弟的眉眼司，略一思忖, 招呼榮王道：“承銳來了？”

榮王的視線死死黏在聞擎臉上, 恨不得沖上去撕了那個牙印, 此刻哪里有心思搭理廢太子？故而并不理會。

皇帝正同廢太子說話, 見廢太子招呼榮王, 榮王卻倨傲不理，斥道：“聞承銳，你皇兄在同你說話！”

榮王遭了呵斥，頗有幾分不服：什麼皇兄, 不過是一介被廢的庶民！他堂堂榮王，何須對其卑躬屈膝？

但他好歹還有幾分腦子，知道皇帝偏心廢太子, 不敢太放肆。

“給父皇請安。”說完, 榮王又看向廢太子, 淡淡道, “皇兄。”

如此, 便算作回過廢太子的話了。

廢太子的面略顯難看。方才聞擎不尊重他, 他還能接, 畢竟聞擎向來有些目無尊長，即便面對皇帝，也是一副冷漠樣子，何況他又虧欠著聞擎。

可榮王算什麼東西，自靠著他的庇佑和寵過活，無大志，腹空如草莽，竟也敢無視他？

皇帝亦看出榮王的敷衍，“你跪下！”

這一聲怒喝，突然在安靜的室響起，宛若驚雷。

榮王不料皇帝會憤怒至此，心中對皇帝的偏心極為不忿，倔強地哼了一聲，但還是跪了下來。

皇帝神間尚存殘威，他瞥向聞擎，“你也跪下。”

聞擎神漠然依舊，看不出任何緒，應聲跪地。

皇帝坐在廢太子床邊，訓誡道：“章兒為你們的皇兄，至誠至孝，日夜跪在佛前，為朕祈福，這般孝心，你們很應以其為表率，好好效仿。”

聞擎應道：“兒臣遵命。”

片刻后，榮王的聲音才響起：“兒臣遵命。”

兩人都應了皇帝的話。

至于其中有幾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隨后，欽天監的監正請見。

皇帝眉梢微抬，“宣。”

欽天監監正恭謹步室，向皇帝和聞擎等行過禮，便開始了胡言語。

“陛下，今日傍晚天降異象，紫氣東來，實為吉兆，昭示國運興隆昌盛，陛下龍安泰健康。”

皇帝對此頗興趣，“哦，監正可知，上天為何降下吉兆？”

監正笑道：“回陛下，此等吉兆，非得份尊貴，福運高昌之人，以至誠至孝之心，上蒼，才能得以降臨世間。”

皇帝對欽天監正的話很滿意，“吾兒承章，以純孝之心蒼天，令天下萬民得此吉兆，實乃天下萬民之幸，乃朕之幸也！”

榮王跪在絨毯間，面冷，盯著春風得意的廢太子，扯出一個不屑的笑。

聞擎倒沒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依舊冷漠無言。他知道皇帝有多看重廢太子，廢太子復寵是遲早的事。

其實若不是為了平息議，皇帝當初就不會廢掉太子。

廢太子此時復寵，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反正廢太子在朝中的勢力，已經為他和榮王瓜分，即便廢太子復出，一時也改變不了什麼局面。

聞擎看著榮王與廢太子互相仇視的眼神，心頭輕嗤：或許廢太子還能幫他將水攪得更渾，讓他從中獲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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