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坐進談溪云安排的車里，緩緩吐出一口憋在腔里的濁氣，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低頭看著手臂上潔白的繃帶，疼痛依舊清晰，但心底卻涌上一難以言喻的興和期待。

談溪云真的答應讓去他家看畫了！

雖然附加了一個給黛道歉的條件，但這在看來簡直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拿出手機，快速給黃生發了一條匯報進展的信息。

與此同時，廉價的青年旅社里，煙味和泡面味混雜。

軍正對著電腦屏幕，興地著手。

屏幕上是他心編輯過的，對黛胡編造的控訴文稿和幾張p過的腥網圖。

他仿佛已經看到文章發布后，黛被萬人唾罵，談溪云焦頭爛額，然后不得不給他巨額封口費的畫面。

“媽的，發財了！黃總果然是我的貴人！”他滋滋地想著。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瘋狂震起來，是那幾個他聯系好的營銷號編輯。

“喂？李編輯，是不是文章發出去了？效果怎麼樣？”軍迫不及待地問。

電話那頭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發個屁！軍你他媽坑死我了！你提供的什麼狗屁料？談氏集團的律師函直接拍我臉上了！”

“人家百人律師團說我們造謠誹謗，要告得我傾家產，平臺直接把我的后臺權限都鎖了，文章本發不出去！”

“滾蛋吧你！以后別聯系我！”

對方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接著，另外幾個電話也打進來，容大同小異——文章被平臺強行下，收到談氏措辭嚴厲的警告，對方直接撇清關系甚至反過來罵他。

軍臉上的興漸漸凝固，變得慘白。

他手忙腳地刷新那幾個大V的頁面，果然，預想中引熱搜的標題一個都沒出現，他投的“心”全部石沉大海！

“！談溪云！”軍氣得把鼠標狠狠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作這麼快？！”

他立刻撥通黃生的電話，聲音暴躁而憤怒：“黃總，我聯系的那些，文章全被談溪云的人攔下來了，他們連發都發不出去，還說要告我。”

“黃總，你之前不是說萬無一失嗎？耍我呢？！”

黃生剛收到茵茵那條“初步接功”的信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軍的電話攪了好心。

聽著電話那頭軍的抱怨，他臉變得難看。

黃生強著怒火和想要罵“黃生”廢的沖，“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慌什麼慌？”

談溪云的攔截速度之快，手段之強，確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期，但這恰恰印證了黛在他心中的分量，也更加堅定了他利用茵茵這顆棋子的決心。

“談溪云能攔一次，還能攔一百次？”黃生聲音冰冷，帶著一狠厲，“網絡這麼大，他能堵住所有？不了大料，我們就小料，持續不斷地，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把水攪渾再說。”

他腦筋轉了轉，餿主意立馬就來。

“這樣，你先把你手頭那些‘料’給拆散了碎了，找那些但活躍度高、給錢就發的小號，還有那些專門皮明星的論壇、吧，匿名發。”

“不用指名道姓，就用‘某Y姓頂流星’、‘其背后有T姓大佬撐腰’這種代稱，容就往‘冷’、‘仗勢欺人’、‘見死不救’上面靠，重點渲染你作為‘害者家屬’的絕和無助。”

“另外，你趕注冊一個短視頻賬號，拍你老婆躺在病床上的慘狀，還有蹲在醫院走廊啃冷饅頭的樣子，配上煽的文字，標題就《頂流芒下的影：一個被上絕路的父親》，發到平臺上，我給你花錢推流，再找水軍帶節奏。”

“如果你不會拍，或者不知道拍什麼素材，我就找專業的團隊給你寫劇本，再進行剪輯拍攝。”

“最后，繼續找，但不要找大，就找那些專門做社會新聞、喜歡打抱不平的地方臺記者或者自。姿態放低，主打一個賣慘的態度，就說談氏勢力太大，大不敢報，求他們主持公道。”

黃生把這些年積攢的所有營銷炒作經驗，都用在了對付黛這件事上：“記住，我們的目的不是一擊必殺，而是持續放，讓‘黛冷’、‘談氏榨’這些關鍵詞像牛皮癬一樣粘在上，讓煩不勝煩，商業價值持續損。我就不信，談溪云能永遠捂得住！”

軍聽著黃生的新計劃，雖然覺得效果可能不如引大料來得快，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好好好，那我去試試。”

掛了電話，黃生給軍打了一筆雇傭水軍和推流的錢，煩躁地了幾句口。

軍這邊暫時只能這樣小火慢燉了，效果有限，他更看重的是茵茵這那條線。

談溪云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讓茵茵去看畫，這比他預想得進展還要順利。

看來茵茵今天的“表演”很功。

接下來該推進傅聞州那邊了。

暮四合，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談溪云站在窗前，手中端著一杯威士忌，冰塊在琥珀的中輕輕撞。

齊遠剛剛匯報完攔截軍料的況以及初步調查茵茵后得到的結果。

“總裁，況就是這樣，軍那邊暫時啞火了，但按照軍那個無賴的調，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茵茵小姐這邊，所說的況基本屬實。”

“有一個重病在床的父親，和一個喪失勞能力的殘疾母親，他是大約三個月前被黃生看中，然后簽了經紀全約。”

“和茵茵的認識也比較偶然，進畫廊通過的是正規招聘渠道，目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嗯。”談溪云應了一聲，目投向窗外璀璨的燈火，“黃生平時對怎麼樣？”

“黃生之前投資的幾個藝人都失敗了，一個也沒捧起來，所以他把全部的希都寄托在這個茵茵上，給運作了不資源。”

“單就這個層面來說，黃生對是不錯的。”

“但是黃生那個周皮也狠，每次通告到茵茵小姐手上的錢并不多。”齊遠如實匯報。

談溪云了然地喝了口酒。

這麼看來，茵茵和黛黛原來的經歷真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