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棠不皺眉：“你真是無可救藥。”

轉就走，沒給好臉。

蕭衡宇看著的背影，眼神像盯著獵的猛。

蘇雨棠，你逃不掉的。

......

走累了，蘇雨棠坐在花房里看書，比起跟蕭衡宇獨，寧愿待在這里，畢竟這里有工作的園丁，還有走來走去的傭人。

青天白日的，當著別人的面，他也不會做什麼。

只是昨晚一夜沒睡，實在看不進去，沒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

蕭衡宇坐在對面，雙架在茶幾上，里氣地玩著打火機，開蓋關蓋的聲音格外催眠。

“棠棠，你知道嗎？”他突然開口，“我以前從來不用追孩，都是別人往我上撲，我還瞧不上。”

蘇雨棠眼皮耷拉著，昏昏睡：“哦......”

“你是唯一的例外。”打火機“啪”地合上，“也是唯一一個我想要的。”

蘇雨棠終于抬起頭，眉頭卻皺著：“為什麼是我？”

蕭衡宇似乎沒料到這個問題，他放下，前傾：“因為你很特別。”

蘇雨棠的眉頭皺的更深，“如果失憶也算的話，那確實特別的。”

蕭衡宇輕輕一笑，自顧自說：“曾經有個男孩，從他記事起，就被父親丟在了封閉式學校。”

蘇雨棠微微蹙起眉，這不是預想中的對話走向。

蕭衡宇繼續說：“他每年只有一天能見到自己的爸爸和媽媽，他以為好好表現就能回家，可八歲那年，他考了全校第一，結果......”

他頓了頓，“卻被丟進了無人區......”

“那里是個吃人的地方，野、毒蟲、極端天氣......他無數次差點死在那里。”

蘇雨棠一怔：“后來呢？”

“后來，他自然是活著出來了。”蕭衡宇扯開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這時候，他打算告訴父親，他很厲害，可結果，他又被丟進了暗無天日的訓練營，因為父親要把他訓練一個殺手。”

蘇雨棠皺眉：“那他肯定不是親兒子，哪有父親這麼對待一個小男孩的。”

蕭衡宇突然笑起來，“你說對了，他也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所以他去做了親子鑒定。”

“后來你猜怎麼著，還真的沒有緣關系，他只是個養子。”

蘇雨棠：“......”

這個故事來得太突然，蘇雨棠不知該如何回應。

第一次看到蕭衡宇眼中閃過的那脆弱，但轉瞬即逝，快得讓懷疑是不是錯覺。

“蕭衡宇。”輕聲說：“我沒想到你的年這麼不幸。”

蕭衡宇的猛地僵住。

他緩緩抬頭：“我說是我了嗎？”

蘇雨棠抿，這麼明顯，還需要明說嗎？

蕭衡宇自嘲一笑，臉上的表重新恢復平靜，“你說是就是吧，但這還不是最糟的，更不幸的是，他連父親都沒有，只是被人從基因庫里隨便挑了一顆子，又隨便找了個人，培育出來的工。”

“他活了這麼年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實驗品，家人是假的，份是假的，連存在都是被設計好的，他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什麼是真的。”

“......或許他有家人，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孤兒。”

甚至包括蘇雨棠，他看上的人，也是別人的......

他常常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什麼都沒有。

蘇雨棠的指甲陷掌心。

“所以你就綁架我？把一個失憶的人囚在邊，就能填補你的空虛？”

蕭衡宇的眼神驟然銳利。

有時候，他不希蘇雨棠太聰明，哪怕失憶，也能輕而易舉看一切。

他沒有反駁，蘇雨棠更加確定了猜測。

“可是，就算你的年再不幸，也不應該為你傷害別人的借口。”說。

傷害，他所做的一切傷害到了嗎？

他試圖狡辯：“棠棠，我沒有綁架你，更沒有囚你，我把你放在這，24小時看著你，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全，更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

“如果我只是想找個人填補我的空虛，有的是人排隊。”

蘇雨棠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謊話，只是懶得拆穿他。

“話說回來。”他突然挑眉問，“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選中你了嗎？”

蘇雨棠搖了搖頭。

蕭衡宇忽然傾向前，“從出生起，就沒人在乎過我的命，你是第一個。”

蘇雨棠眉頭蹙。

已經失憶了，完全不記得自己何時在乎過這個偏執狂的命。

蕭衡宇的思緒飄遠，“在無人區的時候，我傷，你會問我怎麼樣，會幫我止，喂我吃止痛藥，哪怕知道我是個壞人，你也會關心我的死活。”

蘇雨棠詫異道：“我也去過無人區？”

蕭衡宇點頭：“嗯，不僅如此，你對待朋友也能不顧，你會在乎每一個人的命，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甚至，你還會告訴我，做個好人，我當了一輩子的壞人，只有你跟我說過這句話。”

蘇雨棠：“......”

這聽起來簡直像個圣母。以前真是這樣的人？

突然抬頭，看著蕭衡宇說：“蕭衡宇，那你可以放我回家嗎？”

微微前傾，出自被囚以來第一個真誠的微笑，“我覺得你還沒那麼壞，只要放了我，你就是個好人！”

空氣凝固了一秒。

然后蕭衡宇發出一陣大笑。

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蘇雨棠角的笑容瞬間僵住，只聽見他說：“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讓你來耍這種小聰明的。”

蘇雨棠剛要開口。

蕭衡宇打斷，“別恭維我，我不在乎當一個好人還是壞人，我要的，只是你上我，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雨棠咬牙，心中忍不住腹誹。

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可能會上一個壞人！

蕭衡宇站起，瞬間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騎馬？”

蘇雨棠看著眼前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突然到一陣無力。

明，玫瑰芬芳，而被困在這個金籠里，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