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
剛送走霍父和陸令慈, 還沒等溫翹口氣,程偃就像一陣風似的刮了進來。
他雙眼通紅,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霍靳堯面前,上下下下地打量他,“真的是您,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您福大命大,嗚嗚嗚……”
那模樣,活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爹,夸張得讓人想笑。
霍靳堯被他這陣勢嚇得往后一退,“你誰啊?”
程偃一聽,哭得更兇了,一邊抹著激的淚花,一邊指著自己,“我啊!程偃!您最忠心、最勤勞、最任勞任怨、為您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助理啊,霍總,您不記得我了嗎?”
霍靳堯眉頭皺得更了,“助理?我都破產了,還請得起助理?”
“額……”
程偃一下被噎住,韓只說失憶,可沒說還有“破產”這梗啊。
但他到底是霍靳堯邊練出來的首席大管家,立刻拍著脯,“對呀,您就是破產了,我也一樣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是嗎?” 霍靳堯看著他,眼神顯然不太信。
程偃眼珠一轉,趕指著旁邊的溫翹轉移話題:“霍總您看,太……溫小姐跟誰打電話呢!”
霍靳堯順著他的手指回頭,只見溫翹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面跳著三個字——季朝瑜。
按下了接聽鍵。
“嗯,對,回來了。”
“就是、臨時遇到點狀況……以后再說吧。”
“吃飯?今天?”
霍靳堯搭住程偃的肩膀,把他往旁邊帶了帶,低了聲音問:“這個季朝瑜,誰?”
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繃。
程偃的表瞬間變得無比復雜,張了張,最后只憋出來一句煉的總結:“算是……您敵吧。”
霍靳堯“哦”了一聲,臉上出了然。
——原來是溫翹的老公。
“好,中午見。” 溫翹那邊掛了電話。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抬眼看向霍靳堯,“我出去一趟,中午你自己吃飯,別跑。”
說完目轉向程偃,“程偃,你陪著他。”
“好的……溫小姐!” 程偃腰板下意識直,差點又禿嚕。
十分鐘后,溫翹換了服,臉上也化了點淡妝,才下樓。
霍靳堯雙手在兜里,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可那張臉,臭得簡直沒法看。
溫翹呢,兒沒往他那邊瞧一眼,直接就往玄關走。
聽著換鞋的靜,霍靳堯再也繃不住了,“蹭”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幾步就沖了過去,一把將正要開門的溫翹給按在了墻上。
他臉兇狠,“你老公找你,你還要出去見他?”
老公?
溫翹抬眼瞥了下不遠跟過來的程偃。
程偃“唰”一下就把子轉過去了,假裝研究墻上的畫。
溫翹扯了扯角,一臉淡然:“那又怎麼了?”
“怎麼了?”霍靳堯氣得聲音都高了八度,“我發現你不僅眼差得要命,腦子還拎不清。”
溫翹用力推開他,眉頭鎖:“霍靳堯,你發什麼神經?”
他臉沉得嚇人,咬著牙問:“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地往上湊?”
“……是啊。”溫翹自嘲地笑了笑,“我就是這麼賤,人家對我冷冰冰的,我還上趕著當狗,行了吧?”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霍靳堯怒吼。
那樣子,又兇又急,還帶著點失憶后的孩子氣,看著有點可憐。
吼完,對上溫翹那委屈的眼神,氣勢又一下子弱了下來,甚至還帶著點慌:“……對不起,我不該沖你吼。”
溫翹看著他這模樣,語氣緩和了點:“我只是出去見個朋友,你在家,乖乖吃飯。”
說完,拉開門就走了,干脆利落,頭都沒回一下。
程偃在旁邊默默了把腦門上的冷汗。
這倆人……小夫和霸總的人設?
他倆是不是靈魂互換了?
怎麼覺完全反過來了?
霍靳堯氣鼓鼓地站了半天,突然扭頭看向程偃,“你,跟我出去一趟。”
.
安靜的西餐廳里飄著浪漫的法國調調,霍靳堯和程偃倆人貓著腰,一人舉著一本雜志擋臉。
眼睛死死盯著斜前方那桌的一男一。
程偃湊近霍靳堯,著嗓子:“霍總,溫小姐最煩別人盯著。”
霍靳堯目“唰”地冷下來,“你懂啊?”
程偃:“……”
得,這飛醋吃得真夠突然的。
霍靳堯眉頭擰的死,“他們說什麼呢?笑得這麼歡?”
.
靠窗的位置,季朝瑜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推給溫翹,角掛著點玩味的笑:“喏,這可是我鉆絕資料庫給你拉出來的。”
“謝了。”溫翹接過來,翻得飛快,表專注認真,“太好了,有了這些數據,航翼計劃進度還能翻倍!”
“說謝啊?沒點實際的?”季朝瑜眼神帶著點促狹。
溫翹抬眼看他,“你是項目大老板,項目快馬加鞭,不就是最大的回報?”
季朝瑜挫敗的搖搖頭:“溫翹啊溫翹,你要是個生意人,沒人比你更了。”
“承蒙夸獎。”溫翹角彎了一下,“對了,霍鎮山沒出什麼幺蛾子吧。”
季朝瑜搖頭,“航翼計劃承載了他兩個兒子的心,很配合,等等……”
他很自然的手,在肩膀靠后的位置輕輕撣了兩下,“哪兒蹭的灰?”
.
不遠——
砰!
霍靳堯猛地站起來,作大得差點帶翻椅子。
剛好一個服務生端著塊草莓蛋糕經過,他一把搶過托盤,氣勢洶洶就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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