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堯嫌棄地往另一邊挪了挪子，“你說什麼胡話？離我遠點，腦子不好使會傳染。”

韓子躍：“……”

得，不管什麼人設，這毒舌的臭病是改不了了。

很快，溫翹領著醫生回來。

仔細檢查后，醫生給出了結論：“病人頭部到重擊，導致顱殘留的塊移位，迫神經，引發了記憶錯，據你們描述的況來看，他的記憶，應該是停留在了大約半年前。”

溫翹：“那……還能恢復嗎？”

醫生語氣謹慎：“這個很難說，也許那段被‘跳過’的記憶對他而言過于痛苦，他的潛意識選擇了回避，不愿記起與之相關的任何事。”

一旁的程偃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霍總這是……在回避跟太太離婚的那段記憶啊。”

溫翹心里像被扎了一下。

和霍靳堯離婚的導火索，正是半年前霍大哥被害亡，導致后來霍靳堯因為責任和愧疚，對沈安若無微不至的照顧……

這邊所有人還陷在巨大的混中沒緩過神，病床上的霍靳堯卻已經掀開被子，作勢要下床。

“翹翹。”他自然地朝溫翹出手，語氣理所當然，“我們回家吧，以前太忙，正好趁這幾天好好陪陪你。”

溫翹站在原地沒，目銳利地盯著他的臉，“霍靳堯，你不會是裝的吧？”

半年前的霍靳堯斷不會說這種話。

旁邊的程恰恰小聲：“你怎麼看出來的？”

溫翹才不會解釋讓霍靳堯聽到，“短劇里不都這麼演嗎？主角挨一下打，失憶就全恢復了。”

程恰恰以及眾人，“……”

溫翹微微瞇起眼睛，“霍靳堯，我們離婚了，你知道吧？”

“什麼？”霍靳堯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的事，“不可能！溫翹，我知道以前對你關心不夠，是我的錯，但這種事，你不能拿來開玩笑。”

那難以置信的震驚和一被冒犯的慍怒，不像做假。

溫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陳述，“可這就是事實，我們早就離婚了，而且你……”

“呃——！”

溫翹的話還沒說完，霍靳堯突然悶哼一聲，抬手死死捂住頭，高大的痛苦地蜷起來。

醫生急匆匆趕來，又是一番檢查，臉凝重的叮囑，“千萬、千萬別再刺激他，他現在的況很脆弱，強行刺激，輕了可能造永久損傷，傻了癡了都有可能，重了……是會要命的。”

送走了醫生，溫翹被韓子躍悄悄拉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韓子躍了手，“那個妹妹，你看哈……這狗東西，雖然現在腦子仍然不靈，但能不能看在那麼大一筆財產的份上，麻煩你，照顧照顧他？主要是現在他這副鬼樣子，誰也靠不住，就幾天，等我們找到靠譜的醫生，或者他自己接了事實……”

韓子躍的話沒說完，但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溫翹靠在冰涼的墻壁上，心復雜。

眼前這個人，是記憶停留在半年前，那個霸道又有點自以為是的霍靳堯。

可昨天，他還是那個傻乎乎、滿心滿眼都是的“傻白甜”。

切換的太快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住心底翻騰的緒，“嗯。”

“還得說是我妹妹呢，人心善。”韓子躍立刻送上馬屁。

.

程恰恰是來看溫翹的，見沒事就走了，程偃是瞞著霍父那邊請假過來的，也回了公司。

程墨深和韓子躍去給霍靳堯辦出院手續。

走出病房韓子躍就小聲嘀咕，“這回真的假的？可別又是裝的。”

程墨深瞇了瞇眼，說了句高深的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有還無。”

韓子躍繼續叨咕：“我看八是裝的，以前沒發現他這麼能演啊，圖啥呢？趁著這機會直接‘恢復’多順溜？”

程墨深目沉了沉：“圖啥？那恐怕只有他自個兒心里明白了。”

韓子躍哼了一聲：“玩吧，早晚玩了。”

.

病房里就剩下溫翹和霍靳堯兩個人。

這短短一天，見識了霍靳堯兩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溫翹簡直覺得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空氣僵著，直到季朝瑜推門進來，才打破了這片死寂。

警察能這麼快趕到現場，多虧了季朝瑜。

他是理完警局那邊的事才趕過來的。

霍靳堯一臉嫌棄：“你來干什麼？”

季昭瑜也毫不客氣：“別自作多，不是來看你的。”

他上下掃了溫翹一眼，“沒傷著吧？”

溫翹：“沒事，多謝你。”

季昭瑜撇撇：“非得跟我這麼客氣？”

溫翹剛要開口，霍靳堯眉頭就擰了，“你這麼關心我老婆干什麼？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季朝瑜立刻察覺霍靳堯這狀態不對，看向溫翹：“他…想起來了？”

溫翹并沒瞞，“介紹一下，這是半年前的霍靳堯。”

季朝瑜眉梢一挑，立刻明白過來。

他手臂作勢就要往溫翹肩上搭：“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季朝瑜，現在正追你前……溫翹呢。”

霍靳堯眼神瞬間冷了：“季總勾搭人都不夠，現在改勾搭有夫之婦了？當小三滋味怎麼樣？”

季朝瑜嗤笑：“霍總，你腦子不好使了吧？忘了？其實你們倆……”

溫翹趕輕咳一聲：“悠著點，剛完刺激。”

季朝瑜卻沒停：“其實你們早分居了，霍總，不被的那個才是多余的。”

霍靳堯：“狗屁。”

季朝瑜：“霍總這是惱怒了？可自已作的孽，急也沒用。”

霍靳堯：“季總還是去找你那些鶯鶯燕燕去吧，你配不上。”

季朝瑜：“霍總還是照顧你那弱不能自理的大嫂吧，溫翹有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