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溫翹沒直接答，“飛機出事前，我咒過他，‘不得好死’，‘下地獄’，午夜夢回，總夢到閻王爺對我說，霍靳堯就是被我咒死的。”

“我難，真的難，像有塊石頭天天著心口，不上氣來。”

“直到他活著回來，這塊石頭才算搬開了。”

程恰恰輕輕拍了拍的手臂，沒說話。

“你這問題，橫豎都是坑，我知道。”溫翹扯了下角，帶著點認命的坦然，“是，我承認，我想他活著，可人活著，就有活人要遭的罪。”

“我不想看他為了我，一輩子被霍家那些破事著，不得安生。”

“還有，不管他說的多漂亮，有霍大哥那層關系，他和沈安若這輩子都撇不干凈。”

“所以。”溫翹吸了口氣，“我選第二個，再攪和到一起，不過是把過去的苦日子，再挨一遍，我夠了，真的夠了。”

“好，夠了咱就不。”程恰恰利落地打住話頭，順手拎起溫翹剛才看的那條紅子，“糟心事不提了，喜歡就去試試？”

“嗯。”溫翹接過子就進了試間，臉上那點霾散得飛快。

程恰恰在試間外的沙發上坐下，掏出牛仔里的手機，屏幕還亮著通話界面。

湊近聽筒，“都聽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男人低啞的聲音傳過來，“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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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包廂里煙霧繚繞。

韓子躍順手拎起醒酒往杯子里倒酒，上也不閑著：“要我說，這兩件事兒，哪件都是死結，尤其是沈安若那樁，你不知道，這半年，溫翹和沈家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霍靳堯沒吭聲，眼神黑沉沉的，“惹不開心的，除了便是。”

程墨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可要的是，不能給溫翹留后患。”

沈安若的孩子總有長大那天，要是因為他媽的事恨上溫翹，這不是給招恨嗎？

霍靳堯靠在沙發里，眼皮半抬不抬，“那要是……自己作死呢？”

程墨深：“沈家幾代基，不是好啃的骨頭，聽說他們還攀上了個更的靠山。”

霍靳堯扯了下角，冷笑，“多費點功夫罷了。”

程墨深默了默，霍靳堯這副表，可有年頭沒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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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那邊樓上鄰居裝修，溫翹暫時回不去，為了躲開霍靳堯，在程恰恰家窩了兩天。

周一中午，員工食堂人聲鼎沸，溫翹剛低頭吃了一口飯，一片高大的影就了下來——霍靳堯站在桌邊。

他眼神又深又沉的盯著：“我要吃飯。”

溫翹眨了眨眼，“……誰攔著你了？長在你臉上。”

霍靳堯：“沒錢，蹭程偃的飯蹭了好幾天了。”

溫翹沒好氣：“找你爸媽要去。”

霍靳堯理直氣壯：“結婚了，就找你。”

“離了！”溫翹立刻糾正他。

霍靳堯眉頭一擰，語氣居然帶上了點委屈：“渣，我全部家都給你了，連頓飯都舍不得？”

四周嗡嗡的議論聲瞬間低了下去，無數道目投過來。

溫翹臉上火辣辣的，又氣又窘，著聲音：“我昨天讓律師找過你，是你自己不要那些財產。”

霍靳堯像是被踩了尾，比更氣：“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溫翹氣得口起伏：“……那你現在蹭我的飯，不也是變相拿回去九牛一？你把自己當什麼了？”

“這能一樣嗎？”霍靳堯振振有詞，“這救急不救窮！”

溫翹被他這歪理噎得說不出話，四周的目快把烤化了。

狠狠瞪著他，幾乎是咬著牙掏出飯卡，一把拍在桌上：“給給給，拿著快走！”

周圍豎著耳朵的員工們下都快掉了。

那個平時冷得像冰雕，眼神能凍死人的霍總，此刻對著前妻，怎麼活像個被拋棄的小媳婦？

幾分鐘后，霍靳堯端著餐盤，坐在了對面。

溫翹心里剛下去的那點火，看見他這張臉，“噌”一下又冒了起來。

用力吸了口氣，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點：“霍靳堯，以后別往我跟前湊了，行不行？”

怕再有幾次，被他氣死。

“不行。”霍靳堯想都沒想，一口回絕，“看不見你，我吃不下睡不香，這兩天你不回家，我都瘦了。”

他說著，還故意往眼前湊了湊。

溫翹心里煩得要命，“……正好，你該減減了。”

霍靳堯不可置信的抬頭，“你嫌我胖？”

他這材，走到哪兒都是焦點，居然說他胖？

“嗯。”溫翹別開臉，“所以離我遠點。”

霍靳堯被噎得夠嗆，黑著臉，埋頭狠狠了幾口飯，不再說話。

吃完飯，溫翹剛走出食堂，胳膊就被人攥住。

霍靳堯不由分說，一把將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就往辦公樓方向走。

任怎麼掙扎都沒用。

一路上，員工們驚愕、好奇、探究的目像探照燈似的掃過來。

溫翹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

好不容易捱到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霍靳堯才把放下。

腳剛沾地，溫翹轉就想跑。

霍靳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的手腕，力氣大得掙不開。

他二話不說，抬手就開始解自己西裝外套的扣子，下來隨手扔在一邊，接著又去解襯衫領口的扣子。

“喂！你干什麼！”　溫翹慌了，使勁想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