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把中醫請到家里來嗎?”夏姝然抬頭看著眼前中式庭院的大門,
“這是那位中醫的居所吧……”
“醫湛的老頭子,總有些怪脾氣的。”馳喻道。
實則就是沒請人家而已……馳喻蓋彌彰地“咳”了一聲。
他上前十分講禮節地敲門,輕輕敲兩下,停頓,再敲一下。
一位慈祥的老婦人來開的門,是中醫老爺爺的伴。
夏姝然再次見到了在長輩們面前聽話懂事的馳喻。
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他是個乖孩子。
尤其他最近常穿西裝,已然有文質彬彬的氣質了。
鋒利野冽的格似乎被藏在了幽深的冰面下。
對他在意的,和不得不搭理的人,他會收起子,以家族從小教他的,商界為人世的那一套來待人接。
這一類人始終是一小部分,大多為他的長輩親戚,又或是事業合作伙伴。
而他生命中遇到的大部分人,他毫不在意,
這些人眼里,他依舊是那個冷冰冰的難搞哥。
夏姝然驟然打了個冷,真是詭異……
這頭野狼崽子在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長起來了。
俗稱,越來越社會化了。
無論多凌厲的年,尤其像馳喻這種急需在商界開拓屬于他自己疆土的世家二代,都只有一條路可走——
放下曾經天之驕子的傲氣,踏踏實實提升能力,積累經驗,才能在到是老油條和投資陷阱的環境下,守住祖輩的財富積累。
——
長輩們似乎特別喜歡馳喻這種孩子。
這位中醫都已經不出診了,據說有個富豪花重金請老爺出山看病,也沒請。
馳喻送了幾回禮,倒是同意給他小未婚妻看看。
夏姝然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等著老爺子澆完后院的花花草草。
旁的馳喻正和老太太閑聊,老太太問起是倆人怎麼認識的。
夏姝然一陣慌,怕馳喻說,想搶先開口,卻瞬間被馳喻奪去了聲音,
他大言不慚道,“是在意大利認識的。”
他帶著淺淺的笑意,一副乖巧謙遜的樣子,
“我們都喜歡海,在沙灘上一起看了一晚上海。”
馳喻轉向夏姝然,眉眼似笑非笑,“對吧。”
夏姝然尷尬笑道,“對…對。”
趁著老太太喝茶的間隙,瞪了馳喻一眼。
馳喻淡淡挑眸,湊在耳邊,面上清冷無波,聲音卻故意揚著尾音,一輕佻勁兒,
“我說錯了?窗簾沒關,不就是看了一晚上海嗎。”
夏姝然憋紅了臉,趕把他推開了。
老太太戴著老花鏡,邊看電視上的花鼓戲,邊笑呵呵問,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馳喻像是早就想好了婚禮流程一樣,對答如流。
連婚禮上放哪首曲子都說了出來。
是夏姝然最喜歡的樂隊曲。
夏姝然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老爺爺回來了。
夏姝然又回到正襟危坐的狀態。
在眼里,看中醫,是一件很張的事。
馳喻輕輕按著的掌心,低聲道,“我在,沒事。”
夏姝然握住他的手,心下放松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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