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溫翹準備開車去上班。

霍靳堯送的跑車一直停在公寓這邊。

剛下到地庫，一眼就看見霍靳堯那高挑的影，正懶洋洋地倚在的車旁。

溫翹走近，挑了挑眉：“喲，霍總繞道四十多分鐘，專程來給我當司機？”

“不行麼？”霍靳堯順手拉開旁邊自己那輛賓利的車門，答得理所當然，“男朋友接朋友上班，天經地義。”

“表現嘛……還行吧。”溫翹角噙著笑，順手勾了勾他的下。

霍靳堯俯過來給系安全帶，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聲音低低的問：“那請問朋友，這表現……能加點分不？”

溫翹眼尾一挑：“基本作就想加分？霍總，你這覺悟還有待提高啊。”

霍靳堯悶笑出聲，趁不備，飛快的在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繞到駕駛位。

“霍靳堯。”溫翹不聲的開口，“你記得你為了沈安若差點死掉的事吧？”

“不記得。”霍靳堯面無異，“我覺得我干不出這麼傻×的事，如果真有，一定是另有。”

溫翹：“那你記得我寧可看著你去死，都不愿意給你輸嗎？”

霍靳堯轉眸看了看，“可你給我輸了。”

“我就說你是裝失憶。”溫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

霍靳堯皺眉，“你在說什麼？這是媽告訴我的，說你當時雖然，但還是悄悄的去給我輸了，而且當時不夠，不顧醫生勸阻，你輸了600CC。”

溫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真失憶了？”

霍靳堯無奈，“不用懷疑我，我早就將這半年的事兒，通過各種渠道，事無巨細的了解過。”

溫翹：“……行吧。”

是小人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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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樓下，溫翹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手腕卻被霍靳堯輕輕握住。

“中午一起吃飯。”他看著，語氣自然，“你不是念叨那家粵菜好吃又嫌遠麼？我讓人送來，就在我辦公室吃。”

溫翹故意板起臉：“霍總是想用食賄賂我加分？”

霍靳堯手指在手腕上輕輕挲了一下，眼底笑意更深：“那……能賄賂功麼？”

“看心吧。”溫翹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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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溫翹剛走出大樓，一眼就看見霍靳堯站在那兒。

快步走過去，“怎麼還跑過來了？在辦公室等我就行。”

霍靳堯很自然地牽起的手，了，“朋友辛苦走路，我卻在辦公室干等？像話嗎？”

他故意把“朋友”三個字咬得又重又清晰。

幾個路過的霍氏員工忍不住看過來，眼神里全是驚訝。

這兩人以前面，哪次不是針尖對麥芒？這麼溫曖昧的畫面，真是活久見。

溫翹覺到那一道道目，下意識想把手回來。

霍靳堯卻立刻攥了，低聲道：“又沒，怕什麼？”

聲音里帶著點混不吝的笑意。

溫翹：“……”

算了，反正也沒打算。

兩人剛進辦公大樓，溫翹的手機響了。

接通，“季總？”

電話那頭開門見山，“我在霍氏外面那家西餐廳，有事，見一面？”

“現在？”

聽說住院時，季朝瑜也在醫院守了半夜，但被霍靳堯的人擋在門外，后半夜才走的。

于于理，溫翹應該謝謝他，但現在……

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霍靳堯，只見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

溫翹說：“我這會兒有點事。”

“溫翹。”季朝瑜很這樣連名帶姓的，“我也有很重要的事。”

旁邊的霍靳堯臉沉了沉，“翹翹，電梯來了，飯菜都要涼了。”

他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地傳到電話那頭。

幾乎同時，季朝瑜的聲音也傳來，“我記得你喜歡鵝肝，他家的是西班牙空運的，今天剛到的，新鮮得很。”

霍靳堯：“……”

季朝瑜這招真夠損！

知道跟溫翹講道理沒用，一提吃的就容易心。

雖然他也是用這招“勾引”的，但現在兩份“餌”擺面前，他還真有點拿不準會選哪邊。

果然，溫翹臉上出了明顯的猶豫，腳步都頓住了。

“咳！”霍靳堯重重清了聲嗓子。

溫翹抬眼，對上他那雙明顯寫著控訴，張，還有點委屈的眼睛，心里一，對著電話笑了笑：“真不好意思，季總，今天中午確實走不開，已經約好了。”

季朝瑜嘆了口氣，“那好吧，他家鵝肝一絕，好多人預訂都預訂不到，我也是托朋友才訂到幾只……”

失落清晰可聞。

溫翹又停下了腳步：“……”

看了看霍靳堯——

他角抿著，手指無意識的收，眼神鎖著。

溫翹差點沒繃住笑出來，趕對著電話說：“實在不好意思，季總，今天確實約好了，不好爽約。”

“……沒關系，下次有機會再訂。”季朝瑜語氣依舊溫和，但那份失落更重了。

電話掛了。

溫翹覺得自已像個渣，兩頭都吊著。

可季朝瑜那邊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二人走進總裁專用電梯，門緩緩關上。

溫翹看著霍靳堯明顯亮起來的眼睛，揶揄道：“這麼沒自信？”

霍靳堯扣住的手指，十指相纏，聲音低低的：“不是自信不自信，是剛才那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以前你等我的時候，我因為……一些破事破人把你丟下，你當時心里是什麼滋味了。”

溫翹挑眉，“哦？說說看，什麼滋味？”

霍靳堯沉默了一下，聲音有些啞：“像被丟在冬天風口里，空落落的，又冷又慌。”

溫翹看著他難得流的認真和愧疚，輕輕回握他的手，“其實空等一場也沒什麼，真正磨人的，是不知道那趟車到底還回不回來。”

說完，有點想笑，怎麼還文藝上了。

霍靳堯忽然抱住，“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等了。”

溫翹：“看表現吧，反正試用期，不行就退唄。”

霍靳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