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作后的余韻綿長空茫,溫蒔一卻止不住的栗。
為了抑制這恐懼,第一次抱住了江鶴川的腰,臉頰貪地埋在他懷里。
這一次竟直接在江鶴川面前發病了。
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直下意識忽視的,還是出問題了。
江鶴川會怎麼看?
他剛親完,立馬就發病了,江鶴川以后還敢靠近嗎?
是不是會覺得就是一個瘋子?
就像溫國良躲著梅湘一樣,不就是因為不了發病的樣子。
想到這里,溫蒔一更害怕了,下意識收了手臂。
有些東西是不能的,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可江鶴川主來見,還說喜歡了,溫蒔一再冷靜,再理智,也拒絕不了。
倘若一開始就躲的遠遠的,是不是就不會被江鶴川看到。
這會兒當是最后一次抱江鶴川了,于是抱的不僅,而且還舍不得松手。
江鶴川抱著溫蒔一,笑著說:“蒔一,看你這麼舍不得,要不我今晚留下來吧?”
溫蒔一倏地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
“你要留下來嗎?”
溫蒔一的眼睛一亮,像是很期待似的。
江鶴川忍不住問道:“蒔一,孤男寡共一室,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溫蒔一抿了下,又點頭。
江鶴川好像沒發現剛才的異常,他還想要留下來,是不是意味著躲過一劫了?
想到這里,溫蒔一大松了一口氣。
江鶴川卻在溫蒔一的邊親了親:“真要我留下來啊?”
溫蒔一臉發紅,咬著,忍著,還是點了點頭。
想江鶴川在邊。
現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貪了,但更怕江鶴川畏懼發病,為此就算今晚是最后一夜,也想將江鶴川留下。
江鶴川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嘆氣。
“蒔一你真是……..”
溫蒔一等著他的話,江鶴川笑了一聲又沒說了,的神便有些惴惴不安。
“好吧,我留下來。”江鶴川笑著,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這沙發也大的,我今晚就睡這里了。”
看蒔一剛才的樣子,他還真不放心離開。
但這事明顯蒔一不想讓人知道,他便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怎麼行?你還是去睡房間里吧。”
溫蒔一發覺自己誤會江鶴川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江鶴川是個正人君子,怎麼可能真的像想的那樣。
江鶴川笑:“有什麼不行的?”
溫蒔一還是堅持:“不行的。”
江鶴川怎麼能睡沙發。
見江鶴川不同意,溫蒔一著急道:“我可以睡沙發的,不然你去睡房間吧,你不是想看風鈴嗎?”
一副拿“風鈴”引他的表,讓江鶴川忍俊不。
“蒔一。”他無奈,“我的教養也不會讓孩子睡沙發。”
溫蒔一還要說什麼,江鶴川便岔開了話題:“要送我的禮呢?”
溫蒔一這時才想起來,剛才被江鶴川拉到懷里,手上的袖扣應該掉旁邊了。
偏頭尋找,果然他們腳邊地毯上有一個飾品盒子。
溫蒔一忙撿起來,遞給江鶴川。
江鶴川挑了下眉,打開,果然是拍賣場上那一副。
江鶴川又看向:“不是說要送給重要的人嗎?怎麼一直沒送出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這個人,不對,應該說自始至終這個人都是江鶴川。
溫蒔一只好解釋:“之前你說喜歡,我便留下來了。”
“哦。”江鶴川意味深長地笑著,男人劍眉星目,又長了一雙獨特的含眼,笑起來時含脈脈,溫多。
恃靚行兇,大概就是如此了。
溫蒔一臉頰發燙,微微偏開了頭。
江鶴川非要睡沙發上,溫蒔一本沒辦法阻止,只好抱一套干凈的枕頭和被子出來。
怎麼看都覺得沙發不夠寬敞,早知道江鶴川要來睡,就買更大一點的沙發了。
溫蒔一洗完澡出來,就見江鶴川站在臺上打電話。
不好打擾,便先進了屋。
而臺上,江鶴川正在給董玉安打電話,在溫蒔一看不到的地方,他臉很沉。
“你舅舅他們不是一直做醫療的嗎?他們有沒有認識的比較厲害的心理醫生?”
董玉安驚訝:“心理醫生?誰要看?”
江鶴川沒答,反而道:“幫我打聽打聽,我要行業最有資質的,專業度最高的。”
電話那頭董玉安點頭:“行,我幫你去打聽。”
江鶴川正要掛電話,董玉安忽然問:“對了,你們上次去溫泉酒店發生什麼了嗎?董越回來怎麼一直怪怪的。”
江鶴川敷衍道:“哦,不太清楚。”
董玉安還想說什麼,江鶴川已經掛完電話了。
他回過頭,看著溫蒔一平常住的地方,想象著蒔一平時都在這里做什麼。
像剛才那樣不舒服,又到底發生過多次了。
他此前對此一無所知,如今想幫卻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更怕蒔一會因此躲著他。
他心頭沉重,但面上毫都沒出來。
他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了。
看著站在門后,穿著睡,整個人的不可思議的蒔一,他又揚起了,故意道:“晚上睡覺要鎖門嗎?”
溫蒔一怔了一下,立馬搖頭。
江鶴川便笑,控制不住地笑:“這麼放心我啊?”
溫蒔一便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
他就是想逗,想看到開心地笑,毫無顧忌地笑。
甚至他想為此去佛前再許一個心愿。
江鶴川看著,臉忽然溫下來:“蒔一,早點睡,晚安了。”
溫蒔一眼睫彎彎:“晚安。”
溫蒔一以為自己晚上會睡不著,江鶴川就住在家里,住在的地盤上,和呼吸著同一空間的氣息,這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場景。
但實際上,很快就睡著了。
夢里什麼都沒有,格外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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