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今早起時見晏為卿不在，還以為他又像前幾日那般早出晚歸躲著。

結果怒氣沖沖洗漱好，在用早膳時才發現晏為卿端坐在桌前，等著一起用早膳。

顧秀禾向來起得晚，正廳只有他們二人。

江昭在晏為卿對面坐下，夏云站在一旁給盛了碗湯，注意到江昭瓣有些腫。

憂心忡忡。

“公子，您昨夜是吃了辛辣的東西嗎？”

江昭也疑，今日起時瓣又紅又腫，還破了皮，有些刺痛，以為晏為卿離開的怒火讓沒來得及在意。

而今夏云提起，才江昭才想起來，手了。

“昨日我用完晚膳后，吃了盤桃，未曾吃辛辣的東西，明明昨夜還好好的。”

夏云面了然。

“許是桃吃多了，有些上火，爺，你這幾日點心吃的太多了。”

江昭隨意點了頭，也不以為意。

“不多不多。”

晏為卿神淡然地坐在對面，在們談話時并未出聲，而是手端起一個瓷碗，盛了碗綠豆湯放在江昭手邊。

“祛火。”

江昭溫吞地接過，拿著湯匙小口小口喝著，喝到一半才開口。

“晏為卿，我今日放課后出去一趟，晚些才回府。”

晏為卿起眼皮看一眼。

“去哪？”

“去找春花！”

晏為卿握住湯匙的手只頓了一瞬，就恢復自然，欣喜了一晚上的心此刻疼得厲害，面上卻不聲。

“嗯。”

江昭面紅潤，眉眼帶笑。

“月底我又要親了，還有請帖，你記得備好，我的字難看，還是你來寫，還有我與春花的婚房，現下還早，提前個三日布置就行。”

掰著手指數著，就連迎親隊伍的人數，宴席擺幾桌，邀請那些人都細數得明明白白。

晏為卿看似平靜，心中卻憋著口氣，忍著不敢發作，他覺手腳麻木，咬牙關，出聲時倒不敢帶上任何緒。

“我會一手持，你今日早些回來便可。”

江昭笑著應下。

“行，那我去書院了。”

吃完最后幾口，隨后起，離開前還不忘補充道，

“記得要提前吩咐府上的下人們，春花嫁過來之后定不可怠慢。”

晏為卿心中聽著麻木，他目視前方，微微頷首。

江昭此刻著急去書院，若在觀察仔細些，便能發現晏為卿泛白的指尖。

徒留晏為卿一人在正廳。

他低垂下眼皮，手中的綠豆湯索然無味。

等江昭親后，此般時日只會更多，他應當適應，斷不可暴任何意圖才對。

至，江昭不能知道他那見不得人的念頭和行徑。

……

江昭放課后便急匆匆往尋府趕，幾日前便讓春花去送了信。

上次見到春花，還是在凈恩寺。

自從到晏府后，晏為卿對管教甚嚴，每日不是讀書寫字，便是不可懶惰怠慢。

難極了。

尋家離國子監近，江昭不打算坐晏府的馬車，想借這個由頭，先去買話本，再去看春花。

為此，娘親甚至把買話本鋪子的信給了，沒有信，商販都不做這單生意。

江昭打發了晏家馬夫，便慢慢悠悠地朝街道走去。

后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阿昭。”

回頭看去，是齊玄舟。

江昭撇撇，真無趣，看什麼都要跟上來。

齊玄舟著玄領常服，他先是看向江昭腰間，上面空無一，眼神有些黯淡，隨后再看向，眼中帶笑。

“阿昭，我今日無事，你要去哪？我陪你。”

江昭在心底呵呵噠，“我去買話本，你去嗎？”

齊玄舟不解。

“什麼話本？”

“晏大人的深，你那日看見的那本。”

“……”

那日的文字對齊玄舟的沖擊很大，他而今一想起來，便面紅耳赤。

只是那本書最后到了母后手中，他今早還見母后在看。

齊玄舟磕磕，從嚨里憋出一句勸誡。

“阿昭…這等書，看多了不好。”

從前齊玄舟在面前終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而今倒是面上表富得很，不是哭就是笑。

江昭存了捉弄他的心思，驟然靠近。

“這等書是哪等書？你說仔細些唄。”

齊玄舟角抿直線，耳垂泛著可疑的薄紅，他梗著脖子憋了半晌，終是垂下頭來，語氣帶點無奈。

“我陪你去買。”

……

江昭去到書鋪的時候，商販差點就關了門，來不及嘆為何書鋪關門早，江昭就帶著齊玄舟進店。

一進去，江昭就拿出晏母給的信，商販見了信，才把兩人帶進側室，里面收藏了一堆“好書。”

江昭細細看去，發現除了晏為卿有話本，就連甚至是齊玄舟都有！

京城面容俊俏的適齡男子，都在其上，甚至據各自格安排不同劇。

像的，大多都是被富家子看上后婚。

主打一個有市場就有產品。

江昭搖了搖頭，對商販的經商頭腦佩服的五投地。

隨手拿起一本齊玄舟的話本，隨意一翻都是極為香艷的描寫，咂咂，轉手打開一頁畫，放在齊玄舟面前。

讓他原本就已經呆愣的神更加震驚。

江昭挑了幾本自己喜歡的，還不忘與掌柜攀談。

“掌柜，這書里寫得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要是他們計較該如何是好？”

這話本寫得如此大膽，還盡挑些有權有勢的人寫。

那掌柜顯然是被問過多次這個問題，看了一眼門外，輕聲讓江昭放心。

“怕什麼，我這上頭可是有人的，您就放心看吧，也就是知知底的大客戶我才敢賣，若沒有信，這書是半點都不會傳出去的。”

他一說，江昭就懂了。

這書鋪看著小，卻靠近國子監，地黃金地段，穩穩當當開了十幾年，若沒有大人撐著，只怕早就被他人占為己有。

掌柜說自己趕時間，江昭也不含糊，一連選了十余本，一轉頭，齊玄舟還愣在原地，兩手捧著書目一瞬不瞬。

江昭抄起話本朝他前額呼去。

“走了，呆子！”

齊玄舟回過神來，他連忙低頭，捧著書渾渾噩噩地跟著江昭出去。

這書風險高，賣得也貴。

在掌柜含笑地注視下，江昭發現自己銀子沒帶夠，搶了齊玄舟的荷包，才總算湊夠了銀兩。

掌柜接過之后點了點，笑容滿面的將話本打包好，送著二人離開。

江昭總是說能明白為何晏為卿將娘親房中的話本搜刮之后，娘親會心如死灰。

這話本，委實不便宜。

商販見兩人走遠，才趕忙將店鋪關上。

他方才并未說謊，今日的確趕時間，他匆匆忙忙朝家中趕去，進門后心中一。

商販進屋后先是關上門，才小心來到屋兩人面前。

“國師大人，沈大人，小的來遲了。”

……

尋府于鬧市，街道兩側往來的行人眾多，人聲嘈雜。

江昭抱著話本自顧自朝著尋府走去，快到門口了，才記得有個人跟在后。

在掌柜包好的話本里翻翻找找，將齊玄舟為主角的那本遞給他。

“別說我白拿你銀子，這本就是給你買的。”

實際上是江昭結賬時才發現，齊玄舟將書帶出來了。

齊玄舟聽著江昭明顯話分界線的話，他心中一痛，垂頭道。

“阿昭，我的銀子就是你的。”

江昭不搭理他，將話本放在他手上。

“接好，我要去看春花了，你自己回去吧。”

齊玄舟看著遞過來的話本，是封面就讓他如芒刺手。

“我…我不看話本。”

“那我看？”

江昭反問他。

齊玄舟一張白皙的臉漲紅，他與阿昭是親兄妹，怎麼能讓看這種東西。

“不行…我看。”

他著頭皮將話本收囊中，在江昭想轉離開時住。

“阿昭，我陪你去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