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為卿親上來的一瞬間，江昭腦子一片空白，前劇烈起伏幾下，在象征推了推他，沒推后，也就由他去了。

或許是有了經驗，江昭自己閉上了眼睛。

晏為卿的瓣微涼，輕輕挲著的，滾燙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箍在腰間的手臂再次收，江昭在晏為卿上，不可分。

烈高照，滾燙的日灑在街邊，卻照不進街道旁的小巷，沒有行人往來和商販喚的聲響傳來，小巷子安靜極了。

安靜到江昭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

齒相接，冷肅的氣息逐漸蔓延到全。

江昭不知在何時整個人靠在晏為卿上，雙手環著他窄勁的腰。

直到不上氣來，白皙的臉逐漸憋紅，想要稍稍退開，不料再次被后腦覆蓋著的大掌，朝前之人過去。

晏為卿以為抗拒，啟吻得更進一步。

兩人衫，時不時。

時間越來越長，江昭記起自己看的話本，努力用鼻子吸氣，也只是杯水車薪。

終于在掙扎力度越來越大的時候，晏為卿緩緩睜眼，看見了通紅的臉。

結重重滾，晏為卿松開，分離之際，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

曖昧的，的。

他羽眼睫低垂，晦暗地著水瀲滟的紅。

腫了，破了皮，滲出些許跡，被他方才吞咽下肚。

晏為卿看著江昭垂頭不語的模樣，不在心底猜測會作何想，是厭惡，還是歡喜？

亦或者是心底怯，面裝作平靜模樣。

半晌，江昭還未抬起頭來。

晏為卿素來沉穩，可謂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之人，此刻他心跳跳的速度令人嘆，面上又平靜到詭異。

“怎麼不說話？”

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江昭捂著仰頭看他，惡狠狠地在他鞋面上踩了一腳。

“晏為卿，你屬狗的嗎？舌都麻了！”

撅起，將罪證展示在他面前，控訴他的罪行。

晏為卿目掃過又紅又腫的瓣，最后直視的眼睛，深深看過去，想將看穿。

看看是不是故作鎮定。

只可惜他失了，江昭眼里什麼緒都沒有，平淡如一湖春水。

不在意。

晏為卿眸流轉，垂在側，被袖擺遮擋的指尖泛白。

江昭手將上的水漬抹干，隨后左顧右盼，確定四周無人后，才小聲開口。

“晏為卿，你怎麼又親我？”

晏為卿稍淡的此刻一樣殷紅，平靜地說出心里話。

“因為心悅你，所以想親。”

江昭撓了撓后腦勺。

這個理由…好似也說得過去。

晏為卿如此嚴謹的一個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親。

江昭點點頭，淺笑彎眉。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我了。”

沒給晏為卿說話的機會，收回臉上的笑，故作嚴肅開口。

“雖然我知道你忍不住，但是我們畢竟還沒有親，你怎麼能總是親我呢？”

江昭沉思片刻，然后雙目一亮。

“我要規定次數，你一個月只能親我五次，而且…每次不能超過半刻鐘！”

仰面去，晏為卿垂著眼神難辨，于是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聽見沒有！”

晏為卿斂了斂眼眸，他莞爾。

“聽見了。”

江昭輕“哼”一聲。

“這次親太久了，算你兩次。”

說完，撅起了，火辣辣的痛，于是理直氣壯道。

“還要罰你給我買一碗冰豆花，驚。”

晏為卿眉目舒展。

“好。”

江昭瞬間神清氣爽。

風水流轉，也是到罰晏為卿了！

……

巡按使回京，隊伍浩浩。

京城的大街小巷行人眾多，還是如此熱鬧。

“聽說了嗎？當年皇后娘娘誕下的雙生子沒死，小公主齊昭一直在江南，現下跟著隊伍回京了。”

年紀小一些的路人對此一頭霧水，只有些老人才知曉此事。

迂腐之人接連搖頭。

“國師不是預言過了嗎，雙生子不死，朝堂永不得安寧！欺詐百姓者，豈可擔當重任！”

對于此等言論，附和之人竟不在數。

可更多的是些年輕人。

“切，老頭，還國師國師呢？葉千機一個貪，利益熏心的普通人，哪有什麼預言，都是假的。”

“就是就是，小公主這些年在江南活得好好的，朝堂反而越來越好，什麼預言，都是些騙人的假話。”

眾人紛紛附和。

預言是不是真的他們不知道，自己日子越過越好，他們還不到嗎？

江昭聽見談論聲，開馬車的簾幕朝外去。

正巧瞧見江時敘一鞭子在方才迂腐的老人旁，嚇得那老頭連忙閉上，踉蹌著朝后退了幾步。

他嫌惡地瞥了一眼。

“老不死的東西。”

巡按使進京后，要先行進宮向圣上匯報況，江昭也就一同回了宮。

三年未曾與父母相見，好歹要吃頓團圓飯。

……

皇宮，養心殿。

齊聞淵著明黃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著底下恭敬行禮的晏為卿，心底沒由來升起一陣心虛。

他輕咳一聲，開口時聲音肅穆。

“卿，此番南下，你也是立大功，朕重重有賞！”

賞賜都是從齊聞淵私庫里，即便心疼，他還是咬著牙下令。

晏為卿不卑不。

“臣蒙陛下天恩，不過奉行君令，何敢居功？只是略盡本分罷了。”

他越是如此，齊聞淵就越是心虛。

聲音小了幾分。

“卿，朕當初也是心有顧慮，不敢暴阿昭的世”

說完，他又怕晏為卿寒心，連連安。

“不過卿放心，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是朕信任之人，否則也不會安心將一雙兒，由你教導。”

“那就讓我去晏府住！”

江昭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晏為卿并未回頭。

齊聞淵眉頭一皺，不同意江昭的提議。

“這怎麼能行？”

男未婚未嫁的。

江昭走上前來，同晏為卿并排，朝他笑了笑。

再抬頭反問。

“有什麼不行？不告訴別人不就行了？”

齊聞淵坐在上頭，將底下的兩人的小作盡收眼底。

心中浮現出一個詞，“般配”。

他心中驟然一跳，眉心，倒吸一口涼氣，怒氣接踵而至。

不對，兒沒了！

可接著一想，還未郁積的怒氣順勢散去，歡喜涌上心頭。

連帶著對晏為卿的心虛一掃而空。

他一拍腦袋。

賞出去的銀子打個圈又回了自家人兜里，還綁了個聰明家伙打白工，替自家人守江山！

齊聞淵瞬間興起來。

他抑住角的笑，佯裝平靜。

“那也不行，宮中才是你家。”

沉凝片刻，繼續說。

“一個月可在晏府住五日。”

五日夠做什麼，開書鋪，日日都要出去的！

江昭不服，還想說些什麼，不料晏為卿率先上前一步，語氣一貫得淡漠疏離。

“圣上所言甚是。”

很識時務。

齊聞淵在心底嘿嘿一笑，對晏為卿的滿意多了一分。

倒是被江昭氣得直跺腳，扯了扯晏為卿緋紅的袍。

“你前幾日還答應我去晏家住的。”

莊重的袍被扯得輕晃，晏為卿斜瞥一眼那只蔥白的手。

他淡淡“嗯”了一聲，毫不留地將袖擺從手中扯開。

“公主殿下應當注意分寸。”

“……”

江昭了角。

撅了撅，展示罪證，用眼神問他。

這幾日把抵在馬車里親的是誰？

晏為卿視線落在上，而后移開目，不做回答。

這是生氣一個月只讓親五次？

江昭都要給氣笑了。

兩人小作不斷，目流，心有靈犀，被齊聞淵看得明明白白。

他清了清嗓子。

“行了，卿，趕路數日，不若你先行回府休養生息。”

否則疾復發，被阿昭發現可就大事不妙了。

晏為卿斂去眼底神，朝著上頭行一揖禮，頭頂的烏紗帽隨著他的作，兩帽翅輕。

“微臣告退。”

江昭連忙跟上他的步伐。

“我也去！”

晏為卿并未阻攔。

坐在龍椅上的齊聞淵眉眼帶笑，著兩人亦步亦趨離開的影，角的笑越擴越大。

等兩人離開，齊聞淵興地冷靜不下來，連忙起，闊步朝后宮走去，激到手在發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皇后。

蒼天有眼。

他們齊家下一代終于不是糊涂蛋子了！

……

午后，晏府。

后院擺了一張雕花檀木躺椅，顧秀禾躺在上頭，懶洋洋地看話本，還不忘嘆了口氣，吐槽一番手中的話本。

“這幾年話本越發不行了，也不知道那不孝子有沒有去昭白書鋪給我買話本回來。”

這不是第一次發牢。

尋春花坐在一旁，三年過去，本就的臉上圓潤不，執筆在信紙上書寫，寫幾個字便停頓一番，捂著輕笑。

“老夫人，您就別急了，晏大人向來孝順，怎會不買。”

顧秀禾又翻了一頁。

“他孝順什麼，日里穿著黑，看著礙眼，阿昭又沒死，天天哭喪，閻王爺看了都莫名其妙。”

尋春花沒說話，將寫好的信拿起，在半空中了，好讓墨跡干得快些，上頭寫滿了心事。

滿面怯，將信遞給顧秀禾。

“老夫人，您快幫我瞧瞧看，這書寫得如何。”

說到指點小輩之事，顧秀禾來了興致，手接過后細細品開始細細品讀。

連連點頭。

“嗯…不錯，那云歧讀了，定當日思夜想，輾轉反側。”

尋春花心中一喜，連忙將信紙接過。

“那便好。”

面若桃腮，將信件整齊折好。

顧秀禾問。

“春花，你真要嫁給云歧？”

兩年前春花去凈恩寺向阿昭祈福，遇到個文文弱弱的公子，本以為是個書生，不曾想竟是個武將。

那日突逢大雨，云歧徒步下山，春花見狀，便送了他一程，后來也時常有聯系。

就這麼一來二去，兩人也是看上眼了。

春花說不想同阿昭和離，云歧也老老實實給人當夫。

前段時日西域邊境出了點岔子，云歧第一個請命上前線，拍著膛說要讓春花做上將軍夫人。

兩人幾月來唯一的聯系就是書信。

春花語氣著怯。

“等云歧回來，我們便商討婚事。”

那就是說定了的意思。

顧秀禾坐起來，莫名有種吾家有初長的慨。

“行吧，等不孝子回來，我就去幫你同阿昭和離，日后晏府就是你娘家，云歧若是欺負你，我定饒不了他！”

“多謝老夫人。”

天氣晴好，臨近秋日，不似幾日前那般酷暑難耐。

顧秀禾繼續躺下，長嘆一口氣。

春花走了，這晏府又只剩一個人。

晏為卿回府的消息幾日前就已經告知家中，只是提前了數日，府上并未做好準備。

晏府外的小廝見到晏為卿回府，個個瞪大了眼睛，連忙行禮。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自家不近的晏大人，后跟著個著襦，朱皓齒的子。

兩人一前一后踏晏府，相嫻。

趕路幾日，晏為卿不似江昭那般，一路上坐馬車，他風塵仆仆，想著先去了房中梳洗。

江昭跟著他，上不饒人。

“就你這樣不解風，不知把握機會，不讓我到晏家住，還想娶娘子？晏為卿，你取個錘子去吧。”

這番話，倒是讓晏為卿想到江昭提醒他“歪了”的那晚。

他角微勾。

“江昭，你很解風嗎？”

江昭聽不出來他的反諷，一個勁地得意。

“我有娘子！”

晏為卿沒說話。

江昭娶妻一事，是他一手辦，房花燭夜那晚，他被下了藥，做了一個夢。

他結滾，面不改地朝前走去。

去晏為卿屋的小徑要經過晏府后院，幾人猝不及防地遇見。

顧秀禾與尋春花聽見腳步聲，朝聲音傳來的地方去。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放在江昭上。

江昭云鬢高挽，穿著藕荷襦，擺上繡著纏枝蓮紋，和一些白花瓣，隨著步子輕晃，在青綠的裾間若若現。

兩人瞬時瞪大了眼睛，誰都沒注意到一旁的晏為卿。

顧秀禾激起，口而出。

“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