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雙手抱頭,一時間難以接這個消息。
晏為卿知道今晚住在江家了?!
江靈玄疑起,坐在旁。
“是呀,二哥剛下早朝就來了,應當是晏太傅在上朝時得知的消息,才特地來接三哥哥的。”
見過晏太傅一面,沒三哥哥好看。
江昭當場抓狂,而后又覺不對。
“晏為卿竟然沒強帶我回去?江凌言同他說了什麼?”
江靈玄抱著胳膊,輕輕晃頭。
“靈玄不知道,都是聽正門的守衛講的。”
“好吧。”
江昭深吸一口氣,掀開被褥越過起,一臉視死如歸。
回頭,著江靈玄的眼底滿是復雜緒。
“靈玄,你且好好看看我,說不定這是最后一面了。”
心底有預,回晏府后,晏為卿要下一層皮。
..........
“殿下。”
小廝腳步匆匆,朝江昭行禮。
“嗯”了一聲,隨意將人打發下去。
原本在書房門口徘徊許久,不料遇到個小廝,以晏為卿的耳力,定然是知道在院門口。
也沒必要在躲躲藏藏。
江昭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踏書房。
晏為卿一襲青衫,長鶴立,整個人背對著,在案前執筆書寫,宣紙上落下幾個凌厲遒勁的大字。
江昭走上前去,他卻用書將宣紙覆蓋,不愿讓看清寫的什麼。
他側頭看過去,執筆的手指腹微。
“回來了。”
一句話,就將江昭的心攥著。
“嗯…回來了。”
看了他一眼,迅速垂眸,等著他的質問。
不料晏為卿竟無下一步作,他面平靜,甚至手給倒了盞茶水。
“了嗎?喝點水。”
江昭惶惶不安接過,猶豫再三,先開了口。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去江府嗎?”
晏為卿翻開一頁新的宣紙,好似不甚在意,輕輕笑道。
“你在江府待了近六年,回去瞧瞧,豈不正常。”
他的話,顯得大度極了。
江昭微不可及地抿了下,眉梢輕擰。
他不生氣自然是好的。
可…覺得晏為卿現在狀態很不對勁。
喝一小口水,試探問道
“你今日來接我時…江凌言同你說了什麼?”
怕江凌言將想去邊疆之事告訴晏為卿。
“江凌言”三個字狠狠刺進晏為卿心底,他執筆之手一頓,濃墨滴下,一幅字毀盡。
他不聲地換了一張宣紙,白紙晃眼,卻被濃墨沾染。
“沒什麼,他說時辰還早,你還在安睡當中。”
江昭松了一口氣。
“我昨日是想回江府看小妹的,姑娘家聚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所以干脆留宿江府。”
腳尖一下一下地踢著擺,著地上的影子輕晃。
雖然扯了謊,但也不全是謊話,畢竟看靈玄是真的。
可實際上,只是想躲著他,出去散散心…
被拘束在他旁,江昭悶得難。
晏為卿好似接了這個理由,連毀兩幅字,他不再繼續,而是拿起一旁的文書批閱。
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文書上,晴映雪的容在照下格外好看。
江昭將喝了半杯的茶盞放在案前,從后將他抱住,雙手環繞著他窄勁的腰。
側臉靠在他寬厚的背上,悉的冷香將渾包裹。
“一夜不見,阿昭想你了。”
昨日煩悶是真,今日想他也是真。
江昭實在琢磨不自己的心思。
腰間傳來束縛,晏為卿眼睫低垂,視線在疊的手上流轉,臉上平靜到嚇人。
“是麼?”
他自嘲道。
“真的想我?”
江昭莫名有些恐慌,急了,生怕他不信。
“當然是!只是…”
話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
“只是什麼?”
晏為卿將狼毫放下,文書合上后整齊堆在一旁,喝了一半的茶水被他端起,一飲而盡。
江昭側臉著他背,輕輕蹭著。
“只是待在一起久了,就會膩,想出去逛逛。”
晏為卿回頭攬住的腰,整個人抱在腰間,并不抗拒,順勢攬住他脖頸,兩人親無間。。
他勾著,心里卻笑不起來。。
“阿昭,你看過的話本中說,相之人,待在一起怎麼都不會膩。”
晏為卿會想起今早江凌言的那番話。
他說,阿昭不他。
想反駁,可偏偏他自己知曉,這是實話。
江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扯他發,指尖劃過他高的鼻梁,那雙深邃的眼睛漆黑深不見底。
“話本里都是假的。”
晏為卿抱著回到帳中,一只手去扯腰間系帶,發出布帛扯的聲響。
他聲音低沉。
“可我同你待在一起,也不覺得膩。”
青天大白日,方才兩人還平靜說著話,下一刻就被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
江昭很不喜這般,這讓覺得晏為卿只喜歡做這檔子事,于是推搡著。
“晏為卿,你別這樣。”
手阻攔他的作,圓眼怒瞪,企圖用氣勢倒他。
“現在還是白日!”
“嗯。”
晏為卿是越發分寸進尺,嘗到點甜頭就想將整個人吞噬殆盡。
他低聲答應下來。
“不做。”
他起去盆前凈了手,干凈的帕子干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拿了一小盒藥膏回到榻邊。
瓷瓶只有掌大小,裝著千金難求的藥,清涼徹。
清潤無的藥倒至手心,一薄荷香在屋彌漫。
他將擺拿開,眼底毫無。
“阿昭,該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