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傅云笙上一通打,力道并不大,但傅云笙剛做完手,正是虛弱的時候差點摔倒。
幸好醫護人員在門外聽到了靜趕進來,這才制止這場鬧劇。
傅云笙心中明白,林接不了這個事實。
但沒辦法,江湘確實死了,與其瞞著倒還不如盡快接,畢竟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林瘋瘋癲癲的,等清醒之后一定能理解自己的這番苦心。
幾個醫護人員險些沒摁住林,傅云笙無奈的嘆口氣準備離開。
可他才剛起,林突然清醒過來了,目一震,呆呆的看著傅云笙。
“是你,你怎麼來了?湘湘呢?在哪兒?當初是和你一起去a國的,為什麼你回來了湘湘卻沒回來,你把藏哪去了?為什麼不讓回家?”
傅云笙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剛才他都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看林這樣子似乎忘得干干凈凈,到底是神病還是選擇失憶?
“傅先生,您先離開吧!”醫護人員上前勸說,“林士的神狀態很不好,您再刺激還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傅云笙點點頭,他想走林卻不讓,使出渾力氣死死拽著傅云笙的袖子。
“你快告訴我,湘湘被你藏哪去了!就算你不喜歡也不能這樣作踐!我就只有這一個兒了,你把我的兒還給我!”
“你兒已經死了。”傅云笙再次重復一遍,不管林震驚的表,自顧自道,“警察追捕,拒捕,不小心落水亡。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江湘這個人了,您節哀吧!”
被林這樣一鬧,傅云笙對僅剩的一點憐憫也沒有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現在的林固然讓人同,可想想從前所做的事,完全配得上現在的下場。
傅云笙轉離開。
沒一會,病房里就傳來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傅云笙沒理會,坐著電梯下了一樓離開醫院。
真相固然殘忍,但林有權知道江湘已死,的念想也沒了,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了。
以后不會再糾纏自己了,那他也就能安心的去a國治病了。
至于江致強什麼時候能知道這件事,這就不在傅云笙的考慮范圍之了,就算要說那也得讓林自己說,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到達機場時,飛機還有半個小時才起飛,傅云笙又給祝安打電話匯報這邊的進度。
得知林瘋瘋癲癲連傅云笙都認不出來,祝安心中也不太舒服,但這種覺并不強烈,一閃而過。
“罷了箏箏,這邊的事我已經辦好了。”傅云笙輕聲道,“我把我名下的不產能理的全都理了,公司也賣了。”
“什麼?”祝安震驚出聲,“你賣公司干嘛?你只是來a國治病的,又不是到這邊定居。等你病好了還是要回去的。”
傅云笙苦一笑,“我這病能不能治好都不知道呢,估計也是好幾年之后的事了。我回不了國,也無法打理公司。與其一直虧損下去,倒還不如趁早賣掉及時止損。”
他眉頭微微一笑,眼中有一抹彩,“幸好之前我經營久,公司賣出了大十位數,我對這個價錢很滿意,現在所有的錢都在我手上,治病完全夠用了。”
祝安雖然覺得不太妥當,但這是傅云笙自己的事,二人都已經離婚那麼久了,也沒資格對傅云笙的決定指手劃腳。
“你不后悔就行。”祝安淡淡道,“我是覺得當初為了開這家公司,你付出了那麼多心,沒日沒夜的參加酒局,現在說賣就賣未免太可惜了。”
“不可惜。”傅云笙輕輕搖頭,“如果我能痊愈,那就從頭再來,人生最不缺的就是從頭再來的勇氣。我能白手起家一次,自然能東山再起第二次。”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落寞,“如果我的病治不好,公司也好錢財也罷,對我來說都是外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時我會把這些錢全部捐出去,也算是以我的名義做最后一點好事了。”
祝安沉默一頓,沒發表任何意見。
許久后,生的岔開話題,“等你落地后記得告訴我一聲,我已經幫你聯系好醫院了,治療的過程很痛苦,我希你能堅持下去。”
對傅云笙是有恨的,但那是從前的事了。
自從上次傅云笙幫助自己逃祝依依的魔爪后,祝安和他的關系就好轉了很多,再恨他也沒必要了,倒還不如做朋友。只要傅云笙不越過界限,這份友誼就能保持很久。
二人也沒多說什麼,簡單聊兩句后就掛斷了電話。
傅云笙有一句沒說的是,他治病本花不了那麼多錢,而他全部家公司和名下的不產加在一起高達上百億,怎麼花都花不完。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這些錢就歸祝安了,而不是真的拿出去做慈善。
別人的死活和他有什麼關系?他當然是把錢留給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人了。
但傅云笙心中也明白,如果現在就把這話說出來,祝安一定不接,甚至還會想方設法的遠離自己。
那就先斬后奏吧!都說死者為大,或許將來祝安會看在自己已經死去的份上不和自己計較。
廣播里傳來催促登機的聲音,傅云笙巍巍的起,在助理和保鏢的陪同下上了飛機。
他所有的東西并不多,一共才裝了兩個行李箱。
看著腳下的城市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小,逐漸被濃厚的云層所覆蓋,傅云笙這才不舍得收回視線。
這一別,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國,再次踏上故土。
或許將來他真的會客死異鄉。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迫他,就算真死了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而另一邊的祝安掛斷電話后卻無心工作了,傅云笙究竟想干嘛?他是來a國治病的,又不是必死不可,好端端的怎麼就把公司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