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簾在晚風中終于靜止，月如宣紙般平鋪在窗沿，將兩道疊的影子拓印在素白的墻上。

趙越的指尖掠過脊椎，像蝴蝶停駐在琴鍵上，在腰窩輕輕打著圈。掌下的溫如融雪，當指腹碾過尾椎骨時，蜷的腳趾蹭過他小，像是春夜的風掠過風鈴，發出細碎的響。

代代將額頭抵在他鎖骨凹陷，聽著那里傳來的心跳聲，像聽一首悉的搖籃曲。

的呼吸仍有些急促，卻主將自己進他懷里，像片落葉飄進深秋的潭水，任由他掌心的溫度漫過每一寸發的。

"學長總欺負人......"的鼻音裹著，尾音在月里化出漣漪。趙越低笑出聲，吻落在汗的發頂，聞到枕間殘留的清香，混著發間的茉莉香。

他的手臂環住腰肢，掌心著后腰慢慢向上游移，指腹劃過蝴蝶骨時，覺到繃的正一寸寸松弛。

不知過了多久，代代的指尖忽然在他后背畫起圈來，指甲輕刮著汗的脊背，換來他腔里震的低。

趙越低頭看著泛紅的眼角，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在圖書館，認真看書的模樣，落在臉上，優如畫。

"去洗個澡好不好？"他的聲音輕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掌心順著的腰線輕輕拍了拍。

代代哼哼唧唧地應了聲，剛撐起手臂又跌回他懷里，膝蓋不小心磕到他小，換來一聲悶笑。

趙越單手將托起，另一只手托住膝彎，起時瞥見床頭相框里的合照，去年在植園，蹲在郁金香前回頭，他抓拍的瞬間，櫻花花瓣落在發間。

浴室暖黃的燈裹著水汽，趙越取了浴巾墊在洗手池上，將輕輕放下，指腹蹭過發燙的臉頰，"乖乖坐好，我去調整水溫。"

轉時，水珠從發梢滴落，在瓷磚上敲出細碎的節奏。代代盯著他后背的線條，想起那場籃球比賽，當時舉著冰礦泉水跑上場，被他隊友調侃"家屬投喂"。。

"試試水溫？"趙越的聲音混著水流聲傳來，代代抬頭，撞見他膛上的水珠正順著鎖骨進腹壑，慌忙低頭，耳尖卻被鏡子出賣得通紅。無意識地攥浴巾邊緣，聽見自己心跳聲混在水流里。

花灑的溫水淋在背上時，代代忽然想起那年的初雪。那時他們躲在教學樓后巷吻，雪花落在睫上，他笑著親吻的眼睛。

此刻水流漫過后頸，趙越的掌心過肩頭，他對總是說不完的溫。

"肩膀還酸嗎？"他的指尖在斜方上輕輕按，代代搖頭，卻在水流漫過鎖骨時本能地瑟。

趙越低笑一聲，將沐浴球出綿的泡沫，從脖頸輕輕劃過，"明天帶你去做SPA好不好？"泡沫順著后背下，在腰間堆小雪堆，他用指腹輕輕拂去。

沖洗完畢，趙越扯過浴巾將裹糯米團子，抱回臥室時路過書桌，臺燈下攤開著正在看的書，封面是《宋代茶審中的我關系》。

他忽然想起上周熬夜查資料，自己煮了梨湯端進去，喝到一半忽然抬頭，"學長，你說古人會不會也在這樣的夜里，對著月喝茶？"

此刻月果然在紗簾上織出銀線，代代窩在被窩里，指尖無意識地挲著他前，像在撥弄一顆落的星子。趙越替掖好被角，卻在闔眼前低語，"明天spa結束，帶你去看展？"

"嗯......"的聲音已經浸在睡意里，指尖卻還輕輕刮過他腰側，那里有道淺的紅痕，是方才留下的印記。

趙越低頭吻了吻發頂，聞到發梢殘留的味道，想起第一次約會時，在臺球桌前就是這個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代代在睡夢中翻了個，手臂搭在他腰上，臉埋進他頸窩。

趙越睜開眼，看了看懷里睡睡的姑娘，在臉頰輕輕著。

忽然，在夢里嘟囔了句什麼，指尖蹭過他小腹。趙越屏住呼吸，聽見含混的尾音，"......學長......學長......"不由得輕笑出聲，替將落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月淌過微蹙的眉心，他手輕輕平，想起下午，對著廚房皺眉頭的樣子，就像此刻這樣。

"小笨蛋。"他低聲說，將更地摟進懷里。無意識地蜷了蜷，膝蓋抵在他小上，像只小在圈定自己的領地。

趙越著天花板，聽著均勻的呼吸聲，忽然覺得腔里漲滿了某種的東西，像春天里蓄滿雨水的池塘，每一顆水珠都映著的影子。

紗簾被夜風吹起一角，月涌進來，在床沿織出一道銀邊。趙越手替擋住照在臉上的月，到臉頰上的溫度，像到一片曬暖的花瓣。

遠傳來一兩聲犬吠，樓下的路燈在夜里畫出昏黃的圓，他想起說過最喜歡這樣的夜晚，"像是宇宙給了我們一個單獨的繭"。

懷里的人忽然了，發出小貓般的哼唧，指尖勾住他睡紐扣。趙越低頭，看見角還沾著笑意，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他輕輕吻了吻的眉心，覺到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回蹭，像株藤蔓在尋找可以纏繞的枝椏。

"晚安，我的小月亮。"他對著發頂輕聲說，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夜的回應，又像是對他們訴說著什麼。

月漸漸西斜，在床頭投下長長的影子，像兩支并的蓮，在寂靜的夜里舒展花瓣。

趙越閉上眼睛，卻在意識模糊前忽然笑了，原來有人在邊是如此好，曾經的自己似乎錯過了很多，但是趙越也只想和代代這樣。

代代不知道嘟囔了一句，往趙越邊湊了湊，隨后兩人都傳出平穩的呼吸，應該是一夜好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