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讓意識清楚了一點。
努力揚起臉,盡量把氣場拉得十足,讓宮野知道自己也沒那麼好惹,“你敢進我的房間,同樣很大膽。”
“我的助理和經紀人買宵夜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保鏢也在隔壁房間,只要我大聲喊一句,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如果傅聞州知道你大晚上跑到我的房間來堵我,你猜他會怎麼對你?”
的眸子里泛著冷意,靜靜注視著宮野。
宮野狹長的眸子因為黛的話而驀地一沉。
他深的瞳孔不易察覺地了一下,視線直勾勾地釘在黛臉上。
良久,他輕笑一聲,“放心,我還不會對你怎麼樣,話我已經告訴你了,至于要不要轉達給宮逸,你自己看著辦。”
“對了,忘了告訴你,宮逸媽媽的,只剩這一件了。”
留下這句話,宮野抬腳離開。
他們走的時候很低調,沒有弄房間里的任何東西。
如果不是房間里還殘留著那怪異的味道,任誰也看不出這間星級酒店的套房里來過那麼多不速之客。
黛趕把窗戶打開,給室通風。
忙完這一切,泄力般地后仰在沙發上。
不行,得快點解決掉宮野,不然是個麻煩。
就在這時,黛接到了妹妹脂的電話。
脂告訴黛:“最近家附近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面孔,姐,我這里不會是快被人發現了吧?”
黛穩住脂:“都是些什麼人,跟我說說?”
脂跟黛說了一些況。
馬路對面的房子本來是沒有人住的,最近突然搬進來一對夫妻。
那對夫妻很奇怪,每天傍晚都要站在臺那里給花澆水。
給花澆水原本也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對面臺是背的,而這對夫妻養在臺上的花,全都是喜的花。
他們看起來,本不像是花和會種花的人。
除此之外,每次工作完回家,也總覺在背后有人在盯著,等回頭去看,又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黛聽了心里一咯噔,問脂:“宮逸最近沒出去吧?”
脂說:“嗯,老老實實在家里呆著呢,他有一次實在無聊,想出去,都被我攔住了。”
黛稍微放了點心,“宮野應該是最近在我這兒沒查到任何線索,就準備從我邊的人下手。你只要記住,讓宮逸千萬別出門,就不會有問題。”
代完脂,黛把這里的況發信息告訴給了談溪云。
彼時談溪云正和傅聞州坐在高山茶室一左一右的對立位置。
傅聞州后站著徐誠,談溪云后站著齊遠。
茶室里熏著好聞的沉香,屏風后,有位年輕的琵琶手正彈著肅殺氣十足的《十面埋伏》。
彈奏琵琶的手指纖細,在細長的琵琶弦上掃出陣陣凌厲的風。
“宋語禾的事,你干的?”
傅聞州不顧往日風度,一掌拍在茶桌上。
談溪云閉著眼睛音樂,“彈得真好啊,傅總不要那麼急躁,來,好好欣賞欣賞音樂。”
“我欣賞你大爺!”
傅聞州出口,撐起半邊子,眼底怒意翻涌。
他上手要來揪談溪云的領,談溪云倏忽睜眼,抓住傅聞州的手腕,犀利的眼直直撞進他眼里,和他強勢對視。
“軍那邊,不也是你干的?”
“你用這麼個小角像蒼蠅一樣來煩我,不就是看中他家村人的份,想著我要顧及黛爸媽,所以必須對他手下留?”
“可是有一點你想錯了!”
談溪云狠狠甩開傅聞州的手,“你要利用他干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利用他來讓煽輿論,迫我和黛黛分開,就是在踩我的底線!”
傅聞州轉了轉手腕,冷哼一聲,將腕上被談溪云弄皺的袖口重新整理好,“你利用宋語禾來惡心我,難道不也是在惡心黛黛?”
“你明知道黛最討厭。”
“錯了。”談溪云搖頭,揮揮手,示意彈曲的姑娘離開,“黛黛最討厭的不是宋語禾。”
“是你。”
傅聞州薄抿得死,一煩躁勒得他呼吸都不痛快。
他知道,談溪云說的是對的。
但他一定不能在他面前承認,“胡說!我和黛黛近十年的,怎麼可能討厭我?”
“我,只是被你趁虛而了而已。”
談溪云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乘虛而,不也是傅總給的機會嗎?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謝過你。”
他手,齊遠立刻遞上一份文件。
“你在亞城經手的幾個項目,最近好像都不太順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原本要開發的幾個工業園區最近好像突然沒靜了,而你現在手里能拿得出手的項目已經不多。”
“不如這樣,你把它們低價賣給我。”
“休想!”傅聞州冷冷的眼刀掃過去,“我就算是砸在手里,也絕對不會賣給你!”
“傅總別激嘛。”談溪云推了杯茶給傅聞州,“上好的尖,嘗嘗,今年可就得了兩斤。”
“整個商界,不會有人出得起比我更高的價格了。”
“你不把這幾個項目手,后面幾個項目都沒有現金流,要怎麼運轉啊?”
“讓我想想。”談溪云故作思考狀,“你不會是要跟銀行貸款吧?”
“我差點忘了,榮升銀行的行長和你關系好像不錯,上次你從縱火案,好像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但是怎麼辦呢?”談溪云突然笑得一臉燦爛,桃花眼細碎明亮,“那個行長,因為違規作,已經被抓起來了啊。”
“現在新上任的行長,是我談家之前資助的貧困生。”
“你猜,你這次還能不能批到榮升銀行的貸款?”
傅聞州瞳孔驟然一,難以置信地看向談溪云:“你說什麼?!”
他之所以有底氣和談溪云斗,就是因為背后一直有只靠譜的錢袋子在支持。
現在談溪云告訴他他這只錢袋子被抄底了,那他后面幾個項目,還怎麼運行下去?
那都是投資數十億的大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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