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霍靳堯眉頭鎖。

跟著溫翹進來的保鏢一臉為難，“對不起霍總，我沒攔住。”

霍靳堯擺了擺手。

溫翹一步步走進來，目冷冷掃過地上的林瀾和溫莞，最后落在霍靳堯臉上，“車上程偃給你打電話，我聽見了，報仇這種事，親自來才夠解氣。”

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就冷。

霍靳堯上前一步，試圖擋住的視線，“有我在，用不著你沾這些臟手的事，回去！”

上次理霍鎮濤，避開了，沒想到這次自已跟來了。

溫翹抬眼看他，眼神復雜，“霍靳堯，我這副樣子，不是你親手教出來的麼？”

往前走，得他不得不后退半步。

說：“你教我怎麼狠，怎麼算計，怎麼對付這些里的老鼠，現在，你說臟？”

霍靳堯心口像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那是因為我怕，怕我不在了，你護不住自己，現在有我，以后都有我！”

他抓住溫翹的手腕，聲音痛楚又急切。

溫翹看著他眼中翻涌的緒，反而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霍靳堯，狠勁兒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哪有那麼收放自如的？你當是開關嗎，說關就關？”

霍靳堯盯著的眼睛，一字一句，“好，那就一點一點的，把你上那些被出來的狠因子，都清干凈，以后我絕不會再離開你一步，護著你這件事，必須我親自做才放心。”

溫翹臉上的冰霜裂開了一道隙，“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灌迷魂湯呢？”

霍靳堯深深看著：“我說過，會給你一個嶄新的‘霍靳堯’。”

“嶄新的……霍靳堯？”溫翹瞳孔驟然，“你失憶是騙我的？”

霍靳堯的手探進西裝袋，出一個小筆記本。

他翻開某一頁，遞到眼前。

上面清晰寫著：

「5月25日，今天答應溫翹，送一個嶄新的霍靳堯。

脾氣，臭臉，這些都得改掉。

未來可期。」

溫翹的目定在那行字上，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扯了扯角，聲音微啞，卻是調侃的語氣，“喲，真沒想到，我們霍大總裁還有這麼純的一面。”

指尖剛到下一頁的紙邊，筆記本就被他一把了回去。

“別看了。”霍靳堯繃著臉，耳似乎有點不易察覺的紅。

溫翹立刻挑眉，“你看你看，剛說完脾氣、臭臉，得改，這改到狗上去了？”

“……”

霍靳堯氣勢瞬間矮了半截，討好的笑，“以后……以后有機會再給你看。”

“這還差不多。”溫翹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放過他。

“咳……”旁邊的程偃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干咳一聲提醒。

地上還癱著兩個抖篩糠的呢，這二位旁若無人的打罵俏，合適嗎？

霍靳堯這才回過神，眼底的瞬間被冷冽取代。

“乖，出去等我。”他輕輕了下溫翹的發頂。

溫翹沒再堅持，目冷冷掃過地上的林瀾和溫莞，轉走了出去。

不是有多聽話，是怕自己再多待一秒，會忍不住親手了結們。

溫翹坐進車里，車窗外的夜沉靜。

大約半小時后，溫家的車刺眼地停在別墅外。

溫承晦帶著一怒氣下車，快步走進去。

沒幾分鐘，林瀾和溫莞就被他暴地拽了出來。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我要你們有什麼用？”溫承晦狠狠一把將林瀾推搡在地，嫌惡至極，“現在就給我滾，滾回你老家去！”

溫莞哭哭啼啼的去扶母親，溫承晦更是火冒三丈：“還有你，廢！連個男人都吊不住，留著也是礙眼，一起滾！”

他想起之前溫家快破產時，讓溫莞聯姻卻壁的憋屈，更是氣不打一來。

當場掏出電話，打給助理，“給們倆買火車票！現在！馬上！回老家的！”

連一張飛機票的面都不肯給了。

林瀾披頭散發的爬起來，指著溫承晦破口大罵：“姓溫的，你沒良心，我跟了你這麼多年……”

曾經的和徹底撕碎，只剩下一地和反目仇。

溫承晦氣怒下踹了林瀾口一腳。

林瀾當場吐了。

天空飄起了雨，林瀾母絕地癱坐在的地上，狼狽不堪。

隔著冰冷的車窗玻璃，溫翹冷漠的視線與們怨毒又恐懼的目短暫相接。

這時，副駕的車門被拉開，霍靳堯高大的影坐了進來。

他形太過拔，進溫翹的跑車里顯得有些局促。

他順著溫翹的視線出去，“有時候，看狗咬狗也解氣的，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隨時可以再給溫承晦加點‘料’。”

在北城這片地界上，無論溫承晦攀上了哪高枝，霍靳堯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他低頭就范。

“不用了，這樣很好。”溫翹收回目，聲音里聽不出太多波瀾，卻有種塵埃落定的釋然。

林瀾這輩子，是別想再踏足北城了。

汲汲營營、費盡心機才抓住的榮華富貴，心積慮為兒鋪就的豪門夢，終究化作了泡影。

一場徹頭徹尾的黃粱夢。

讓們死？反而太便宜們。

活著，清醒的會著失去一切。

從云端跌落泥濘的滋味，才是對林瀾這種人，最漫長也最徹底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