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宋謹言忽然抬頭,眼神冷冽,“我們明明是表兄弟,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白瑞安笑著問:“恨你需要理由嗎?”
宋謹言:“不需要嗎?難道是你太我了?因恨?”
白瑞安嗤笑:“你以為你是誰?人人都你?”
“你到底是從哪一刻開始恨我的?”
“我從小就恨你!”
宋謹言一字一句近:“哦?為什麼?是因為我比你帥?比你聰明?因為我爸和我繼母都疼我?所以你從小到大嫉恨我?”
白瑞安臉上的笑慢慢凝固。
“你閉!”他吼。
可宋謹言沒閉,繼續說:“哦,對了,我還比你有錢。你樣樣都不如我。”
白瑞安像是被揭開了傷疤,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拳朝宋謹言砸過去。
可宋謹言猛然起,側躲開,手一擰,狠狠反扣住白瑞安的胳膊,把他整個人在地上。
“瘋狗。”他冷聲吐字。
白瑞安掙扎著咆哮,滿眼猩紅:“你不想救蘇念初了嗎?你找不到,會死的!”
下一秒,廠房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幾名穿制服的警員沖進來,利落地按住白瑞安,戴上手銬。
宋謹言站起,居高臨下看著他:“白癡,我已經知道蘇念初在哪里了。”
白瑞安:“……”
徹底破防。
-
另一邊的荒地,死寂無聲。
只有一輛孤零零的黑轎車停在那里,像是被棄多年的廢鐵。
但近看卻發現,發機還在嗡嗡運轉,車尾微微抖,排氣管被人為改造,尾氣正源源不斷地導封的車廂。
車窗深得幾乎全黑,看不清車任何靜。
車,蘇念初被綁在后座。
白瑞安本沒打算放過,他想讓窒息而死。
在被帶來這里的路上,蘇念初趁著白瑞安走神,夾了一塊碎玻璃藏在手里。
現在,正用那碎片一點點磨著繩索。
玻璃刮過皮,疼得滿頭冷汗,手腕早已破了皮,滲出來。
一分鐘后,雙手終于困。
手指抖地向自己的無名指,那枚宋謹言送的5克拉鉆戒還在。
第一次慶幸自己土掉渣的行為——戴著5克拉的鉆戒出門。
拆下主鉆,倒置鑲進戒托里,鋒利的尖角像武般亮了出來。
靠近車窗,深吸一口氣,用盡力氣敲向四個邊角。
“咚!咚!咚!”
玻璃終于出現了蛛網裂痕。
立刻用手肘用力撞擊,車窗終于破了。
碎玻璃應聲落地,冷風一下灌車廂,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幾乎虛。
不久后,遠傳來集腳步聲和電筒。
“那邊有人!快!”
是閔汐的聲音。
帶著一隊人沖了上來,一把拉開車門,把蘇念初救了出來。
……
從電話掛斷那一刻起,宋謹言就知道白瑞安不會守信用。
他一直跟閔汐保持著實時聯系。
當他發現蘇念初不在白瑞安邊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定位暴給了閔汐。
閔汐立刻報了警。
宋謹言從電話掛斷到趕到現場,用了不到半小時。
這半小時,白瑞安想轉移蘇念初后再回到原來的地點,范圍有限。
閔汐據線索,判斷出了大致范圍。
然后,警察和宋家的保鏢合力搜索,找到了蘇念初的位置。
“念初!謝天謝地!你還好嗎?”閔汐檢查的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蘇念初搖搖頭,聲音啞得像刮風:“我還活著。”
沒過多久,宋謹言也趕到了。
他沖破人群,眼神在上定格的一瞬,幾乎失控。
他上滿是灰塵,手背淤青發紫。
蘇念初看到他,眼淚再也忍不住。
朝他沖過去,整個人撲進他懷里,抱住,像是要把自己進他骨里。
“宋謹言……”聲音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
宋謹言抱著,手還在發抖,聲音也啞了:“我真怕你這點力氣逃不出去。”
蘇念初笑著說:“多虧你送的戒指,救了我的命。”
忽然看見他手上的傷。
那明顯是被人狠狠踩過的印子,皮青腫。
鼻子一酸,什麼也沒說,只捧起他的臉,踮起腳,毫無預兆地吻了上去。
宋謹言愣了一瞬,隨即狠狠回吻,舌尖撬開的牙關,深深纏住。
帶著失而復得的瘋狂與用力,像要把剛才所有的驚懼和煎熬,統統碾碎在這個深吻里。
他聲音都在抖:“我剛才真的怕,怕得要命,我怕會再也見不到你……”
蘇念初眼角還掛著淚,卻出一個笑容。
“我沒有害怕,”說,“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樣。”
宋謹言心被這句話擊中,又酸又。
他再次把抱進懷里,眼眶發紅,不管周圍還有多人,只想把捂進骨頭里,永遠不讓離開。
“我你,”蘇念初低聲說,“很很。”
“我也你,”宋謹言的下抵著,“勝過我自己的命。”
風從遠吹來,荒蕪的盡頭,是落日余暉下兩顆心重新靠近的聲音。
是劫后余生,也是某種意義上的重生。
而他們,終于從絕的深淵里,重新擁抱住彼此的心跳。
-
生活逐漸恢復平靜。
蘇念初將全部心思投到了婚禮籌備中。
宋雅南挽著蘇念初和閔汐,興沖沖地來到上次那家婚紗店。
蘇念初的主婚紗會在黎定制,因為一個人拗不過宋家那些人。
但其他場合的禮服,還是想在本地挑選。
三人一進店,婚紗店的經理立刻認出了們,殷勤地迎上來。
宋雅南眼尖,一下就看中展示架上的一件魚尾婚紗。
立刻大步走過去,眼睛發亮:“這個好看!”
婚紗由繁復工藝打造,擺流轉著層層繡花,蕾細致。
像是初雪落湖面的波紋,既清冷又優雅。
宋雅南剛要開口讓蘇念初試穿,忽然一個清脆的聲了進來:“這件婚紗我要了。”
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年輕孩走過來,長相清麗,眉眼俏。
穿最新季的高定套裝,限量款鑲鉆手提包亮瞎眼,一看就是出不凡的千金小姐。
邊還跟著一個氣質雍容的中年人,想必是母親。
宋雅南將手穩穩按在禮服上,語氣不疾不徐:“不好意思,這件是我們先看上的,麻煩排隊。”
那孩皺了皺眉,語氣滿是不耐煩:“我出雙倍價錢,這條子我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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