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掌聲突兀間響起,打破了大帳凝固氣氛。
眾人循聲去,發現拍掌之人竟然是大明使者,且此刻的大明使者看著卡茲別克的臉上滿是欣賞的笑意,只是那笑容看在眾人眼中滿滿的不屑和嘲諷。
“看來你們大玉茲還是有聰明、清醒之人的。”
“竟然猜到了我們提前布置了后手,更猜到了我們有足夠突圍出去的依仗!”
“不錯、不錯……真的很不錯。”
“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若是剛剛手,本大使敢保證你們此刻已經是一殘破不堪的尸了。”
“至于說干掉了你們,會迫使我們圍殺伊犁河谷的衛拉特計劃失敗,但無所謂,只要勇士營將外喀爾喀部的銳干掉后立刻直撲烏魯木齊休整。
我們占據了葉爾羌之后就有了固定的、充足的后勤補給,每年讓勇士營追著衛拉特部三四個月就行了。
他們的騎兵若是不與我們對決,那我們就將他們的牧民擄走到葉爾羌去,牧民若是反抗或者不聽話,那就直接干掉。
前面有勇士營沖鋒陷陣,后面有數萬大軍接應和后勤補給,快則三年、慢則五年,衛拉特部的銳必定全部滅絕,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相信我們,在管理和同化異族這方面,華夏有的是辦法。
至于你們,我們封堵了伊犁河谷北、東、南三面,只有西面一條路,而你們就在他們的逃走的通道上,你們覺得急需要補給的喪家之犬的他們會不會劫掠你們資?
若是再狠一些,將你們的牧民集中在一起驅使他們攔在我們追擊的路上,大明對外的一致策略是,只要攔在大軍前面的就是敵人,對待敵人只有殺一條軍令。
所以說,你們應該慶幸卡茲別克阻止了你們的愚蠢,否則,呵呵……”
……
朱蒙一息話下來,大帳本就憤怒了眾人瞬間就熄滅了,臉無比的沉。
威脅,赤的威脅。
這已經是大明使者到達他們大玉茲中央大帳一個時辰的第二次威脅了。
為一個獨立的政權,讓別人在他們的中央大帳中大放厥詞,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可是憤怒歸憤怒,他們不敢暴起。
大明會不會出兵沖擊他們,他們沒法判斷,但若是他們這些部落首領都死了,那麼西面的中玉茲和北面的小玉茲一定會迅速出擊。
沒有他們的帶領和組織,大玉茲只有被其他兩大部落干掉的。
呼哧……
呼哧……
大玉茲眾部落首領極其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呼哧呼哧的著氣,低著頭不再言語。
除了大玉茲眾人憤怒,還有擔任翻譯的木合塔爾也是極其憤怒,心中不斷的怒罵著。
“媽的,瘋子、瘋子!”
“知道大明厲害,但也要分場合吧!”
“萬一、萬一……大玉茲的人腦子一熱怎麼辦?”
“就算是能逃離,估計也是一傷,這冰天雪地的怎麼辦?”
;“你大爺的,你們是使者,是來談判的,不是來威脅的!”
“都鬧到這個地步,下面還怎麼談?”
“你們大明不是禮儀之邦嗎?這他媽的哪里有點禮儀的樣子!”
……
木合塔爾徹底的破防了,大明使者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這活兒簡直就是刀口……腦袋別在腰帶上了,只能中午干,因為早晚會被玩死。
他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回去后,以后大明再派使者到周邊,只要不打死他,他就絕對不會再跟著出來了。
至于說出使回來后有潑天富貴……誰誰吧,那也得有命花才是。
卡茲別克深吸一口氣,走到朱蒙面前,語氣很是真誠:“朱大使,我們游牧民族都是豪爽之人,心里有什麼話也不藏著掖著,
大汗和兄弟們都是擔心將士們和牧民的安全,并沒有別的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是呀,朱大使,是本汗唐突了,您見諒!”
得到卡茲比克示意的葉斯穆汗也收斂了自己的緒,站起子朝著朱蒙微微一躬,表達自己的歉意。
而后看著剛剛怒罵卡茲別克的部落首領:“阿布拉姆,立刻過來給朱大使道歉,否則本汗會召集所有人,剝奪你部落首領的職位。”
呼哧……
呼哧……
阿布拉姆臉漲紅,額頭青筋暴跳,渾都微微有些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因為制憤怒導致的。
但還是在葉斯穆韓和卡茲比克如刀的眼神中走到了朱蒙面前,低下了頭:“朱大使,我錯了!”
“來人,將阿布拉姆押出去在營帳前重打二十軍,拜里克,你帶人去執行。”
待阿布拉姆道歉后,葉斯穆汗再次厲喝了一聲。
被點到名字的拜里克猶豫了一息后立刻上前拉著雙拳握的阿布拉姆朝著大帳外走去。
見大明使者沒有出聲,葉斯穆汗和卡茲別卡神再次張了起來。
這二十軍不是罰,而是救阿布拉姆的命。
如果大明使者真較真,殺還是不殺?
殺了,那就打擊了眾部落首領的士氣,破壞了團結,不利于他們的統治。
一個連自己下屬都保護不了的上位者,你指著別人替你賣命?
不殺,那麼談判就陷僵局,合作幾乎失敗,到時候圍殺衛拉特的損失肯定更是要算在大玉茲頭上的,時候肯定會找他們算賬。
或者衛拉特西撤時沖擊他們的地盤,損失也會極大。
就算是他們與衛拉特合作,會不會被衛拉特部蠶食掉?
與衛拉特部合作后,那就是大明的敵人,大明會連著他們一起追殺,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們大玉茲無法承的。
如今大明使者不說話,這是不滿意他們的理?
難道真的要殺了阿布拉姆才能緩解如今的局面?
“站住!”
就在阿布拉姆和拜里克兩人將要走出大帳的時候,朱蒙終于出聲了,盯著葉斯穆汗的雙眼中滿是譏笑。
這讓葉斯穆汗和卡茲別克兩人臉也再次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