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你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媽媽，溫淺。”

“你不答應我，我還自殺。”

“行啊，你自殺以后我殺了你凌阿姨，讓到地下去給你當媽。”

“雁回。”

姚惜若嗔怪地拉了盛雁回一把。

“你怎麼能跟孩子說出這樣的話呢？”

會在孩子心靈上留下影的。

盛雁回指著盛星野的鼻子，惡狠狠警告他。

“我也有我的底線，你要是再踩著我的底線，不用你自殺，老子親手解決你。”

這話說的相當嚴重了。

姚惜若急忙把盛雁回拽到一邊去。

“歲歲別怕，你爸爸說的是氣話，他不會傷害你的，但你也別老惹他生氣，否則他肯定會打你的。”

歲歲咬了咬，水葡萄似的眼睛里含著委屈的淚水。

爸爸說解決他，是說會殺他嗎？

爸爸果然不他了，他真的了沒有人的小孩子。

小家伙不再鬧騰，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姚惜若以為他是知道凌阿姨馬上來看他，心里滿意了。

“雁回，你好好照顧歲歲，我想去看看淺淺。”

一早就想去看看兒，也想去看看那個移植了他丈夫心臟的人。

但歲歲病加重，不吃飯也不吃藥，父子倆又劍拔弩張了一早上，不敢離開。

現在終于得空了。

盛雁回想說，他也想去。

但這里有個不省心的小家伙。

姚惜若出去了。

盛雁回坐在床邊椅子上。

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送到歲歲邊。

歲歲想到茸茸小姨說的話，沒見到凌阿姨之前絕對不能妥協。

小腦袋一扭，臉轉到另一邊，有骨氣地哼了聲。

盛雁回氣的把粥碗扔桌上：“吃不吃。”

這幾天他已經被這個兒子治的沒轍了。

要不是看他在生病，他真的會狠心打他一頓。

姚惜若去休息室看溫淺，敲門沒人應，打開門發現房間里沒有人。

下樓打聽了一圈也沒人看見淺淺去哪了。

只能先去看移植心臟的那個人。

但也只能在外面看，因為男人還在重癥加護病房，連家屬都不能進去。

尚杰來了電話，說凌綰綰不跟他回去。

盛雁回怕歲歲聽見又要哭鬧，拿著手機去外面遠點的地方說。

他剛出去不久，溫淺就帶著安安來了。

看到進門，歲歲小臉頓時浮現出張和慌。

溫淺聽說歲歲病加重了，不吃飯也不吃藥，親手在醫院后廚給他熬了一碗藥膳。

就算歲歲不想要，他也畢竟是九月懷胎生下的寶貝，不忍心看他生病苦。

幸好，他還不知道是他媽媽，還沒有那麼排斥。

能陪他多久算多久吧。

“歲歲，聽說你鬧脾氣了不吃飯，那怎麼可以呢，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會非常虛弱沒力氣，什麼都做不了。”

“阿姨給你做了藥膳，既能填飽肚子，又能治病，是不是很厲害，你要不要嘗嘗看？”

許是潛意識覺得不能陪伴歲歲多久，溫淺說話的聲音格外的溫寵溺。

把食盒放在床頭柜上打開，頓時一清香味道彌漫開。

歲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不由自主朝溫淺端出來的碗里瞟去。

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粥是淺棕的，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粥。

但是聞著真的好香啊，原本堵著的鼻子，好像聞著這香味就變得暢通了。

“歲歲生著病，阿姨喂你吃。”

溫淺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涼了以后才送到歲歲邊。

歲歲本能地就想張開吞進去，又忽然想到茸茸小姨說的話。

【歲歲，如果你親媽對你特別好，你千萬不要被的外表給騙了，只是想要取得你的信任，然后住進你家里，找機會騙你爸爸的錢。】

【那個人最會騙人了，也最會討好人，不然你爸爸和你爺爺一家怎麼會被騙的那樣慘。】

“我不要……咳咳咳……”

歲歲再一次打翻了粥碗，粥灑在溫淺前，碗落地摔兩半。

他也因為自己作太大，劇烈地咳嗽起來。

“媽媽！”

安安驚一聲，用自己的小手去拂溫淺上的熱粥。

溫淺搶先抓住的手，勉強扯出笑。

“媽媽沒事，媽媽自己來。”

說著溫淺用另一只手掃去上的粥，白大褂了一大片。

“歲歲，你怎麼樣？”

溫淺又趕扶好歲歲，給他把脈。

安安紅了眼眶，大眼睛里蓄滿淚水。

粥是看著媽媽熬的，剛出鍋媽媽就給哥哥送來了。

媽媽的白大褂下只穿著薄薄的襯衫，皮肯定燙壞了。

都怪盛星野！

安安生氣地轉向歲歲。

看他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能到一些他有多難。

可并不覺得心疼，只覺得他活該。

溫淺把脈察覺到歲歲的肺炎很嚴重，必須要吃藥。

床頭柜上放著藥碗，顯然已經涼了，但藥效還是有的。

一手掐著歲歲的后脖頸，一手端過藥碗。

“安安。”

安安領會，爬上床，住歲歲的下迫使他張開。

“放……咳咳咳……開咳咳咳……”

歲歲掙扎，無濟于事。

溫淺往他里灌了一口藥，怕他嗆到，等他咽下去口氣，才又灌下第二口。

接著是第三口……第四口……全倒了進去，放開了歲歲。

“咳咳咳……壞人……你們滾……咳咳咳……”

藥效上的很快，咳了幾聲，歲歲突然就舒服了。

原本口是很疼很疼的，嚨也疼，咳嗽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把肚皮割破了。

現在覺都好多了。

“你不用假惺惺對我好，我是不會認你的，既然你拋棄了我，你就不再是我媽媽，你永遠都別想讓我原諒你。”

溫淺瞳孔地震。

吃驚地看著歲歲怨恨的眼神。

話在嚨里滾了好幾圈才抖地問出來。

“歲歲，你知道我是媽媽了？”

“沒錯，我知道了，你以為你藏的很好嗎，爸爸早就發現了。”

溫淺吃驚于盛雁回早就知道了。

可他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

“歲歲……”

“你別我，你沒資格我。”

溫淺想抱歲歲，歲歲緒過激，拿起枕頭擋在前。

“你這個壞人，不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把我生下來為什麼又要拋棄我？我恨你，我不想看見你。”

溫淺焦急地解釋：“歲歲，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沒有不你，更沒有拋棄你，媽媽是因為生病了要治病，所以才……”

“別找借口了，把我當三歲小孩子嗎，我沒有那麼好騙。”

歲歲打斷人的狡辯。

他一點也不想聽這個人的聲音。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討好我不過是想回到爸爸邊，你把爸爸還有爺爺二叔和小姑害的那麼慘，你怎麼還有臉回來的？”

“我告訴你，你在我們心里比凌阿姨差遠了，爸爸已經讓尚杰叔叔去接凌阿姨，以后我們才是一家人，凌阿姨才是我媽媽，你最好從哪來的就回哪去，我們都不想見到你。”

“你不回來我們一直都過得很幸福，你回來爸爸每天都在生氣，還要打我，還要殺了我，你為什麼要回來，你這個掃把星。”

溫淺不控制地一晃。

被自己的兒子罵是掃把星，凌遲也不過如此。

“媽媽才不是掃把星，你這個混小子，別以為你生病我就不敢打你，你趕跟媽媽道歉，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安安掄起拳頭，作勢就要打歲歲。

溫淺趕把安安從床上抱下來。

“算了安安，我們走吧。”

“對，你們趕走，走的遠遠的，以后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和爸爸面前，你們只會讓我們過的不開心。”

歲歲攥著小拳頭，喊聲有些發虛。

溫淺咽下嚨的酸楚，對歲歲說：“不管你承不承認，我是你媽，我不能不管你，以后你的藥都是我負責，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喝，不然我就像剛剛那樣灌你喝。”

說完溫淺就抱著安安走了。

安安趴在媽媽肩頭上，對歲歲做了個嘔吐的鬼臉。

歲歲氣的從床上跳起來：“我是永遠不會認你們的，我討厭你們，討厭死你們了。”

回應他的是冰冷的關門聲。

大約過了五分鐘，盛雁回回來了。

一眼就看見地上的狼藉，奇怪的粥。

他大驚，質問歲歲：“是不是你媽來過了？”

歲歲氣哼哼：“是來過，我才不要喂我吃飯呢，我把罵走了。”

“盛星野！”盛雁回氣極，指著盛星野，“你等我回來跟你算賬。”

說罷轉，拔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