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已經被喝了，俞念棠作勢就要起去貨架上拿。

剛一站起來，就驀然往一邊倒。

賀梟眸子一，連忙出手扶住了。

俞念棠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干什麼！”

“手腳的。”

“想挨揍嗎！”

俞念棠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搖搖晃晃地警告著他。

賀梟知道這是徹底喝醉了。

“你家在哪？”

“我送你回去。”

俞念棠看著他，笑了一下，“我家在哪跟你有什麼關系。”

“讓開。”

話音落下，抓起桌上的包，一把推開了他，直接往門口走。

“士，你還沒結賬呢。”

店員見狀就要追出去。

“多錢，我替付。”

賀梟一邊看著搖搖晃晃的俞念棠，一邊拿出手機掃著碼。

等他付完錢出來后，俞念棠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

站在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賀梟跟了上去。

俞念棠上了車，司機問著：“士，你去哪？”

俞念棠靠在座椅上，閉著眼，一聲不吭的。

一旁的賀梟見狀推了推，“喂，你家在哪？”

俞念棠沒理他。

賀梟見沒反應，沖司機說道：“師傅，你直接把送到附近的酒店就可以了。”

司機一聽不樂意了，“小伙子，醉這樣我怎麼送去酒店？”

“你是男朋友吧？醉這樣放心一個人住酒店？”

“我不是——”

賀梟下意識就要解釋，目落在醉得不省人事的俞念棠上。

“算了。”

“算我倒霉。”

賀梟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拉開車門，上了車。

十五分鐘后。

車子平穩地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賀梟一邊扶著俞念棠，一邊開著房，過往的人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

賀梟接過了房卡，咬牙切齒地看著流言蜚語的始作俑者。

“你給我等著。”

他低著頭，躲過了那些視線，來到了房間門口。

屋一片漆黑，他一手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俞念棠，一手索著開關。

指尖到開關的那一瞬，一道人影撲了過來。

“好熱。”

話語間，俞念棠還拉著他的服。

指尖劃過鎖骨的那一刻，賀梟神經驀然繃。

“你干什麼？”

“我可是個正經人。”

話音落下，賀梟連忙把燈打開了。

俞念棠沒回答他的問題，一個勁地說熱，手越來越不安分。

賀梟握了下拳，直接扣住了的手。

“我告訴你，你別——”

還沒等他說完，俞念棠的手從他手里掙出來，步步近。

踮起腳尖，下微微揚起。

“好熱。”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賀梟是真的不了了，出手抵住了。

“你熱就去開空調啊，一個勁地往我懷里鉆是怎麼回事！”

俞念棠像是失去了理智，拉開他擋著自己的手。

的力氣過大，賀梟一個踉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墻上。

賀梟想要掙，卻被直接武力制住了。

他現在不得不懷疑是故意的。

“救命啊！誰能救救我！”

賀梟鬼哭狼嚎地喊著。

俞念棠本就沒理他，一個勁地踮著腳。

眼看著就要親上自己，賀梟連忙出聲，“那個，你好歹先洗一下臉啊。”

“這樣真的親不下去啊。”

俞念棠上的口紅并沒有干凈，此刻看有些猙獰。

“你——”

俞念棠似乎失去了理智，本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直接親了上去。

溫熱的讓他繃了神經，雙眸在這一瞬驀然撐大。

的。

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接。

里似有邪火一般，俞念棠再也把持不住，直接把他推倒在床。

………

翌日，賀梟醒來的時候，床上哪還有半個人影。

好家伙，睡了他就跑。

還能有點責任嗎？

看著空的房間，賀梟越想越氣。

當他是這麼好睡的嗎？！

想到這里，賀梟抓起一旁的枕頭扔在了地上。

“嘶—”

手剛一抬，莫名的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脖子怎麼這麼疼？

*

蝕心灣。

夜漸濃，這個時候柳清茯上門了。

周云笙在老遠就看見了，坐著椅出去迎。

見過來，柳清茯加快了步子，半蹲在了的側，視線落在的上，眸底盡是心疼。

周云笙剛想安，一道拔的影映眼簾。

抬眼去，剛好和周宴琛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柳清茯起，站到了一旁，給他們說話的空間。

周云笙著他，不自覺地攥了下椅。

沉默了片刻，驀然出聲。

“哥。”

周宴琛就這麼看著，握了下拳。

“云笙。”

聞言，周云笙角微微一撇。

他們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這麼心平氣和地說過話了。

周宴琛握著拳的力度重了幾分，千言萬語最后匯了一句話。

“等你重新站起來。”他頓了頓，繼續道：“哥哥帶你去雪。”

聞言，周云笙心了一下。

那是周宴琛十多年前對許下的承諾。

淮城一年四季都沒有雪，周祿梁心思不在家里，柳清茯被安排持著家中的瑣碎事務，周宴琛那時也沒什麼話語權。

周云笙九歲許下的生日愿就是明年可以在漫天大雪下過生日。

周宴琛答應了。

可臨近過生日的時候，老天爺就和開了個玩笑。

的在這個時候傷了。

不僅如此，和周宴琛的關系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漸漸疏遠了。

這是遲了那麼多年的約定。

周云笙攥了下手，聲音有些沙啞，“好。”

………

二人走后，周云笙拿起了拐杖，一步一步地挪著。

每走一步，心里的無力就重一分。

好像已經忘了該怎麼走路了。

*

翌日。

藍伊如往常般上門給治療。

“周小姐，周總已經和我說過你的況了。”

周云笙坐在椅上，不自覺地抓了一下角。

“醫生，我…還能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