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雪場門口停了下來，周云笙拉著盛妄下了車。

初次踏雪場的就像貓看見了老鼠，就這麼張開雙臂跑過去了。

這個時候周云笙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常走路是看不出來異常的，只是跑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別扭。

看著像企鵝一樣的走姿，盛妄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跑在前面的周云笙驀然轉過了，就這麼瞪著他。

“盛妄，你是在嘲笑我嗎？”

盛妄瞧見這副氣鼓鼓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甚。

“小東西的耳朵還好使。”

看著他那戲謔的眼神，周云笙覺得自己再一次被嘲笑了。

“盛妄，你這樣太不尊重人了。”

“我也是有脾氣的！”

周云笙說著彎下了腰，抓起了一把雪，在手里了一個雪球，剛想起把這個雪球砸在他的上。

直起腰的那一刻，“砰”的一聲，突然飛過來的雪球和手里的雪球來了個親接。

兩“人”就這麼吻別，得道升天了。

看著自己“英年早逝”的雪球，周云笙抬眼向始作俑者。

“前搖太長，一擊斃命。”

盛妄很得意地看著。

周云笙要被氣炸了，就這麼死死地瞪著他，“再說一遍。”

“前搖太長，一………”

盛妄不怕事得又說了一遍，眸底盡是揶揄。

話還沒說完，那一小團立馬彎下了腰，直接抓了一把雪丟在了他的上。

“盛妄，前搖還長嗎？”

周云笙有些稽地學著他的微表。

臉上冰冰涼的，盛妄抹了一把臉，就這麼看著，眉心一跳。

“周云笙！”

話語間，他快步追了上去。

周云笙見事鬧大了，沒有毫地猶豫，拔就跑。

“周云笙，你給我站住！”

“我又不傻，為什麼要站住。”

盛妄一直追著，周云笙到了后面有些力不支了。

“盛妄，我發現你這人特較真。”

“明明是你先砸我的！”

周云笙一邊大氣一邊說著。

盛妄不語，只是一個勁地追。

“盛妄，你別追了！”

“周云笙，我追你一輩子！”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力竭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條雪壟，周云笙沒有猶豫，手腳并用，就這麼一溜煙地爬上去了。

干凈利落，沒有毫的拖泥帶水。

這一作把盛妄都看呆了。

就這麼爬上去了？

別說盛妄沒反應過來了，就連周云笙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這是雪場里用雪機推出來的長條雪壟，約莫著差不多有兩米的高度。

周云笙站在上面，剛想和盛妄喊話的時候，視線下移，瞥到這高度后，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實說，現在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恐高了。

但為了自己的面子，只能強裝鎮定，在上面挪了兩步。

“這也不高嘛。”

正當想要抬眼看盛妄的時候，雙突然打，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盛妄雙眸一，快步上前了兩步。

這個時候，周云笙晃著晃著，自己站穩了。

盛妄皺著的眉頭微微一松，出去的雙手也不聲地放了下來。

“嗯，不高。”

“那你下來吧。”

盛妄笑著，語氣里多了幾分揶揄。

周云笙輕咳了兩聲，“下，我沒說我不下。”

“那你倒是下來呀。”

“那個，上面風景好，我再坐會兒。”

周云笙錯開了他的視線，作勢向四張著。

盛妄瞧見這副模樣，有些好笑。

“這樣，你我聲老公聽聽，我就在下面接著你。”

盛妄的語氣依舊如從前般吊兒郎當的，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可聽到這話的周云笙形卻頓了一下。

慢慢轉過了，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

盛妄那看著自己的眼神和從前一樣。

懶懶散散的，眸底多了幾分開玩笑的調戲。

周云笙斂了一下眸，就這麼看著他，問出了那個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問題。

“盛妄。”

“你是想讓‘花瓶’屬的周云笙喊你，還是想讓面前的我喊你。”

聞言，盛妄頓了一下。

他明知故問，“喊什麼？”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周云笙了一下手心，錯開了他的視線，耳朵紅紅的。

“老公。”

綿綿的。

日落的余暉映照在泛紅的臉頰上，漆黑的睫羽一一的，掃出了一片影。

盛妄微側過，低眸，笑了一下。

“你說什麼？沒聽清。”

他沒臉沒皮地說著。

“你聽見了！”

周云笙有些惱怒。

做人怎麼能這樣？

見這副模樣，盛妄也沒再逗了，神正經了幾分。

“你再問一遍。”

“你是想讓‘花瓶’屬的周云笙喊你，還是想讓面前的我喊你。”

盛妄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直白點。”

周云笙對上他這抹視線，死死地攥著手掌心。

“盛妄，我喜歡你！”

“我不想當花瓶了。”

“我們談，好不好？”

周云笙秉持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原則喊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話音落下后，的呼吸微微一滯，心臟在這一瞬猛烈地跳著。

就這麼看著盛妄，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回答。

盛妄笑了，他朝張開了雙臂。

“下來。”

周云笙沒有猶豫，立馬從上面跳了下來。

盛妄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右手摟住了的腰肢，直接按進了懷里。

“好。”

盛妄垂眼看著，眼神里多了幾分。

“你答應了？”

聽到他的回答后，周云笙眸子一亮，眼里漾出了笑意。

盛妄看著的眼睛，視線下移，薄微覆到耳邊。

“我也喜歡你。”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周云笙腦子嗡嗡作響，不自覺地出手拽住了他的角。

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低沉的嗓音又落了下來。

微涼的薄輕拂過滾燙的耳垂，盛妄掐了一下的腰，嗓音暗啞了幾分。

“小尾。”

聞言，周云笙雙眸驟然一，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是你。”

“小啞！”

———

十一年前。

放學的小道上，年面容姣好，純白的襯衫上沾著灰，最上面那兩顆扣子崩開了。

他單手拽著書包，臉上還掛著彩。

在不遠，一個坐在椅上的小孩就這麼默默地跟在他的后。

年似是察覺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孩有些慌張地轉了個方向。

直到腳步聲重新響起，孩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重新轉過了。

抬眼間，一道拔的影就這麼站在的面前。

年從兜里拿出了一張便利，低眉在紙上寫著字，遞到了的面前。

【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