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中的怨毒讓秦渝不自覺地打了個寒。

“媽……”秦渝被母親眼中的恨意嚇到了，往前幾步，坐在母親旁，小心翼翼地挽住母親的手臂：“父親將集團的份給大哥是最好的選擇！你想啊，現在大哥跟三叔斗得如火如荼，父親將份給到大哥，這樣大哥才更有勝算！大哥贏了，就是我們這房贏了！等大哥順利接管集團，我和秦征的日子不就好過了嗎？”

“閉！”明怒氣不爭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秦皓不是你們大哥！他是你們的仇人！只有他徹底失勢了，我們娘仨才有好日子過！”

秦征也生氣了：“媽！你就不能清醒清醒！大哥失勢了，對我們有啥好！如果大哥真的敗了，二哥遠在國，三叔下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我！”

“他不會！”明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怎麼不會！”秦征接過話茬，語氣了平時的科打諢，前所未有的堅決和認真：“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我們跟大哥才是一家人！大哥對我和妹妹很好，也很照顧我們。三叔呢，他就是個冷，他連秦天哥的死活都能放任不管，會管我和秦渝？”

“呵！”明冷哼一聲：“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兒子！秦皓對你們好？他要是真對你們好，為啥不將集團的份分給你們！”

秦征被氣笑了：“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大哥和二哥關系夠好吧，父親給二哥的份，大哥也只是代持而已，二哥也沒有說直接就將份轉給大哥啊！這些財產都是父親掙來的，父親怎麼分配那是父親的事！我覺得父親這樣分沒有問題，要是真把集團到我手里，就憑我的智商，三叔收拾我就跟玩似的！”

秦渝在一旁憨憨地占頭，甚至還附和了一句：“就是，媽！大哥高考700多分，智商180，面對三叔和二姑的左右夾擊，應付起來都吃力。你沒看我嫂子都被三叔害得流產了嘛！我哥高考就考了500分，而我就更菜了，剛過本科線，要不是我爸塞了一大筆錢，我大學都沒得讀！要是換了我倆，一個回合下來，我倆就被三叔干趴下了！”

明揮開秦渝的手，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們都給我閉！”

兄妹倆這下是真的閉了，面面相覷，臉上全是對母親大人的無語！

“我一生要強，怎麼生了你們兩個這麼不爭氣的東西！”明咬牙切齒地看著面前的兩人，差點一口氣沒能得過來！

秦征也生氣了：“媽，我們一家人和和氣氣不好嗎？父親慈，兄友弟恭，我和妹妹不用累死累活，大哥便能護我們一生食無憂！你一直攛掇我們去跟大哥爭，你覺得我們能爭贏大哥？”

“大哥！大哥！我跟你們說了多次了！秦皓不是你們的大哥！”明撕心裂肺地吼道：“我費盡千辛萬苦，甚至不惜將靈魂出賣給魔鬼，才終于功上位，為了你們倆能名正言順進秦家，我付出了多！我的兒子絕對不能輸給顧蓉的兒子！絕對不能！”

什麼將靈魂出賣給魔鬼！

明吼完，兄妹倆都愣住了，秦渝眼角微紅：“媽，我不懂。這怎麼能是輸呢？爺爺怎麼對四叔和小姑姑的，三叔怎麼對秦天哥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父親卻還是給我和哥哥留了一份，我們兩人拿到手的加起來比二哥手里的份還多一些，我和哥哥都知足的了，為啥你還不知足！集團有什麼好？里有那麼多老派東作威作福，三叔和二姑姑時不時作妖。外面還有毒販時刻盯著，大哥能力那麼強，都幾次險象環生，我和哥哥能坐其，不是好的嘛！”

“好什麼好！”明猛地站起，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抖：“永遠低人一等，永遠要看人臉，永遠活在別人的影下——你們這好！”

明一直于崩潰的邊緣！氣得渾發抖，多年來積的屈辱如決堤般涌出。當年一直居于顧蓉之下，不管是出、長相還是格都被顧蓉一頭，就連秦萬千，也喜歡顧蓉不喜歡！明明是先喜歡秦萬千的，可是秦萬千眼里只有顧蓉！

即便秦萬千和顧蓉都離婚了，但是秦萬千卻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的份！秦萬千應酬不，江州豪門圈大大小小的宴會更是數不勝數，但是秦萬千一次都沒有帶著出席過！

“你知道別人怎麼說我的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別人都說我就是秦萬千的免費保姆，說我是小三上位！我們領證這麼多年，但是他卻從未公開承認過我的份，也從未帶我公開出席過任何宴會！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等著你們長大人，能讓我揚眉吐氣一次！可你們呢？秦萬千用一個家族信托基金就把你倆打發了！別人會怎麼看我，又會怎麼看你們？你們明明也是婚生子，卻一直背著私生子的名份，你們就甘心！”

秦征冷笑一聲，眼神里帶著譏誚：“媽，咱能別自欺欺人嘛！你確實是在父親婚姻存續期間才懷上我們的，顧阿姨和父親領離婚證時，我和妹妹就在你肚子了吧！你本來就是小三上位……”

啪——

清脆的掌聲響徹房間。明的手掌火辣辣地疼，死死盯著兒子臉上迅速浮現的掌印，聲音冷得像冰：“你再說一遍！”

每個字都像是從牙里出來的，帶著令人膽寒的決絕。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秦征著眼前歇斯底里的母親，眼底最后一溫度也消散殆盡。他緩緩松開咬的牙關，聲音低沉而克制：“媽，你爭了一輩子，到底爭來了什麼！你心里沒點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