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祖父病危了！”

尚盛霖推門進來。

郁昭昭立刻從宮硯執懷里坐起來。

尚盛霖看向：“阿囡，跟我回去一趟吧。”

郁昭昭點點頭，起和宮硯執一起走了出去。

……

尚家老宅。

郁昭昭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

手，將握住宮硯執的手了。

要面對的，是過往的影。

“阿執，你在這里等我消息。”

說完，轉走進別墅。

宮硯執站在原地，目送離開。

阿執？

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稱呼自己。

郁昭昭走到那棟樓。

尚家人已經都在了。

尚盛霖看到郁昭昭，走到邊，低聲道：“祖父已經不行了。”

郁昭昭聞言，心頭一震。

尚老夫人，姜荼跪在床邊。

尚文洲，尚跪在一旁。

老夫人看見郁昭昭，站起，怒視著。

“滾出去！你這個掃把星！是你克死了我孫，又克死了我兒子！你現在還要來克我老公嗎？！”

姜荼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滾啊！你這個喪門星！”

尚老夫人見郁昭昭還站在原地，抄起一旁的東西就朝砸過去。

“滾出去！你給我滾！”

郁昭昭側躲過。

尚老夫人又抄起一個花瓶：“你滾不滾！滾啊！”

“砰！”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郁昭昭走上前：“尚老夫人，你急什麼？”

走到床前，看向尚老爺子。

尚老爺子臉蒼白，發紫，眼窩深陷。

他已經神智不清了，不斷喊著周海。

郁昭昭眼里的最后一溫也消失了。

“，爸爸……來接你回家了……咱們……咱們不要在宮家委屈了……咳咳！”

“爸爸……接你回家……”

尚聽著這些話淚流滿面。

他們父之間，一個重病十余年，一個被宮家淪為工。

尚老爺子不斷喊著：“我可憐的啊……我的寶貝啊……爸爸來接你了……你要和我一起走了嗎？”

尚握著尚老爺子的手，淚如雨下。

尚老夫人見郁昭昭站在那里，冷哼一聲，猛地推了一把。

“別鬧了！”尚徹底怒了，“媽，你還嫌不夠嗎？”

“爸已經不行了，你非要在這里吵吵嚷嚷嗎？”

吼完，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尚老爺子突然一坨：“好吵……吵死人了……都出去！”

他里不斷喃喃著什麼，卻聽不真切。

尚老夫人還想說什麼，尚死死地盯著：“出去！讓爸清靜一下！”

尚老夫人瞪了郁昭昭一眼，帶著人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走了。

郁昭昭走在最后。

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后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

“阿囡……”

“你是阿囡……對不對？”

郁昭昭猛地回頭，看見尚老爺子抖著手，朝過來。

他滿頭白發，眼角皺紋很深，干裂。

那雙眼睛渾濁不堪，眼里卻帶著一溫。

郁昭昭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慢慢走上前，握住尚老爺子過來的手。

“阿爺，我是阿囡……”

尚老爺子費力地撐起子，靠在床頭。

郁昭昭趕起去扶他：“阿爺……您……一直是清醒的？”

尚老爺子沒有回答。

幾乎使出了全的余力，從枕頭下翻出一本賬本。

“拿好……拿著它……去找你阿執。”

他沙啞著嗓子，緩緩說道：“這里面……記錄了這些年……那老婆子……所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咳咳咳咳……”

“阿爺！”郁昭昭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拿好……阿囡……阿爺只能幫你到這里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把那些人……都踩在腳底下……阿爺的……寶貝阿囡……一定要過的好啊……”

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拿著它……去找阿執……阿囡啊……阿爺好想……多陪你一會兒……可是……阿爺要不行了……阿爺好困……”

他緩緩閉上眼睛，眼角落一滴淚。

郁昭昭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尚老爺子躺在那里，氣息全無。

他就這麼……走了。

抱著尚老爺子，再也抑制不住緒，嚎啕大哭起來。

他什麼都記得。

這十余年來，尚老夫人只手遮天，給他下毒。

他裝瘋賣傻十余年，到最后竟到了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否還清醒的地步。

他的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清醒的時候，他惦記著自己的兒。

怕欺負，怕過得不好。

模糊的時候，他渾渾噩噩的。

里只有阿囡和的名字。

他甚至認出了郁昭昭，卻只能在心里想：“我的阿囡長這麼大了啊。”

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等著郁昭昭。

他什麼都沒有說，卻把什麼都代了。

“阿爺……阿爺……”郁昭昭哭得聲嘶力竭，抖著雙手抱尚老爺子，“阿爺，你怎麼忍心就這樣離開阿囡啊……”

痛，太痛了。

只恨自己來的太晚。

尚沖進來，撲在尚老爺子邊，哭得泣不聲。

尚老夫人這時又沖進來。

看見尚老爺子已經斷氣，臉一白。

尚周海不明不白的死了，卻沒告訴那本賬本在哪里。

今天本來想來套話的。

可怎麼也沒想到，尚盛霖會帶著郁昭昭來這里。

郁昭昭緩緩站起，看向尚老夫人。

“你在等什麼？”

“等我們都走了，好找賬本嗎？”

尚老夫人臉一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郁昭昭從懷里取出賬本：“我先一步找到了它，你說，會怎麼樣呢？”

尚老夫人瞳孔一，轉就要往外跑。

郁昭昭上前一步，拽住的胳膊，將甩在地上。

“跑？”

“這麼多年你害我害的還不夠嗎？”

“賬本在你手里……你……你怎麼找到的？”尚老夫人驚恐萬分地看著郁昭昭。

郁昭昭松開手，看著尚老夫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惡果。”

尚老夫人像瘋了一樣，撲向郁昭昭：“你這個喪門星！都怪你！要不是你！”

郁昭昭冷笑：“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尚老夫人對上郁昭昭的眼神，猛地愣住。

郁昭昭眼神冰冷：“你好好看看！”

這……這是……

尚老夫人不可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你……你不是！你不是！”

郁昭昭一步步近：“我是阿囡啊，祖母。”

“你好好看看我啊！”

尚老夫人步步后退：“不……你不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