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差不多得了啊，趕走，困死了。”

說完又打了個哈欠，那意思再明白不過——別演了。

霍靳堯看著的背影，磨蹭了一下，最終還是認命地走向門口。

走到玄關，又忍不住回頭，正好看見溫翹側過臉來，丟給他一個“還不快走”的眼神。

他了鼻子，拉開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溫翹開車去了東郊試飛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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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停穩，程恰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寶兒，快看你男人，簡直帥了。”

“嗯？”溫翹勾，“怎麼啦，他送你百億大單了？”

“鏈接，發你了，快看。”程恰恰說完就干脆利落的掛了。

溫翹點開鏈接，原來是霍靳堯的一期采訪直播。

畫面里，記者正拋出個看似客氣，實則帶刺的問題：“那霍總對于小孩有什麼看法呢？”

那意思，就差明晃晃地問：溫翹不能生，你打算咋辦？

霍靳堯語氣平淡：“我對小孩沒有執念，我在意的是誰生的，母憑子貴？在我這兒，只有子憑母貴。”

記者噎了一下，趕說幾句場面話，接著，又一個更刁鉆的問題砸過來。

“眾所周知，溫工和沈小姐之間……有些誤會，如果將來們發生矛盾，您會偏向誰呢？”記者大概自己也覺得太直接了，又補了一句，“想必霍總會秉公理的。”

霍靳堯直接看向鏡頭，又似乎過鏡頭看某個人，“我不是什麼正義之神，我老婆和別人有矛盾，不管誰對誰錯，我當然偏向我老婆。”

記者徹底愣住了，大概沒見過把偏心說得這麼明目張膽的。

定了定神，記者拋出了殺手锏：“聽說霍大去世前，曾托付您照顧他的妻兒，如果您這樣偏向自己的妻子，又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大哥呢？”

霍靳堯臉上那點客氣的表徹底沒了。

他扯了下角，聲音冷，“要是所謂的親和責任，就是得讓我老婆委屈？行，那我寧可當個冷無、沒責任的男人！”

彈幕瘋了似的滾。

【臥槽！臥槽！霍總牛！】

【這話聽著太解氣了！】

【這才是真男人！老婆就是天！】

【嗚嗚嗚，子憑母貴，我又相信了！】

也有零星的刺耳聲音：

【腦上頭了吧？連親大哥的愿都不顧？】

【為了人連親都不要，呵呵。】

但這些話瞬間就被淹沒在水般的支持和驚嘆里。

溫翹盯著手機屏幕，手指頭不自覺的就收了。

一又酸又麻的熱流毫無預兆地涌上來，瞬間沖得眼眶發脹。

以前那些話，突然就活了過來，在他一句句的話語里找到了回應：

曾讓他：“找個別的人，生兒育，過正常日子，不好嗎？跟我耗著……耗不出個結果來，到頭來，只會斷了你的后。”

曾想要：“那種明明白白的偏，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在他心里都得是頭一份兒。”

曾擔心：“有霍大哥那層關系，他和沈安若這輩子都撇不干凈。”

現在，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對那些顧慮最直接、最響亮的回答。

沒有花架子，沒有彎彎繞，就是那麼直地撞在心坎上。

那滋味兒，又漲又滿，說不清道不明。

同一時刻，某高級月子中心。

沈安若眼睛像釘子似的，死死的釘在電視屏幕霍靳堯那張臉上——

那張寫滿了決絕、沒有半分猶豫的臉。

“冷無”、“沒責任”、“偏我老婆”……

這些話，哪一句不是毒針？

一接一，狠狠扎進沈安若心窩最深最的那塊。

巨大的恨意像帶刺的毒藤蔓，瞬間纏了的心臟，勒得幾乎不上氣。

恨死了溫翹！

可更恨的，是霍靳堯！

恨他那雙眼睛里，從頭到尾，兒就沒映出過沈安若的影子，一一毫都沒有。

以為生完孩子就會有轉機，可他居然在公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無異于辱。

指甲深深掐進沈安若掌心的里，留下好幾個深深的印子。

可一點兒也覺不到疼，只覺得心口那塊地方，像是被人生生掏了個大窟窿，呼呼的往里灌著冷風。

旁邊嬰兒床里的嬰兒哭鬧起來，也毫無反應。

這時，沈母推門進來，一眼瞧見兒眼眶通紅，眉頭立馬皺了起來：“怎麼了這是？坐月子可不能哭，傷眼睛。”

沈安若臉上表冰冷，聲音更冷，“媽，滿月宴準備得怎麼樣了？”

沈母將孩子抱起來哄，臉上笑開了花：“放心，用不著咱心，霍家老頭張羅得可歡實了，上心著呢。”

沈安若眼神空的著前方，“那就好。”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