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恩?”
“嗯?”
紀明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目空地著旁那把空的椅子,仿佛那里坐著一個看不見的人。
聽到母親的呼喚,他猛地回過神,下意識地跟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宋章看著兒子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眼中滿是關切,輕輕皺起眉頭,聲問道:“明恩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紀明恩搖搖頭,笑著說道:“沒有什麼,就是在想學校的事。”
宋章笑了笑,“學校的事兒力這麼大嗎?過兩天我和你爸爸打算去H國度假,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紀明恩一聽,連忙擺了擺手,拒絕道:“不了,你們兩個好好玩吧。”
他寧愿去公司給他哥幫忙,也不愿意和他們兩口子出去度假,顯得自己分外多余。
宋章失地出手,輕輕了他的頭,“真的不去嗎,明恩?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媽媽心里很不放心呢。”
紀明恩扯了扯角,誰能相信,他都19歲了,他媽媽還擔心有人會把他從家里走。
而且這個家里還不是就他一個人住,還有十幾個保鏢,十幾個傭人。
他輕輕嘆了口氣,安道:“媽,別擔心啦,你們好好去玩,回來記得給我帶禮就行。”
宋章看了眼墻上的日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這樣正好,我們可以在你們生日之前趕回來。你和明慈的生日禮,今年就在H國買吧。”
聽到“明慈”這個名字,紀明恩的眼神微微一黯,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旁空著的椅子,輕輕點了點頭。
紀明慈,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十幾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綁架案,無地奪走了小的生命。
那時的紀明恩還很小,對這件事幾乎沒有什麼印象。而且因為媽媽到的刺激太大,一直不好,家里人便嚴有人提起這件事,仿佛只要不提,就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紀明恩還是從網上查找到了十幾年前的報道。那些零星的片段,讓他勉強拼湊出了當時的景。
那天,宋章帶著剛剛辦完滿月宴的兩個孩子,開開心心地回宋家。沒想到,在半路上卻遭遇了不測。
一群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將他們母子三人綁架,隨后兵分三路瘋狂逃竄。
紀家的人反應迅速,很快便攔下了一輛車,救出了宋章。
可那兩個孩子,卻被犯罪分子帶著一路奔逃。犯罪分子走投無路之際,此次事件的主謀,竟喪心病狂地抱著兩個孩子跳了江。
滔滔江水,無地吞噬了一切。最后,紀明恩被救了上來,而紀明慈卻被江水沖走,不知所蹤。隔天,人們只在岸邊打撈到了一件小小的襁褓。
紀明恩對這件事沒有任何記憶,但從他記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妹妹。
家里有專門為妹妹準備的房間,布置得溫馨又可。吃飯的時候,邊總會空出一個椅子,仿佛妹妹隨時都會回來坐下。
每年的生日,父母都會買兩個蛋糕,準備兩份禮,仿佛妹妹一直都在他們邊。
可家里唯一能代表妹妹存在的品,或許就只有那小小的牌位了。
紀明恩跟著大哥上了一炷香,這是他們家每天的習慣,仿佛通過這種方式,就能和逝去的親人產生某種聯系。
他看著繚繞的香煙,心中五味雜陳,言又止地看向邊的大哥。
紀淮京正輕輕拭著面前的供臺,他察覺到弟弟的目,頭也不抬,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有話就說。”
紀明恩癟了癟,他知道他在他哥面前什麼也瞞不住,他幾乎是紀淮京一手帶大的。
那件事發生后,宋章到了很大的打擊,整個人幾近崩潰。
父親紀從維為了查清真相,給慘死的妹妹報仇,毅然決然地賭上了國所有的勢力,讓參與過的人債償。
等一切塵埃落定,回到Y國后,紀明恩已經三歲了,宋章的神狀態不能長時間帶他,而父親紀從維,又忙于Y國繁雜的事務,分乏。紀明恩相最久的就是大他十二歲的紀淮京。
所以紀淮京是見過紀明慈的,雖然那時明慈還是個小嬰兒。
紀明恩斟酌二三,開口問道:“我和明慈是龍胎是吧。”
“嗯。”紀淮京疑的看著他:“怎麼了?”
紀明恩接著問道:“那……我是不是和明慈長得一模一樣?”
紀淮京聞言,斜睨了他一眼,角微微上揚,哼笑了一聲,說道:“大概吧,當時剛生下來,都長得跟猴子沒什麼兩樣,皺的,哪能看出像不像。”
說完,他便一臉探究地看著紀明恩,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紀明恩聳了聳肩,看著那個小小的牌位,說道:“我看明慈沒有照片,說不定我戴上假發就和明慈一模一樣了。”
紀淮京了一把他的頭發,語氣嚴肅警告的說道:“別做多余的事,媽這幾年好不容易穩定下來。”
紀明恩收斂起臉上的玩笑,點了點頭。
紀淮京年后,紀從維就逐漸的把家族的重擔都到了紀淮京的肩上,自己則全心全意地陪著宋章散心。
在紀從維的悉心陪伴和開導下,宋章才逐漸從抑郁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現在的,就像一朵剛剛經歷風雨的花朵,脆弱而又敏,再也經不起一點刺激。
紀明恩心里也清楚這些,所以即便他查到了一些與妹妹有關的線索,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他害怕,如果這一切只是一個烏龍,父母怕是承不了這樣一個沉重的打擊。
紀明恩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去查一查最穩妥。正當他想著怎麼找個借口回國時,萊恩給他發來了消息,邀請他來M國玩。
萊恩家族是紀家現在重要的合作伙伴,兩家關系切,往來頻繁。在紀明恩提出要去M國的時候,紀淮京雖然心里有些猶豫,但也同意了。
不過,他提出了兩個條件:一是紀明恩必須帶上保鏢,確保自安全;二是每天都要向他匯報位置,讓他隨時掌握弟弟的行蹤。
紀明恩看著被安裝上定位的手機,忍不住不住地抗議道:“有沒有搞錯,我都十九歲了,又不是三歲小孩,我還能走丟嗎?至于這麼夸張嗎?”
紀淮京沒有理會他的哀嚎,只是疲累的掐了下眉心,“明恩,你不能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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