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周樂楠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說呀!”劉瑩呵斥一聲。
“是……是我暑假去大伯家拿東西,在書房外面聽到的。”
周樂楠心虛的垂下了眼。
“八月份我的偶像來襄城商演,敏姐單位負責去現場維持秩序,我就讓幫我弄一張我偶像的簽名照……”
“說重點。”劉瑩也是個急子,頭上都快要冒汗。
“這不是正說著呢嘛!”
周樂楠癟著,“后來敏姐弄到了簽名照,放在大伯家讓我去拿,那天下午我就去了,到了之后大伯大娘都不在家,我就自己上了樓,誰知道大哥約了高琛,徐帥他們在書房,正商量這件事……我……我不小心聽到的。”
“那你大哥知道你去了嗎?”二嬸擔心的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
周樂楠連連擺手。
“我聽了個大概就不敢再往下聽了,趁著他們沒發現,我趕走了。”
“那就好。”二嬸暗暗吐了口氣。
他只要不知道,那以后就算事敗,也跟自家沒有任何關系。
倒是劉瑩面上浮現幾分擔憂的神:“樂楠,那這件事,你還跟別人說過嗎?”
“沒有。”
周樂楠一臉窘相:“我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就知不是件小事,我哪敢往外說,再說了,大哥大嫂已經結婚了,萬一傳到大嫂耳朵里,那不是影響家庭團結。”
“算你還有點腦子。”
劉瑩松了口氣,“這件事你最好爛到肚子里,一個字也別再提了。”
“還有你。”
又看向婆婆,“連我大伯大娘都被蒙在鼓里,你要是敢說出去,看我大哥怎麼收拾你。”
“我知道,我哪有那麼欠。”二嬸不樂意。
給這倆人代瓷實,劉瑩還是放心不下。
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周政言:這人膽兒未免也太大了些!
玩弄職權,非法任用,一直是場大忌。
尤其還是他年紀輕輕,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下面不知道多雙眼睛在盯著。
還有省里來的巡查組,在這兒巡視了小半年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且還看不上那些不夠格的小蝦米,只逮他們這種有頭有臉的大魚。
周政言在這種時候還敢頂風作案,真是唏噓不已!
都說“英雄難過人關”,這話一點錯都沒有。
周政言是多麼明謹慎的人啊,怎麼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要知道,他的這些舉,一不小心就會變把柄落在別人手里。
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要去賭,不惜賠上自己的前程!
劉瑩暗暗嘆氣:真是被沖昏了腦子!
回過頭再想想,又開始替孟靜思到不值。
自己的婚姻自己不能做主,被丈夫算計,被娘家人背刺……
真不敢想要是哪天真相被揭,會鬧什麼樣子。
周樂楠見自己說了,捅出了不該捅的事,這會兒也老實了。
二嬸仔細品味著,原來別人家的孩子也不聽話,心里平衡很多。
三個人還在房間里面面相覷,房門突然被敲響。
周一鳴站在門口大喊:“吃飯啦,吃飯啦,還非等著人來請吶!”
“來了來了。”劉瑩應承著。
幾人下了樓去,孟靜思還在客廳里逗孩子。
再次看見,劉瑩心里說不出的難。
要說大哥對大嫂是真不錯。
上次回老家,就看出來了,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眼神自始至終黏在人家上,就沒挪開過。
可一想到這種建立在某種易上,心里就別扭。
但木已舟,自己作為局外人,又能說什麼呢!
“來,大娘,孩子給我,咱們去吃飯吧。”
劉瑩從孫花容手里接過孩子,刻意回避孟靜思的目。
二嬸也走過來,不知道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對著孫花容道:“大嫂,你那麼喜歡孩子,讓政言他們也生一個。”
“年輕人的事他們自己做主,我才不干涉。”
孫花容著妞妞的臉,“好乖乖,親大一下,大給紅包。”
妞妞還小,哪里聽得懂話,只“咿咿呀呀”的掙扎。
二嬸見狀,趕靠過去,“來這,親一下。”
“好了好了,都快去吃飯吧。”
劉瑩抱孩子,挪的離二嬸遠了些。
孫花容臉上一瞬而過的失落,被站在不遠的周政言清晰捕獲。
他看得出來,自己母親也是盼著抱孫子的。
只是為一個婆婆,沒辦法干預兒媳婦的想法。
而孟靜思拒絕要孩子,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婚禮沒辦,還是因為別的。
想到這兒,他走過去,攬住孟靜思的肩,對著孫花容道:“媽,等開春我們婚禮辦完,就也讓你抱上孫子。”
這話說的信誓旦旦,可孫花容還是忍不住去看孟靜思:“要不要孩子,還是得靜思說了算,你小子算哪蔥。”
聽見母親這樣說,周政言也把目挪過去,試探著看向自己媳婦:“靜思你告訴咱媽,我說了算不算。”
大家都在盯著,孟靜思也不好駁他的面子,只好模棱兩可:“等過完年再說。”
“那就辦完婚禮,你們兩口子商量吧。”
孫花容的態度很隨和,“舉辦婚禮也是個大事,當然是要漂漂亮亮的才好,著個肚子,穿婚紗不好看,人也累的慌。”
“是啊,大嫂還年輕呢,能快活就多快活幾年,哪像我,生完孩子就被綁住了。”
劉瑩一臉無奈的看著妞妞,“孩子是一家人的,苦卻是媽媽自己吃的。”
聽見說這些,二嬸又出來攪稀泥:“哪個人不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早生完早解。”
“都站在這干嘛,飯菜都涼了,吃個飯還得三催四請的!”
周一鳴從早上起來就沒閑著,一直幫他媽打下手。
做好飯又喊完這個喊那個,喊了半天,還都杵在客廳不,小伙子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孫花容立馬意識到了,拍拍周一鳴的肩說:“一鳴啊,你跟你媽都辛苦了,等你大伯回來我跟他說,他請個廚子來家里,過年人多,不能你媽一個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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