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清明。
小雨依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室外拍攝計劃暫時泡湯,幾個人窩在民宿里斗地主。
孟靜思是屬于菜鳥級別的,逢打必輸,連著輸了一個上午。
周政言有心想放水,奈何雙拳難敵四手。
終于捱到中午,周政言把手里的牌一撂,不玩了。
他拉著孟靜思起:“我倆出去轉轉,你們自己解決午飯。”
“去吧去吧。”
李咪低頭數自己贏來的現金,哪里顧得上管他們。
“周一鳴,姐中午請你吃烤去。”
“我請你。”
周一鳴臉有點紅,等著那倆人走出去,他才小聲嘟囔:“以后能不能不問你姐了,有點別扭。”
李咪也反應過來,尷尬的撓撓頭:“這有什麼了,我到底比你大嘛,有些人結了婚還哥呀姐呀的呢,沒關系的。”
周一鳴沒再反駁,只是更害了。
另一邊,周政言開了車,倆人隨便吃了點飯,直接往景點去。
下了車,周政言撐傘,將人攬在懷里,順著青石板路往里走。
盡管下著雨,但由于是難得的小長假,游客還是不。
大多是過來踏青春游的,沒見什麼夫妻來拍照。
孟靜思一點也不意外,這天氣淋著雨拍照,除非腦子壞掉。
同時也在擔心,如果這幾天雨一直不停怎麼辦?
“周政言,每年清明都會下雨的呀,咱們都忘了。我總覺得這次,來的不巧。”
一陣斜風吹來,傘蓬被吹的晃。
周政言將傘柄握的更了些,往那邊偏移:“下點雨算什麼,你昨晚不還說要風雨同舟的嘛!就算這幾天拍不,我們還有下次,這次就當散心了。”
是啊,距離婚期還有整整一個月呢,時間完全夠用了。
孟靜思稍稍放心:“你說的對,拍照也只是結婚形式的一種,就算耽擱了,也不影響我們結婚的。”
周政言了的手:“我們人在一起,心在一起,就已經足夠了,沒有比這更重要的。”
可孟靜思的心里,卻總有說不出的憂愁。
想了想,可能緒是會天氣影響吧。
也可能,是婚期越近,就越焦慮的因素。
但周政言說的沒錯,有他在邊,人在一起,心在一起,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兩個人并肩往前,沿著布滿青苔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
途中偶遇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不是名貴品種,也不是網上常見的那種許愿樹。
但可能因為它年代久遠的原因,周莊嚴肅穆,讓人而生畏。
所以就有人在樹杈上掛了類似許愿牌一樣的東西。
孟靜思走近,仰頭去看,果真是有小寫的許愿詞。
眉頭終于舒展開:“周政言,我們也掛一個吧。”
“好。”
笑著看向他:“你信這些東西嗎?”
“是一種好寄托而已,無所謂信不信。”
孟靜思表示贊同:“的確,希好的寓意可以給我們帶來好的結果。”
主拉住他的手:“我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兩張吧。”
便利的許愿牌分為兩種,一種像是塑料殼做的,一種是打磨過的竹片。
孟靜思挑了兩個竹片的,下面吊著青的穗穗。
便利店老板遞過來兩記號筆:“用這個寫,淋雨字跡也不會消失。”
兩人道了謝,趴在店的桌子上,低頭各寫各的。
周政言寫的是: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孟靜思瞟了眼,嘲笑他:“這麼俗。”
“你寫了什麼?”
周政言偏過頭來看的。
孟靜思躲了躲:“看了就不靈了。”
“那你還看我的。”
“咱們倆的有一個靈就行了。”
孟靜思嬉笑著跑出去,“各掛各的啊,你不要看。”
“還在下雨,你過來打傘。”
周政言快步追趕上,將傘罩在頭頂。
滿是水跡的青石小路,也擋不住兩個人走向好的決心。
回到樹下,周政言先把自己的掛起。
古樹的枝干有些高,孟靜思踮起腳,也只勉強夠到垂下的葉片。
周政言從后面過來,抱住的,將人舉起來放在肩上。
“怎麼樣,夠到了嗎?”
“可以了。”
孟靜思順利的將繩子穿過枝椏,系了個死結。
放下來的瞬間,周政言抬眼,清晰明了的看到了那一排秀麗的筆跡:
時靜好,與君語;
細水流年,與君同。
周政言的眼神下來。
不管這是在景區,亦不管還有過路的行人。
捧著的臉,便吻上去。
他吻的深又纏綿,不摻雜任何念,有的只是滿滿的意和。
自己終于在心里扎了,固定在的余生里。
可喜,可嘆!
待長長的一吻結束,孟靜思已經不過氣,臉蛋憋的發紅。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周政言問:“還要往里走嗎?”
“不了。”
孟靜思搖頭,“反正還要過來的,等天氣好了再轉吧。”
“那我背你出去。”
周政言看了眼濘的路面,把傘遞到手里。
隨后轉過半蹲,示意上來。
孟靜思也沒扭,輕輕俯在他背上,撐住傘。
周政言兩只手兜住雙,顛了顛: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孟靜思發號施令:“向前進,出發!”
古鎮,雨中,相依相偎的小,幸福到令人唏噓。
走著走著,孟靜思將下擱在他肩上,對著耳朵呼氣:“周政言,你累嗎?”
“不累。”
他的氣息依舊很穩,“就這樣走一輩子,我也不嫌累。”
“我也是。”
孟靜思的聲音低下去,“走一輩子,也不累。”
他的背寬厚,溫暖,很有安全。
趴在上面一輩子,也心甘愿。
……
回到民宿,周一鳴和李咪早已不見影子。
顧不上管他們,周政言先催促孟靜思洗澡,自己又跑去前臺要了冒藥。
雖說已經是四月天,但下了雨,空氣里還是涼。
出去這一趟,萬一冒了,得不償失。
常言道:怕什麼來什麼。到了晚上,還真有人冒了。
不過不是孟靜思,是李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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