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三嬸話匣子打開,準備要吐槽。
周政言搶先一步對著孟靜思開了口:“我先陪你回房間換服吧,還有你這高跟鞋,穿著也不舒服。”
“好。”
孟靜思順勢站起,對著眾長輩道,“你們先聊,我換好服再過來。”
“去吧。”
孫花容一臉慈,“不想過來就不過來了,今兒你也累了,在房間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一場呢。”
“看況吧。”周政言替回答了。
兩個人手牽手出去,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明白周政言的意思。
三叔和周一鳴剛才打那樣,這會兒從三嬸里,肯定也說不出李咪什麼好話。
與其坐在這里裝傻充愣,還是先躲一邊去吧。
果不其然,前腳剛走,三嬸就在后邊哭訴起來了。
“大嫂,這事兒你不知道,政言心里估計有數。一鳴從網上談了個的,好巧不巧是靜思的朋友,今天人也來了,一鳴還帶給我見了。”
“那不好的嗎,知知底的。”
孫花容還是勸,“孩子們的事,大人適當提下意見就行了,別一個勁兒的打。”
“就是。”二嬸不知道從哪抓了把瓜子嗑著,頭得老長,“你越攔著,他就越叛逆,你順著他……”
“你知道什麼!”
三嬸最聽不得二嬸講話,“那的比一鳴大五六歲呢,一鳴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人家就上兒園了。”
“那是大得不。”
二嬸沉默了。
三嬸又嘆了口氣:“比一鳴大幾歲就算了,這我也不說什麼,關鍵這小子腦袋不知道是不是了,還沒畢業呢,就也惦記著想結婚,這不是胡鬧嘛!”
“我看他就是欠打!”
三叔的氣消不下去。
“還指著他畢業了考公呢,結果這心思從來就不在學習上。”
二嬸這會兒徹底不說話了。
想看別人笑話,自己家又好到哪里去了。
周功勛為了撈劉瑩的父親,不惜下了本。不給錢,人家立馬把婚房賣了。
當父母的,總不能看著孩子流落街頭。
只好花高價,又買回來了。
周樂楠呢,更是不聽話。
找的婿也是不滿意,不滿意有什麼辦法,抵不住閨要死要活的跟人家。
這會兒再看看焦頭爛額的老三兩口子,腦子里忽然現出一個詭異的想法。
“誒,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功勛爺爺的墳,埋錯地方了。我怎麼瞧著,底下這一輩,一個個都不太正常啊!”
“你扯什麼?”
一直沒出聲的周偉國,忍不住冷眼看。
“孩子不聽話,是教育出了問題,怎麼能怪到先人頭上呢!”
“就是,你腦子吃腫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二叔也罵。
二嬸不服氣:“一個兩個不聽話是教育出了問題,那三個四個都不聽話,還關教育什麼事啊!照我說,你們還是空回趟老家,找個看風水的好好算一下,是不是祖墳出問題了。”
“也沒有不聽話吧。”
孫花容不認同二嬸的說法,“我覺得我這兩個孩子還好呀,敏敏和政言,也都不算叛逆啊。”
“那是你還被蒙在鼓里呢!”
二嬸角閃過一抹譏笑,話趕話:“你這兒媳婦是怎麼得來的,你還不知道吧?”
“媽,你說什麼!”
劉瑩趕阻止,“你是不是中午酒喝多了,灌進腦子里了。”
“我沒喝多,我說的都是實話,我……”
二嬸慢半拍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趕垂下眼,閉了,不吭聲了。
孫花容聽了個稀里糊涂,怎麼肯罷休:“我不知道什麼,我這兒媳婦怎麼了?”
可任憑再問,二嬸都抿著,再不肯一個字。
越神,孫花容就越覺得蹊蹺。
忙坐到旁邊,一個勁兒的追問:“你知道什麼,你說啊,非要急死我是吧。”
周偉國也品出了不對味:“你有話就直說,吞吞吐吐干什麼?”
二嬸是有些怕這個大伯哥的,見他一臉嚴肅,也不敢再瞞了。
“那,那我說了,你們就裝作不知道啊,也不能說是我說的啊。”
“媽!”
劉瑩還在。
“不能說啊!”
“你先別說話!”周偉國突然呵斥,“你媽說,究竟有什麼事,是知道我不知道的。”
“我……”
二嬸戰戰兢兢起來,恨不得現場給自己兩個大。
可面對眾人一塊投過來的視線,實在繃不住了。
“就是,就是政言和靜思的事……當初你們過去提親,靜思是不同意的,然后,然后……”
“你撿重要的說!”
周偉國急的拍桌子。
他一直認為兒子的婚事辦的相當順利,卻還不知道,孟家當初這麼不識抬舉,竟還看不上他家。
孫花容雙手攥住擺,也是張的想要冒汗。
人家不同意這事倒是知道一點,不過很快就被兒子擺平了啊。
可至于是怎麼擺平的,他沒說,也沒問。
這會兒老二媳婦在這吞吞吐吐,言又止的,總覺得哪里不對。
“你趕說呀,想急死人嗎?”
孫花容也催。
二嬸長吸一口氣,索破罐子破摔了。
“就是靜思本來不同意嘛,是政言,他給他老丈人家擴了南郊的一大塊地,還,還給他那個沒用的大舅哥,安排進了他們單位里。孟家這才吐了口,著閨嫁給他……”
此話一出,整個會客廳里,瞬間安靜的掉針都能聽見。
劉瑩慌得不行,暗暗抬頭,去打量周偉國兩口子的反應。
他倆的反應沒看清,余卻瞟見會客廳門口,杵了木頭似的倆人。
心下一驚。
“大哥,大嫂……”
順著的目看去,屋的人皆是一愣。
周政言和孟靜思就并肩站在門外,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話聽見了多,門的人一概不知。
總之能看到的是,一個神慌,拳頭攥,一個渾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所有人都怔住了。
目瞬間聚焦在孟靜思一個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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