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一出現，長慶宮霎時安靜，個個安分下來。

“慎嬪如何了？”

景宣帝掀了掀眸，目掃向眾人，在云挽上停留一瞬，神如常問道。

眾妃之首的李貴妃嘆了口氣道：“回陛下，慎嬪妹妹方才醒來后看到自己的臉，悲懼加后又昏過去了。”

面上染著擔憂，愁眉不展。

景宣帝屈指敲了敲扶手，語氣淡淡：“的臉怎麼樣了？”

李貴妃：“太醫說險些毀容，若是再晚一步，便徹底毀了沒法恢復。”

說這話時松了口氣，似乎是為慎嬪妃慶幸般，要知道容于子來說堪比命一樣的存在，沒了貌，在后宮的境可想而知。

聞言景宣帝扯了扯角，“險些？也就是說沒有毀容？”

李貴妃包括其他人在均是一愣，全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對上景宣帝平淡無波，威嚴赫赫的目，李貴妃著頭皮點頭：“呃.....是的。”

忽而一道嗤笑聲，聽得眾人心口一，頭皮發麻。

景宣帝倏然冷峻，薄抿一條直線，眼眸森然：

“既未毀容，那這滿宮‘慎嬪毀容’的謠言是怎麼回事？為何就傳得沸沸揚揚，闔宮上下議論紛紛？”

“是不是再遲些滿京城都要知曉‘慎嬪被人殘害毀容’一事了？”

他冷笑一聲：“貴妃、淑妃，這便是你們協理六宮的結果？”

他聲音沉沉，聽上去無喜無怒，甚是平靜，然而卻如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眾妃心頭，尤其是李貴妃。

頃刻間，冰涼大理石地板上跪滿了人。

一眾后妃，包括在場的所有宮人均跪下，戰戰兢兢。

云挽原先站在殿中央，如今這一下，倒是被在了后面，一略顯老氣的群青，看上去不算顯眼。

“陛下恕罪！”

烏泱泱一群人匍匐在地上，求景宣帝息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沒有人敢挑戰景宣帝的怒火，一時間眾人心下然，努力小錯在。

云挽不是后妃，卻也清晰地到了景宣帝此刻怒了，是從未見過的模樣，是聽語氣便是撲面而來，排山倒海般的迫。

淑妃率先開口：“陛下，臣妾在得知慎嬪妹妹容有損后便勒令宮人不得議論此事，可臣妾也只能管邊的宮人，這在六宮發號施令的權力.....”

看了眼李貴妃，小聲道：“也只有貴妃姐姐才有。”

看似是在為自己辯解開，實則是將李貴妃推到景宣帝眼前，暗指的失責。

李貴妃面微變，聲道：“陛下息怒，臣妾先前一心牽掛著慎妹妹的傷，以至在流言上有所疏，請您給臣妾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明日前定不會讓此事傳揚出去，以免損傷皇家威嚴。”

對于兩人的小心思，景宣帝不以為意，久久未開口。

眾人備煎熬，垂下頭不敢出聲，生怕這火便燒到了自己上。

早知道，們就不來湊熱鬧了。

良久，眾人終于聽到景宣帝起，一干人紛紛坐回原位。

如此一來，被來問話的云挽便了鶴立群的存在，格外顯眼。

李貴妃正想匯報事進展，還未出聲便聽景宣帝驀然道：“愣在那做什麼？不找個位置坐下？”

一愣，循聲去，發現他這話是對孤一人站在大殿中央的云挽說的。

其他人亦是愣怔，瞬間將目聚焦在云挽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們無聊久了，甚至覺到陛下語氣中著一濃濃的無奈。

念頭一出，們都覺自己瘋了。

李貴妃以為景宣帝不知前因后果，便出聲提醒道：“陛下，這云香師便是致使慎嬪遭難的罪魁禍首，臣妾此番前來便是問話。”

不曾想景宣帝瞥了一眼，“證據確鑿，認罪了？”

李貴妃一噎，如實道：“.....尚未，您來前臣妾還在問話。”

聞言景宣帝嗤笑，語氣夾雜著嘲弄：“既未認罪，何來罪魁禍首一說？”

李貴妃臉頓時一僵，接而漲紅。

陛下今日這是怎得了？為何總是當著眾人的面下的臉面，難道是近日哪里做得不對，惹得陛下不悅？

李貴妃心沉悶，又惴惴不安，一時間不敢再輕易說話。

一旁的淑妃面譏諷，隨即又笑不出來了。

今日若是云挽洗不清嫌疑，定會連累自己。

想到這不免心煩，這云挽也真是，好好的為什麼要答應給慎嬪那個賤人制香？

吃力不討好不說，害得此刻陷被。

云挽此刻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怎麼想，自景宣帝看向自己說話時便心生忐忑。

此刻坐在宮人搬來的凳子上，亦是坐立難安，藏在袖中的手下意識攪弄，黛眉似蹙，不安之溢于言表。

將的小作收眼底，景宣帝眼中閃過一笑意，轉瞬即逝。

“慎嬪一事，是你做的？”他冷著臉，語氣威嚴。

云挽搖頭否認，看向他的目堅定不躲閃：“不是，云挽絕沒有害過慎嬪娘娘！”

景宣帝斂眸，對眾人道：“聽到了？說不是。”

眾妃：.........

不是，說不是就不是啊？

真要那麼簡單，這世上的殺人兇手便不是兇手了。

李貴妃口一窒，看向景宣帝的目滿是不可置信。

不明白，陛下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唯有淑妃神驟亮，直覺事尚有轉機，陛下是在幫自己。

云挽心突突的，高高懸起，隨即又聽他語氣冷沉反問：“若有能力給慎嬪下藥，那朕豈不是也危險了？”

眾人一頭霧水，聽得不大明白。

這時江福盛出聲解釋道：“各位娘娘有所不知，前幾日陛下用了云香師制的香后龍康泰，睡得比以往安穩，理政務亦是極到疲倦。”

“太醫查驗后，確認云香師制的香并無害人之效，能長久使用。”

言外之意，陛下用了云挽的香沒有任何問題，怎麼獨獨慎嬪出事了？

此話一出，眾妃面面相覷，不敢說話。